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已經恢復了原身,她可以去找她的什麼雲清了,自然是不需要他這個替代品了。

    他竟然……還傻乎乎的跑過來找她。

    還說什麼她求着他,也不跟她和好了。

    她纔不會求着他,她巴不得他滾遠點,從今往後都不再糾纏了呢。

    眼眶有些溼潤了。

    想到這些年來,緋然對他的百般寵溺和示好,都是因爲另一個男人,沈御蛟恨不得抓着緋然的衣領,問她良心痛不痛。

    沈御蛟胡亂的搓着自己的頭髮,心裏越發難過了。

    不行,他倒要看看這個雲清和浮白到底還有多少私情?

    沈御蛟紅着眼眶,在房間裏左翻右找。

    很快,他在牀底下找到一個漂亮的箱子,箱子上還上了鎖。

    他正正反反的打量着那箱子,用力一劈,箱子上的鎖便被劈成了兩半。

    真正要打開箱子的時候,沈御蛟反而有些忐忑了。

    這麼寶貝的箱子,還上了鎖,裏面裝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難不成是更加露骨的畫像?

    沈御蛟搖了搖頭,一把掀開了那箱子。

    箱子裏並沒有什麼畫像,甚至連一張紙都沒有。

    只有一件雪白的紗衣。

    ???

    就這東西,還至於放在這麼隱蔽的地方,還上鎖?

    肯定有什麼問題!

    沈御蛟將那紗衣取了出來,鋪展開來,細細的打量。

    紗衣上有一處小小的血跡,並不很大,但應該很久了。

    那血跡似乎還被什麼法術保護着,足足經歷了幾百年還仍然能看出鮮血的紅色。

    沈御蛟莫名的皺了皺眉,除了那點血跡,他沒發現任何問題。

    心裏雖然古怪,可也瞧不出什麼端倪。

    沈御蛟將那紗衣扔回箱子裏,隨手把箱子放回牀底下,繼續翻找。

    櫃子後面的夾縫裏,有一個小小的空洞。

    沈御蛟把手伸了進去,摸出一個酒罈子來。

    這又是什麼?

    他打開那壇酒的蓋子,低頭聞了聞。

    確然只是普通的酒水啊。

    這酒……有什麼不妥嗎?

    爲何要藏在這種地方?

    那酒經過了數百年的珍藏,有一股濃烈的香味。

    沈御蛟把酒罈子放在一旁,繼續在那洞裏摸了摸,除了這一罈子酒,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了。

    他打量着整個房間,能翻找的地方都已經被他翻了個遍了。

    這個雲清真是混蛋,把這麼罪惡滔天的東西掛在外面,倒是把這些什麼不重要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藏起來。

    沈御蛟隨手捻起桌子上的酒罈子。

    既然他捨不得喝,必然是什麼了不得的好酒。

    雲清捨不得,他沈御蛟替他喝了。

    咕咚咕咚,幾口酒下肚,沈御蛟便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可他心情着實糟糕的很,便忍不住把那一罈子酒都喝了下去。

    喝的醉醺醺的,沈御蛟歪倒在牀榻上,心裏疼極了。

    他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你怎麼能讓我當旁人的替身,我難道……不夠好嗎?”

    替身,這或許更加印證了沈御蛟一向自以爲只有一副漂亮的皮囊,緋然也只是因爲這皮囊纔會待他好,喜歡他。

    如今看來更是如此。

    都是因爲那個雲清。

    她心裏真正喜歡的是那個雲清,不是他沈御蛟。

    沈御蛟猛地錘了錘牀榻,手掌錘的生疼。

    他騰的一下坐起身來。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吃了這個啞巴虧。

    他得去找那個壞女人問清楚,他要讓她親口告訴自己,她對他根本沒有感情。

    若真是如此,他也不是個死皮賴臉的!!!

    沈御蛟搖搖晃晃的找到浮白的屋子。

    他推了推,房門儼然已經鎖上了。

    浮白一向不喜歡鎖門的,也從來不這麼做。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雲清總是時不時的趁着半夜,悄悄爬進她房間裏。

    她那時候,心裏喜歡他,對他也是百般的默許。

    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浮白便不再默許他的這些行徑,只要他在,便會鎖門。

    如今,他又頂着沈御蛟的身份回來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她房間裏鑽。

    浮白只好同樣鎖了門。

    面對上鎖了的房門,沈御蛟只是氣的跺了跺腳。

    很快,他就另闢蹊徑,找到了一扇沒有鎖上的窗。

    沈御蛟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搖搖晃晃的從窗戶爬了進去。

    浮白今日被沈御蛟鬧騰了一陣兒,此刻也沒能睡得着覺。

    正心煩意亂,翻來覆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的響動。

    有人在推她的房門。

    整個芳華殿,甚至於整個天宮,怕是除了沈御蛟,沒人會趁着半夜悄摸摸的來做這樣的事情。

    浮白洋麪躺在牀榻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人還真是不死心啊。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沈御蛟並不是雲清,她不願意用曾經對雲清的遺憾和痛苦都施加在沈御蛟的身上。

    故而,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沈御蛟。

    浮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裏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不是說,失去心臟的人都會失去感情的嗎?

    爲什麼她還是記得自己對雲清的感情,甚至於對沈御蛟的感情。

    只是浮白太累了。

    經過這麼多滄桑的歲月,經過那麼多起起伏伏,她真的很累。

    不想再掙扎了。

    大抵是因爲自己鎖了門的緣故,門外那人只是推了推門,發現自己推不開,便沒有了動靜。

    這樣也好,他還是早些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回去吧。

    浮白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

    就在自己以爲沒事了的時候,窗戶上傳來的響動叫她大喫一驚。

    這人……竟然翻窗戶嗎?

    浮白騰的一下坐起身來。

    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昏暗的環境裏,背對着月光,搖晃着從窗戶爬了進來。

    忘記把窗戶鎖上了。

    浮白無奈的看着那人從窗戶上跳下來,雙腳一沾地的時候,歪歪扭扭的,像是崴到了腳一般。

    頓時,浮白緊張了一下,很不能上前去扶住他。

    可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份,現在已經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了。

    說來奇怪,從前對待雲清的時候,她雖然也是喜歡的,可從來不會像緋然對待沈御蛟那般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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