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青義已經沒空去注意那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他面色狂喜,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戒盒交給了知南:“勞煩大人了。”

    “各取所需。”知南倒是沒什麼想法,隨着青色的盒子變爲黑色,樓青義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知南身體一側,兩股力量極速向她襲來。

    可惜半途兩人就自己掐了起來。

    “樓青年,你幹什麼?”

    喜孜堪堪躲過樓青年的攻擊,她沒想到被強行提升實力的樓青年體內的靈力居然怎麼穩健,若不是她早有準備,說不定就真的被打中了,思及此,她怒道。

    樓青年冷哼一聲:“我幹什麼?君主大人是將這個任務委派給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他又極快的襲了上去。

    事情已經擡到明面,雙方都知道,不管是他們誰將戒盒拿回去,另一方都必死無疑!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兩人都是半隻腳踏入尊者的強者,爆發出來的力量極強,頃刻間就將整座房屋夷爲了平地。

    被兩人徹底無視的知南頗爲無語的接住最後一顆樓青義的魂珠。

    那個青鬼君主手下若都是這種傻逼,那倒是好辦得多,反正她的目標只是青鬼君主一人。

    知南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滿天灰沙中,激烈纏鬥的兩人根本沒發現樓青義已經消失不見,也沒發現,那些致命的斷木橫樑在那個被他們認爲是廢物的女子一尺處全部成了灰燼。

    二十一顆乳白色的魂珠緩緩融進知南的身體裏,待最後一顆融入,知南一雙純黑的雙眼被黑色侵佔全眼,連眼白也漆黑一片,片刻後才恢復如初,一手的鮮血也都消失不見。

    她擡起乾淨的手將戒盒掂了掂,出乎意料的輕。

    她擡眼看向上方,樓青年和喜孜勢均力敵,但在神域待過的喜孜不論是武器還是丹藥,亦或是保命之術,都不是一隻被欺壓的樓青年可以匹敵的,她手中金光大顯,一具屍體重重的砸在知南面前,掀起厚重的塵土。

    “所以?你找我來,不會是爲了找回他的二魂五魄吧?我自認爲我沒怎麼大本事。”我連自己人都救不回來。後面這句話蘇瑾沒說出來,靜待着二涼的下文,說不定,他能在這找到些答案。

    “找魂魄就不用了,我就是他的二魂五魄!”二涼說道,語氣裏甚至有點點自豪。

    蘇瑾神色怪異。

    “你可能不信吧,千百年的時光,二魂四魄衍生出了他,而剩下的一魂三魄則衍生出了我,因爲沒有主魂魄,我一直如癡傻兒一般活着,衆人皆說鬼城城主乃天縱奇才,因爲他已經在這個大陸上活了太久了,看着摯愛,摯友一個一個離去,他卻無力迴天,一次時空交錯中,他找到了我,本來可以將我吞噬成爲一個完整的人,但他沒有,或許真的活的太久了,他對這些反而沒有怎麼在乎他,他給我說,當時看到我的第一眼,他想的不是將我吞噬,而是這個大陸上,終於有個可以一直陪伴着他的人了……”二涼聲音越來越啞,他張了張口,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瑾有些不忍,曾幾時,他也四處奔波,看遍古今奇文,只爲找回那個人的一魄,“可一魂三魄怎麼會衍生出人?”

    二涼搖搖頭,“我,咳,我也不知道,那段時間渾渾噩噩,意識也近乎潰散,只有……”二涼頓了頓,似是不願提起這個話題,“只有跟在他一起時我纔會斷斷續續的恢復些意識,後來,他帶着我走遍四境,尋找可以讓我留下來的辦法了,直到,那羣巫族人的出現!”二涼的眼底涌出一股黑墨,頃刻間席捲了眼眸,身上徒然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那幫巫族人一眼就看出我們的情況,祭魂流傳至今已經消失了蹤跡,但他們世世代代研究這些,拿準了我們的弱點,後來他,他與巫族那些人同歸於盡,將一魂三魄溶入我的身體裏,只留下了主魂魄。”

    “本來……他可以逃的……”二涼喃喃道,低垂着頭,散發出的的恐怖氣息戛然而止,像孩子一樣沉默。

    “憑什麼覺得我可以救他。”蘇瑾撇過頭。

    “憑你收服了碎玦!”二涼直直的看着蘇瑾,深不見底的墨潭破碎出一道光芒。

    “就憑這個?”蘇瑾看了看肩膀上目光呆癡還沉浸在融合事件裏碎玦,有些無語,怎麼傻甜白,來個有心機的就收服了吧,況且,“這就叫收服?”

    二涼搖搖頭,“就如你所說,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碎玦看你的眼神帶着幾分淡淡的懼怕,雖然只有幾分,但是足夠了,你以爲被怨氣侵染且能在佔據主導權的上古神器真有怎麼傻?只不過是碎玦纔將冰怨融合,神志還沒恢復,但絕沒有表面上看着的那麼癡傻。”

    蘇瑾不語,他自然知道碎玦不可能怎麼傻,他現在乖巧的在他肩膀上呆着不過是因爲血醉的鎮壓,不過既然二涼不知道他也懶得解釋。

    “我爲何會幫你?”

    “你身體裏有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你控制不到,它還在蹭強。”二涼篤定的說道,甚至有點興奮:“他可以,他可以幫你。”

    蘇瑾沒說話。

    “這是個不錯的條件,我想你沒有理由不答應,再找不到方法,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遭殃,我即將陷入沉睡,我需要一個人守住鬼城。”二涼道。

    “要守多久?”蘇瑾道。

    “不知道,他可能醒的很快,也可能很久,在你接任鬼城後,你就會知道怎麼控制力量了。”二涼道。

    “我能看看他嗎?”蘇瑾看向裏面,哪裏有股力量在吸引着她,這股吸引讓她覺得有點悶。

    二涼看了蘇瑾一眼,點了點頭。

    蘇瑾一步步走到裏面,打開房門,冷意撲面而來,刺骨的冷,蘇瑾向前將白布取下,一步步的走,卻在快要見到牀上的人時退了出去。

    白布被蘇瑾很快的纏在眼睛上,蘇瑾靠着門,沒有說話,仔細看纔會發現那自然彎曲的手指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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