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我帶來的菸酒茶還有水果分成了兩份,一份給我爸,另一份給了林叔。
“現在草莓價格如何,一天能賺多少錢?”我問向我爸和林叔。
“今年草莓價格挺高,最近這段時間販子收購價每斤二十五,我和你爸每天都能買個兩三千塊錢。正好你今天回來,晚上林叔請你喫飯,咱們鎮子上的飯店你隨便點。”林叔大方地對我說道。
“咱們去吳嬸子那裏喫吧,好久沒見到吳嬸子了,我還挺想她的。”我對我爸和林叔提議道。
“去你吳嬸子那裏喫飯,你吳嬸子肯定不要錢,我去摘一箱草莓送給她,頂飯錢了。”我爸笑着對我說了一聲,就拿了一個泡沫箱去摘草莓去了。
“志輝,跟你說件事,別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今年三十五歲,有個女孩,女孩今年十歲,上小學三年級。我知道這個女人的農曆生日,你讓你師父幫我算一下,她是不是靠譜的女人,經歷上次發生的事,我是真嚇到了。”林叔苦笑地對我說道。
“可以,你把名字,還有農曆生日時辰寫給我,我讓我師父幫你算一下。”我點着頭對馮師叔答應道。
我爸摘完草莓後,我們三個就向鎮子上趕去。
我們來到吳嬸子開的農家院,因爲時間比較早,現在還沒什麼客人過來喫飯,吳嬸子正親力親爲地帶着下面的人幹活。
“志輝,你怎麼來了?”吳嬸子看到我,露出滿臉笑容一瘸一拐地向我身邊走過來。
“吳嬸子,想你了,一是來看看你,二是來蹭飯。”
“想喫什麼隨便點,但今天的座位全都訂出去了,一會客人就能過來,只能麻煩你們三個人在後廚吃了!”
“我們又不是外人,在哪喫都行,這是給你帶來的草莓!”我爸將一箱草莓遞給吳嬸子。
接下來吳嬸子帶着我們三個人來到後廚,她繫上圍裙親自給我們炒菜。
吳嬸子開的農家院之所以火爆,跟吳嬸子性格憨厚有關係,再就是農家院菜量大,價格便宜,衛生乾淨。
我和我爸還有林叔剛喫上飯,一輛車接着一輛車停在農家院外,那人是絡繹不絕地往屋子裏面進。
爲了不打擾吳嬸子做生意,我和林叔還有我爸喫飽喝足後,就離開了農家院。
林叔要帶着我爸和我去鎮子上最好的洗浴中心洗澡,我爸不太想去,他覺得現在賺錢不容易,應該攢着點錢,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亂花了。
經過一戶搭着靈棚的人家門口,我停住身子向靈棚裏面望去。
我看到靈棚裏面放置着一口紅松木棺材,這棺材塗着紅漆,棺材上沒有印任何圖案和雕花,就是一口素棺,棺材由內向外散發着濃濃的怨氣和陰氣。
靈棚裏只有一個六七歲大的男孩,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色孝服,蹲在地上燒着紙錢。
在棺材前面放着一張供桌,供桌上面擺放着一張女人的黑白照片,從相片上看,女人長得很精緻,也很漂亮,大眼睛,雙眼皮,鼻樑高挺,小嘴巴,瓜子臉。
從這個女人的面相上看,她應該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不會爲一些小事斤斤計較,心裏面裝不下事情,爲人簡單,沒有那麼多的智謀,說白了就是那種傻白甜。
這戶人家住的房子屬於那種新式五間大瓦房,牆面上貼着白瓷磚,房頂是紅色琉璃瓦,我隱隱約約看到屋子裏面有人在來回走動。我心想這些大人真是沒心,就讓一個小孩子在外面燒紙,也沒人出來陪陪孩子,眼看着天色就要變黑了。
“別在這裏看死人了,多晦氣,林叔帶你去洗澡!”林叔一隻手拉着我,一隻手拉着我爸向我們鎮子最好的洗浴中心走去。
我不放心地回過頭看向那戶人家搭建的靈棚。棺材由內向外散發出濃濃的陰氣和怨氣,說明死者是橫死之人,死得很冤。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覺得這戶人家今天晚上會有事發生。
在洗浴中心泡澡的時候,我心裏面還在惦記着那個去世的人家,此時外面的天已經徹底變黑。
“一會我給你們爺倆安排兩個按摩的技師。”林叔對我爸還有我說了一聲。
“林叔,我就不用了。”
“人家這洗浴中心都是正規按摩,你不用擔心。”
“爸,林叔,我有點事要去辦,你們倆在這裏繼續洗着!”我對我爸還有林叔說了一句,就從池子裏跳出來。
我離開洗浴中心,直奔着死者夏小雪家跑去。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靈棚前,看到一個熟人站在靈棚裏,白事先生老吳。
“吳叔。”我跑進靈棚對老吳打了一聲招呼。
“小何。”老吳面帶微笑地對我喊了一聲,就向我的身後看去,他應該是在找尋我師父的身影。
“就我自己,我師父沒來。”
“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我家就住在這個鎮子上,我路過靈棚,看到你在,就跑過來跟你打聲招呼。”我對老吳說道。
此時靈棚裏除了我,老吳,那個六七歲的男孩,還有一個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坐在地上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燒紙錢,我猜這青年男子是死者的丈夫。
“小何,你師父在忙什麼呢?”
“我師父一天就瞎忙,給人算算卦,看看風水。”我對老吳回這話的時候,對他使了一個眼神,就向靈棚外走去。
老吳精明得很,他看出我有話要跟他說,就跟在我的身後走了出來。
“吳叔,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我指着供桌上的黑白相片小聲地問向老吳。
“我只知道死者是割腕自殺的,具體因爲什麼事自殺的,那我就不知道了,這戶人家的嘴很緊,根本問不出來。”老吳搖着頭對我回道。
“下午我路過這靈棚,就發現這口棺材不對勁,棺材由內向外散發的陰氣和怨氣比較重,我猜死者是含冤而死。現在棺材散發出來的陰氣和怨氣更重了,將整個棺槨都給包裹住了。”
“臥槽,這麼嚴重。”老吳對我說了一句,就向靈棚裏的那口棺材望去,因爲老吳沒有天眼,他無法看到陰氣和怨氣的存在。
“嗯”我點着頭對老吳應了一聲。
“那這個女人會不會詐屍?”老吳問我這話的時候,他嚥了一口吐沫,臉上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