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來。
行人紛紛退讓,雲清也下意識的跟着來往的行人一併退讓開來。
這誰家死了人?
正當雲清打算離開之時,幾聲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吸引了雲清的主意。
“果然,還是死了。”
“早就該死了,那般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你可說的不對,這叫牡丹花下死。”
“什麼牡丹花,給你,你要不要?”
“我嫌命長?我可不敢跟那女鬼有來往。”
雲清皺了皺眉,一把拉過身旁的那男子,問道:“大哥,你方纔說的,什麼女鬼?”
男子打量了他一番,皺了皺眉,“你不是前幾日那個……掀酒桌的……同夥!”
掀酒桌的同夥?
雲清眼角抽了抽,想起了那日鳳浮白掀酒桌的事情。
他訕笑了下,眼前那臉長的跟驢臉似的男子鄙夷道:“你也喜歡聽這些離奇怪事?”
“也?”
長臉男鄙夷道:“就你那個同夥,聽了之後,就開始掀桌子了。”
雲清:“……”
同夥,這個詞,怎麼這麼難聽?
既然鳳浮白知道,他也懶得跟這個長臉男糾纏了。
他抿了抿脣,道:“叨擾了。”
在長臉男的震驚中,雲清回了客棧。
此刻,鳳浮白還沒睡醒。
雲清瞧着他抱着被褥,睡得正起勁兒,甚至還瞧見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那被褥上頭蹭來蹭去的,好像是在揉着什麼。
旁人不知,雲清卻清楚的不得了。
他耳根兒一紅,三兩步走上前,一巴掌拍在鳳浮白腦門上。
那人被這狠狠地一巴掌,拍得瞬間清醒了過來。
鳳浮白叫嚷着,“那個混蛋,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嗎?”
一睜眼卻瞧見雲清正氣惱地盯着他。
鳳浮白瞬間沒了氣勢,臉上換上甜膩膩的笑,“寶貝兒,你回來了。又該喫飯了嗎?”
許是這些時日,雲清都是晌午回來。
一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他喫飯。
鳳浮白已經養成了習慣,這一覺醒來,自然而然的認爲是該喫飯了的時辰。
雲清瞪着他,語氣不善,“除了喫就是睡,你這般活着跟豬有什麼分別?”
這一頓莫名其妙的火兒,把鳳浮白說的暈頭轉向的。
他扯了扯衣裳,盤起腿來,迷迷糊糊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雲清怒氣衝衝的指着鳳浮白,道:“你還敢問誰,就你,你這些日子整日都懶懶散散的,也不出門,像是個女人似的被養着,你自己不覺得丟臉嗎?”
鳳浮白抓了抓頭髮,道:“那我應該幹什麼去?”
有鬼怪作祟,他心知肚明,卻根本不爲所動。
任由着鬼怪傷人,如今都已經有人死了,他卻還能這般淡淡然的。
雲清心裏生氣,更是怎麼看他都不順眼。
他咬了咬牙,道:“你該幹什麼去,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師父下凡來是爲了救濟蒼生,拯救萬民的,你倒好什麼正事也不做,每日這般好喫懶做的,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旁人不知曉,鳳浮白最是瞭解凰了。
冠冕堂皇。
分明是爲了積攢好運,躲避情劫嘛。
這數萬年來,他還不知道她?
這也不是頭一回了,鳳浮白很是不屑她這種行爲。
好歹是堂堂的神女,竟然如此畏首畏尾的。
不就是個小小的情劫,有什麼好怕的,她若是真的不想,他也可以幫她歷劫。
這等小事,受苦受難的一定是對方,不會是他。
然而,此刻聽到鳳浮白半點兒說他師父的不是,雲清立刻就會炸毛起來。
他一把扯住鳳浮白的衣領,“你再給我說一遍!”
鳳浮白也算是摸透了雲清的性子,這小子暴躁起來的時候,可不能跟他對着幹,要是真惹怒了,可不得了。
再說,他還挺喜歡雲清的,故而能哄着也就哄着了。
鳳浮白訕訕一笑,道:“我言錯,我言錯,我不說了,這總行了吧,你先別生氣啊。”
雲清這才一把甩開扯着他衣領的手,威脅道:“你要是再敢說我師父的不是,別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
這人生氣起來,還真是跟條小貓兒似的。
長牙五爪,自以爲自己是老虎呢。
就憑他那點子三腳貓的法術,能奈何得了他?
開玩笑!
鳳浮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哎,我在你心裏,竟然還是比不過你那個師父,真是叫人惋惜啊。”
他一面嘆着氣,一面歪頭躺下去。
剛躺下,又被雲清扯着肩膀撈了起來。
雲清黑着臉,“你最好把我跟你的事爛在肚子裏,要是說出去,我決不放過你,我只是爲了我師父。”
鳳浮白挑着眉,戲謔地擺手,道:“好好好,這是我們兩個的……小祕密。”
小祕密?
更奇怪了!!!
雲清氣惱地衝鳳浮白翻了個白眼,道:“你少跟我東扯西扯的,你說,城中有女鬼作祟,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
鳳浮白皺了皺眉,道:“寶貝兒,你還對女鬼有興趣?我也不是那麼拘謹的人,只不過,你修爲尚淺,若是沾染了那些東西,怕是會有不測,所以我纔沒告訴你。不過,你若真的有興趣,我可以跟你一起……”
話還沒說完,鳳浮白的腦袋上已然捱了重重的一拳。
雲清咬了咬牙,他真真恨不得把這傢伙腦袋裏的東西都打出來。
鳳浮白一隻手揉着腦袋,一隻手扯住雲清的手腕。
雲清一個受力不穩,那纖細的身板兒便一頭栽倒下來。
鳳浮白挪了挪雲清的腰,叫他坐下。
雲清瞪他,道:“青天白日的,你又想做什麼?”
鳳浮白一手抓着雲清的手腕,帶着他的手往自己方纔被打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