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父怎麼還有這樣的一面啊?

    雲清只覺得欲哭無淚,更是心裏已經給自己點了一屋子的白蠟燭,替自己默哀。

    第二日,鳳浮白從睡夢中醒來。

    經過這一夜安睡,他醒來後簡直是神清氣爽。

    鳳浮白一睜眼,便被雲清那帶着幽怨盯着兩條黑眼圈的眼睛嚇到了。

    鳳浮白怔了怔,道:“你這……眼睛怎麼搞的?”

    雲清咬了咬嘴脣,不理他。

    鳳浮白拍了拍腦袋,道:“昨日吃了點酒,怎得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倒是錯過了跟你的約定,現在補償你。”

    雲清黑了臉,什麼補償啊?

    他纔不想要!!!

    鳳浮白正要去抱他,雲清立刻拔高了嗓門,“折騰的還不夠嗎?你還來?”

    鳳浮白:“……”

    他愣了片刻,道:“什麼折騰?什麼還來?我……做什麼了?”

    雲清伸長手臂,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塊帕子,猛地拍在鳳浮白臉上。

    一股子石木南花的味道瞬間涌進了鳳浮白的鼻腔,還有那帕子上幹掉的痕跡。

    這……這是……

    他嫌棄的撇開那帕子,撓了撓頭,仔仔細細的回想。

    可腦海裏除了他喫酒的片段什麼也想不出來了。

    要命,要是沒喫到倒也罷了。

    竟然吃了又忘了!

    這才真是要了命了。

    他小聲嘀咕道:“什麼感覺來着?想不起來了,寶貝兒。”

    雲清重重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那人的心口,“你閉嘴!!!”

    鳳浮白只覺得惋惜,就這麼一次機會,他還錯過了?

    他昨晚聽什麼故事,喝什麼酒啊?

    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就這麼草率的忘記了。

    他仍舊不死心的湊上來,小聲道:“寶貝兒,你看我這也太虧了,要不……你可憐可憐我,重來一回,嗯?最後一回,我這回肯定認真對待!”

    雲清咬着後槽牙,道:“你休想!”

    鳳浮白長嘆一口氣,心裏苦澀。

    他怎麼這麼倒黴啊?

    雲清見他這副樣子,心裏算是安穩下來了。

    好在他忘了,要是還記着怕是昨晚的不能作數。

    這下反而讓他鬆了口氣。

    可因爲這件事情,鳳浮白這一日心情都糟糕透了。

    他一個人躺在榻上,翹着二郎腿,努力回憶昨日醉酒後發生的一切,可這腦子偏生的跟自己過不去,什麼也想不起來。

    到了晌午時分,雲清從樓下帶了飯菜上來,他也是一口沒喫。

    雲清瞧着他這般情緒低落,莫名的還有些開心。

    可這種開心沒持續多久,待到夜幕降臨,那人又跟打了雞血一般。

    鳳浮白從身後抱着雲清,低聲在他耳邊呢喃,道:“寶貝兒,你都出去一整天了,出去幹什麼了?”

    雲清掙扎了下,心裏啐他一口。

    他師父是來降妖除魔,鋤奸扶弱,捍衛正道的,自從鳳浮白佔據了他師父的軀殼,什麼正事兒也不幹。

    自然是隻有他這個弟子出去做好事了。

    他還敢問,他去做什麼了?

    見他不答,鳳浮白也不拐彎抹角,修長的手指又攀這腰,移到了心口。

    雲清一把拍開他的手,道:“你這混蛋,又做什麼?”

    鳳浮白一臉受傷,道:“既然都已經有過了,也不差多一次,我應該表現得還好吧,嗯?”

    眼角的肌肉不自覺地抽了抽,雲清怒道:“差,差極了,你還敢說,我都沒感覺到,你就結束了。”

    鳳浮白:“……”

    什麼啊,他哪有這麼差?

    “一定是醉酒的緣故,我今日好好表現,保證讓你滿意,好不好?”

    這人連哄帶騙地總把雲清往這方面帶。

    雲清瞪他,“這都三日了,你怎的日日滿腦子都想這些東西,你就不能正經些?”

    這倒是真真冤枉了鳳浮白。

    可不是他的問題。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解除禁制,從前也不這樣的,如今他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鳳浮白摸着鼻子,思索良久,道:“不是我的問題,肯定是凰。”

    這話一說出口,雲清頓時炸了。

    這個混蛋竟還敢污衊他師父?

    他師父冰清玉潔,纔不會像他這般的不知廉恥。

    “你給我閉嘴,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鳳浮白攤了攤手,道:“真的,現在什麼時節?”

    雲清惱火着道:“盛春,這有什麼關聯?”

    鳳浮白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面上的笑意也稍稍變了些。

    他湊到雲清耳邊,小聲說了三個字——某某期。

    雲清推開他,“你放屁,我師父纔沒有着什麼亂七八糟的某某期,你自己呢,你還不是一樣,爲何推給我師父?”

    鳳浮白勾了勾脣,道:“我可不一樣,我現在修爲正當鼎盛,比她要強,不可能連這點兒問題都壓制不住。她既然能把我放出來,想必是中了什麼圈套,修爲大損,如今控制不住也是正常。”

    雲清死死的咬着下脣。

    不可能,可鳳浮白說的確然如此。

    當時,師父喝下了黃耀的毒酒,頓時氣息微弱。

    師父她……難不成真的失去了修爲?

    雲清眸子暗了暗,師父她定然很難受吧。

    如今還是這個混蛋佔據了身軀,師父該如何是好?

    鳳浮白似乎看出了雲清的心思,手指攬過他的肩膀,道:“你擔心她?那你更應該幫幫我。我現在身體受她所累,若是長此以往,她也會痛苦的,你就算不可憐我,也該可憐可憐你那師父吧,嗯?”

    雲清沉默了許久,終於張了口,“我幫你的話,師父她也會好過些?”

    “那是自然,我們好歹也是一體的兩個人嘛。”

    鳳浮白眨了眨眼睛。

    凰會不會因爲他排解舒坦,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這個小云清還挺好騙的。

    打這日起,雲清開始了悲苦的生活。

    白日裏要出去做好事,一日三餐要照顧鳳浮白這個祖宗,到了夜裏還得供他驅使,雙手服務。

    一連七日,雲清的眼眶都熬黑了。

    這日,仍舊是出門在城中四處走走,突然一陣刺耳的嗩吶聲響起。

    雲清順着那嗩吶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隊身着白色喪服的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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