“碎玦,你是怎麼到這地方來的?”地牢雖大卻沒幾個人,安靜得令人可怕,蘇瑾跟着走了一陣覺得無聊便開問起了碎玦,當然,敢將碎玦帶走,主要是血醉告訴他碎玦並未認主,是自由身。

    碎玦頓了頓,想起剛纔那股氣息,抖索了下解釋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從有意識開始就在這,我也曾經想過出去,不過這地方像有道屏障一樣阻攔着我。”碎玦說到這裏的時候神色暗了暗,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了,每天看着那些人進進出出,聽着偶爾講講外面的趣事成爲了他唯一在這的樂趣。

    “屏障嗎。”蘇瑾喃喃道,突然輕笑一聲,“哪你有沒有見過這裏的主人。”想了想又換了個措辭,“你有沒有見過,那種在這暢通無阻或者被一羣人用一種很怕的眼神看着的人。”

    小人眼睛轉了轉,看向了二涼,抿着嘴像在思考說不說,兩個人都很危險,他到底幫誰啊??

    小人雖活得久,但心智卻如小孩一般,看向二涼的目光沒有隱晦,蘇瑾視線跟着移了過去,二涼卻是半絲解釋都沒有,淡定的在前面走着,蘇瑾用指尖點點小人的頭,示意他收回視線,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勾人心魄。

    不知過了多久,二涼終於停了下來,“歡迎蘇公子光臨府邸。”

    蘇瑾有些驚詫,倒不是因爲他的身份,而是沒想到二涼怎麼爽快的承認了,雖然早先就有些懷疑他的身份,但一直沒點破,畢竟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爲何不直接對他進行絞殺,而是費盡心思將他帶到他的府邸,僅僅是爲了他破了門口的法陣?

    他可不相信這個冠絕天下的鬼市之主有怎麼好的閒心。

    “既然有怎麼多的疑惑,爲何不進去坐坐?”二涼側身看着蘇瑾,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是清清冷冷的語氣。

    蘇瑾腦袋裏閃過無數種想法,但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咧嘴一笑,“蘇公子?換了個身份就不認人了?我可是聽說鬼市城主富可敵國的,如今涼涼盛情我怎能不去看看。”

    說罷,擡腿走了進去。

    涼涼?二涼嘴角一抽,想着這人還真是超乎他想象的臉皮厚,不過見過幾個時辰便給他取了個小名,“不嫌棄就好。”

    “瑾的靈力應該快要恢復完了吧。”二涼跟在後面,見蘇瑾跟正常人無疑的四處亂看,嘴角不着痕跡的勾起。

    “區區散靈,怎麼奈何得了我,畢竟涼涼的靈力都恢復了,我再怎麼廢物下去,怎麼對得起你大駕將我帶到這來呢?”鬼市果然不愧是在短短几年就建立起並威懾四境的地方,只見殿內地鋪白玉,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爲燈,靈石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小橋流水,其中最多的便是鳳尾竹。

    鳳尾竹枝稈稠密,纖細而下彎。葉細小,長約三釐米,常二十片排生於枝的兩側,似羽狀,喜溫暖溼潤和半陰環境,耐寒性稍差,不耐強光曝曬,怕漬水,宜肥沃、疏鬆和排水良好的壤土,若是入了冬季,溫度定不能低於零度,說好養也好養,說難養也難養。

    對於蘇瑾的冷嘲熱諷,二涼也不惱,只是看着鳳尾竹,“鳳尾竹是他最喜愛的,當初走南闖北,自然照顧不了,現在安定下來,卻只有我一人看了。”清冷的聲音帶着三分自嘲一分愧疚,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徘徊在這大殿之中,竟讓人無端生出幾分荒涼。

    “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蘇瑾轉過頭看向二涼。

    “不然?”二涼反問,盯着鳳尾竹眼神飄忽不定,似乎走神了去。

    “還以爲你騙我的呢。”蘇瑾抱胸靠在柱子上,即便衣冠齊楚卻透出一股散漫。

    二涼沒回話,蘇瑾也不語,碎玦見氣氛有些僵硬,抱着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可是上古神器,什麼時候怎麼憋屈過,不知道這是從哪裏出來的兩個怪物,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微涼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蘇瑾想着他要是沒帶白布,鐵定一個白眼給他送過去,“鑰匙是塊石頭,你就給我一塊石頭,鬼市不論上下,都謹慎非常,怎麼會專門給我們留個角落進來?對鬼市瞭如指掌,地牢如進自家後花園般,散靈雖氣味很淡,但我因失了眼睛,其他幾感自然要超乎常人些,你說你被碎玦侵蝕了靈力,連上古十大神器的冰怨和碎玦都被你打破溶爲一體,你還怕他會侵蝕靈力!?你將碎玦困在這地牢,更是因爲你要親眼見證最後到底是誰甦醒了過來吧?你要救的那個重要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這鬼城的城主!”

    蘇瑾一口氣將所有道出,碎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二涼一張清冷的臉似是有些無奈,喃喃道“果然是快不行了嗎,居然漏洞百出。”頓了頓又道:“就算前面的都對,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不是這鬼城的城主?”

    蘇瑾將頭斜歪着靠在牆壁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你在說鬼市城主的時候眼底深處藏着的那股溫柔纏綿,在我拿下碎玦時,嘴角微微的弧度。”

    二涼一時失語,似是沒想到是因爲這個原因,神色忽明忽暗,終是嘆氣道,“你聽過祭魂嗎?”

    蘇瑾猛地看向他,眉頭緊蹙,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祭魂是從上古傳下的邪術,祭者的三魂六魄會被打散,如果運氣不好,集結不成,也就相當於灰飛煙滅了,他對這方面涉足頗多,也是爲了那個人……

    二涼沒有看蘇瑾,聲音帶着絲絲暗啞:“傳聞裏,他們將他形容得如天神一般,但卻不知他只是一個擁有殘破身軀的,祭者!”二涼有些控制不住,即便怎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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