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剛剛扭轉了一個弧度,臉頰上便被人輕柔的親了一口。
那幹壞事兒的人,只是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就心虛的趴在他肩膀上,耳根子都紅透了。
沈御蛟驚訝片刻,很快就喜上眉梢。
他笑靨如花的說道:“在親一下!”
緋然趴在他肩頭上搖了搖頭。
沈御蛟也沒再要求什麼,只是加快了上山的腳步。
大約一刻鐘,終於找到了緋然口中的那座山神廟。
沈御蛟站在廟門口的時候,有些呆愣。
這地方……有些熟悉!
那是一間不怎麼顯眼的山神廟,只有一間廟房。
門口有一棵參天大樹,那樹在雨中搖曳着枝幹,像是一位年邁的老者,在伸展着懶腰。
緋然歪了歪頭,順着沈御蛟的視線看過去,“這裏……有什麼不對勁嗎?”
沈御蛟回了回神,收回視線,喃喃了一句,“沒什麼。”
他大步走進山神廟裏,那廟裏的格局也熟悉極了。
正中央擺放着不知道是哪位山神的神像,神像拄着柺杖站在案臺上,端莊又威嚴。
沈御蛟皺了皺眉,輕輕放下緋然。
緋然收起油紙傘,斜靠着放在牆角。
“雖然簡陋了些,但總算是沒有破露,不必擔心淋雨了。”
她回眸,瞧見沈御蛟正看着神像發呆。
緋然站到他身邊去,“這神像……有什麼不對勁嗎?”
沈御蛟偏過頭,看着緋然,搖了搖頭。
“這裏……好像是我以前修行的地方。”
緋然四下打量了一番,“在這裏修行?”
沈御蛟點點頭,“我還是一條小蛇,未通靈性的時候,就是在這裏出生的。”
那……這裏算是沈御蛟的出生地了。
緋然問道:“那你的……父母呢?”
沈御蛟搖了搖頭,“我一出生就沒有見過他們的,甚至不知道……一條蛇是應該有父母的。”
原來沈御蛟還是一條孤蛇。
大概是從小無人管教,纔會讓他養成了這般驕縱的性子。
凡事都按照自己的喜好,不在意他人的情緒。
緋然拉過他的手,握在手裏,“那倒是緣分,如今還能再次迴歸,倒也算是你和這山神廟有緣分了。你不高興嗎,爲何心事重重的樣子?”
說實話,沈御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有些憂心。
可自打一瞧見這座山神廟,他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沈御蛟緊緊的握着緋然的手,喃喃道:“許是,我多心了。”
緋然拍了拍他的手,道:“沒想到陰差陽錯還能見一見你出生的地方,倒是一樁不錯的事情。”
瞧着緋然的笑臉,沈御蛟緊鎖着的眉頭也算是鬆懈了下來。
他輕輕的攬過緋然的肩膀,抱在懷裏。
“緋然,我們在這裏……成婚吧!”
緋然怔了片刻,眸子輕輕的顫抖起來。
“你說……什麼?”
沈御蛟一字一頓,道:“我說,緋然,我們成婚吧,好不好?”
成婚,他說……成婚?
緋然抿了抿脣,有些不知所措。
他輕輕的鬆開抱着緋然的手臂,雙手撫上緋然的臉頰。
“怎麼還哭了,你……不願意?”
沈御蛟癟了癟嘴兒,有些不滿。
緋然立刻搖了搖頭,連聲道:“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的!”
這下,那人才勾起了脣角。
再次把緋然抱進懷裏,卻聽到她小聲的說道:“可是,你跟我成婚的話,你的……神女姐姐怎麼辦?還有……”
還有成蛟的事情。
沈御蛟忍不住低笑,這人是怎麼回事?
這醋還存着呢?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忍不住要編幾句瞎話,糊弄糊弄她。
“神女姐姐啊,看樣子怕是隻有……等你壽終正寢了,我再去跟她再續前緣嘍。”
沈御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帶着輕佻的,一聽便知是句玩笑話。
可當局者迷的道理,緋然沒有聽得出。
儘管如此,緋然心裏仍舊高興。
她也不祈求沈御蛟能生生世世陪伴着她。
這對於他來說,面對另一半的生老病死,也是痛苦的。
若是兩個人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痛苦,緋然寧願這個人是自己。
她愛慘了沈御蛟,故而即便他說了這樣的話,她仍舊覺得滿足。
能夠陪她壽終正寢已經是奢侈,她不求更多。
緋然緊緊的抱着沈御蛟的腰,靠在他懷裏呢喃着:“謝謝你,蛟蛟,真的……謝謝你……”
沈御蛟以爲她聽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便也不矯情,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定在明日,在這裏,如何?”
緋然仰起頭來,道:“都聽你的。”
那張帶着幾分英氣的容貌,此刻眼睛裏含着淚水,平添了許多的嫵媚,更讓人着迷。
沈御蛟低下頭來,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給你蓋個章,可不能言而無信。”
緋然也仰起頭來,踮着腳尖,想親一親他的額頭。
可沈御蛟高出她不少,這般抱着,她根本夠不着他的額頭。
無奈,這一下,親在他下巴上。
就在緋然有些失望的時候,那人猛然一用力,雙手提着緋然的腰,把人抱了起來。
緋然驚慌失措的雙腳環住他的腰身,雙手也抱緊了他的脖子,這纔沒有摔下去。
“你幹嘛?”她問。
那人眨眨漂亮的含情眼,“現在……能夠得到了嗎?”
緋然:“……”
她呆呆地看了他幾秒,莞爾一笑,“蛟蛟,你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樣。”
話音剛落,這一吻,準確無誤的落在沈御蛟的額頭上。
沈御蛟閉上眼睛,迎接了她的甜蜜洗禮,再睜開雙眼,已經帶了些風情的妖冶。
他聲音沙啞,“緋然,我……後悔了。”
還沒等緋然失望的眼神暗淡下去,那人又哼哼唧唧地說出一句,“我等不到明天了!”
緋然尚未明白他是何意,那人便一甩手臂,將懷裏的緋然橫了過來,一手抱着她的後腰,一手抄着她的膝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