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御蛟也驚呆了,那個迎春花,竟然還是個富家子弟?
真是看不出啊。
那傢伙每日穿的很是素淨,沒有半點兒貴氣的感覺啊。
不過轉念一想,浮白好像也是一身的素衣,還不是家大業大的?而且還是天君的妹妹。
這般想來,迎春是富家子弟倒也有情可原。
他莞爾一笑,道:“那你日後讓他多尊重我些,我可是他師孃,別讓他整日欺負我。”
師孃?虧他說得出口。
浮白無奈的笑笑,“你呀你,別總捉弄他,他心思單純,是個不錯的孩子,你莫要總是欺負他就是了,他如何能欺負得了你?”
他怎麼欺負不了?他修爲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呢。
不過雖然那個迎春對他是像見了仇人一般,但那人倒是從來沒有仗着自己修爲高深就對他動武的。
這般想來,那人倒還真是個紙老虎。
沈御蛟摸了摸鼻子,道:“看在你是他長輩,我日後也要做他長輩的份兒上,我便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浮白淺笑着點了點他的額頭,“小人得志。”
他就是小人得志,他高興!
可沈御蛟的高興,只高興到出發的前一秒。
待他瞧見那個常常來拜訪的若水上神也在同行之列的時候,沈御蛟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沈御蛟皺起眉頭,“他怎麼在這裏?”
浮白小聲道:“不要無禮,天君任命我二人前往。”
這話好像是在說,原本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你纔是多餘的那一個哦!
沈御蛟氣的跺了跺腳,“你怎麼不早說?”
浮白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下,“我以爲他不重要。”
沈御蛟也是個好哄的,得了這麼一句,自然是喜上眉梢。
相比於沈御蛟的生氣,若水上神倒是有些驚訝,浮白神女怎麼還帶了少年一同前往。
只是出於禮貌,若水上神不好多問。
沈御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仙,不會瞬移之術,浮白只能貼身帶着他瞬移。
魔族邊境的小鎮,一派冷冷清清的氣象。
三人沿着小鎮的街道而行,正走着,突然沈御蛟咚的一聲撞在了什麼東西上,頓時被撞得眼冒金星。
他捂着額頭,罵道:“該死,什麼東西暗算我?”
可眼前分明什麼也沒有啊。
浮白怔了怔,道:“你怎麼了?”
沈御蛟環顧了下四周,真真是什麼也沒有,整條街道空空如也,別說暗算,連個活物也沒有。
他皺了皺眉,什麼情況?
想繼續往前走,沈御蛟又一次撞上了什麼東西。
他扶着額頭,伸手摸了摸,眼前是一道薄弱的結界。
浮白和若水上神的修爲高深,根本察覺不到這道微弱的結界。
若不是沈御蛟原本修爲就低,再加上他已經多日沒有修行,靈力更是低的像是個凡人一般,怕是也不會察覺到這層結界。
很快,他睜開雙眼,道:“這結界使用的很是靈巧,修爲達到一定程度,根本感覺不到。天族派來探查的小仙大多是靈根聰慧,修行佼佼者,故而也察覺不到。若不是沈公子修爲……怕是我們察覺不到的。”
沈御蛟莫名的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他瞪了若水上神一眼,該死,這個臭男人瞎說什麼大實話?
浮白陷入了沉思,“這般力量薄弱的結界,根本抵擋不住前來救援的仙者,何必要刻意爲之?”
沈御蛟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可能是怕那些凡人跑了吧。”
這話一出,浮白和若水都陷入了沉思。
即便這些凡人逃跑,還有別的凡人會受害。
既然是殺戮,有誰會在意殺的人到底是誰?
三人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打算現在此處找個地方落腳,其他的事情慢慢在做調查。
這鎮子上每家每戶都緊緊關閉着門窗,有的人家明顯已經受到了侵害,房門雖然仍舊是緊閉着的,可窗戶上,房門上……到處都是紅褐色的血跡。
沈御蛟不禁握緊了浮白的衣袖,這地方讓他感覺很不好,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三人沿着街道走進一條巷子。
沈御蛟走了幾步便停住了腳步。
浮白回頭看他,“怎麼了?”
沈御蛟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滾,他鬆開扯着浮白衣袖的手。
一個轉身,雙手撐在在巷子的牆壁,乾嘔了起來。
沈御蛟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那種反胃的感覺,讓他痛苦不已。
浮白拍着他的後背,“是不是被嚇到了,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那人乾嘔了一陣兒,起身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這條巷子讓我覺得不舒服,我們不要走這裏了,好不好?我不想走這條路,我……”
他說着說着,眼角淌下一滴眼淚。
浮白有些驚訝,他這是怎麼了?
“我們不走這條路便是了,我們找個地方先落腳,你先休息休息。”
沈御蛟點點頭,任由浮白扶着他走出那條巷子。
奇怪的是,一出那條巷子,沈御蛟便覺得那種讓人窒息的滋味,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條詭異的巷子,只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心頭涌動。
這種滋味,讓他莫名的想哭出來。
若水上神敲響了其中一間住戶的房門,因方纔瞧見屋裏的窗戶紙上似乎有人影閃過,故而選了這一家。
“有人在嗎?”
屋裏一片寂靜,沒有人前來開門。
若水上神只好再去敲別的人家,可仍舊是一樣的沒有迴應。
浮白道:“想必是這些凡人都見識了那饕餮喫人時候的模樣,被嚇壞了罷,故而不敢出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不如,我們乾脆找一戶遇害的人家,先休息片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