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又道:“你是否擅離職守並非是我要插手的職責,我也不會追究過問,只是我和天君是同胞兄妹,兄長的殿中之僕,也便是我的僕人。既如此,仙子應當明白自己的身份,雲清是我的大弟子,將來要位列神族,望仙子日後莫要這般同他說話。”
一席話裏,雖然句句在理,也沒有過分的指責,可卻叫幾個小仙已經嚇得面如土色。
那小仙連連稱是,跟着白瑛瑛退下了。
浮白雖然冷淡,但也是個爲人和善的神,從不跟那些小仙計較什麼。
要聽得她嘴裏一句‘僕人’,已經是極大的侮辱。
這足以說明浮白是真的生氣了。
瞧見那幾人離開,雲清心裏很是歡喜。
沒想到他師父竟然這般維護他。
雲清從背後抱住浮白,輕輕在她耳邊說,“那小仙真是不懂禮數,我現在還只是你徒弟,她就這般對我不敬,日後我若成了你夫君,她還不知道要如何欺負我呢。”
浮白麪上這才勾起笑意,她轉過身,點了點雲清的鼻子,又擦擦他臉上還殘存的幾絲淚痕。
“都多大了,怎麼還總是哭鼻子,你這樣子如何能成家立業?”
雲清抿了抿脣,“那……是不是我以後不哭了,你就會嫁給我?”
被他這般一問,浮白沉默了片刻,“你真的……想娶我嗎?我雖日子平淡,但也……不至於可憐。”
雲清鼓了鼓腮幫子,“誰說你可憐了?”
“那日你醉酒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若只是可憐我,大可不必如此,我心裏也過意不去。我說過的,我願意補償你,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答應你,你不必用任何方式來跟我討要,只管說出來就是。”
她說了這麼長一段,雲清的腦袋被死死的卡在第一句話上。
那日他胡說八道的那些話,果然她聽到了。
雲清咬了咬嘴脣,“你……你就是因爲這個才收了迎嵐嗎?你想報復我?”
浮白搖搖頭,“是也不是,我是想讓你分分心,我也分分心纔會收下迎嵐,但絕不是爲了報復,我想你過得好。”
雲清羞愧的低下了頭,“我不是可憐你,我……我那時候生你的氣,我是說的氣話,我真的喜歡你,喜歡了你很久。我知道你是出於責任纔跟我在一起,纔會答應我任何要求,可我希望你是真心實意的要嫁給我,不是爲了單純的負責,你明不明白?”
“你……喜歡我?”
雲清點點頭。
“可……我年紀大,也沒有什麼優點,也習慣了一個人,你怎麼會……”
雲清捧起浮白的臉,低頭點吻了下她的脣,堅定道:“我喜歡你,師父,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浮白恍恍惚惚的靠在他懷裏,“師父也喜歡阿清,不只是師徒的喜歡。”
師父也喜歡阿清,不只是師徒的喜歡!
師父也喜歡阿清,不只是師徒的喜歡!!
師父也喜歡阿清,不只是師徒的喜歡!!!
雲清緊緊的把浮白抱在懷裏,恨不得把她的骨頭捏碎,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好在浮白修爲比他高出不少,倒也能夠適應這樣的力道。
良久,雲清才鬆開浮白,“師父,我太高興了,我一直以爲你對我和對旁人沒有什麼不同的,沒想到……,我真的好高興。”
浮白拍拍他的腦袋,“師父知道。”
他欣喜的樣子,叫浮白心中也放鬆了些。
或許跟雲清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浮白唯一擔心的就是兩人的年紀相差太大。
她恐怕……雲清只是一時興起,修行之人歲月漫長,一時的喜歡並不一定能代表什麼。
浮白雖然也沒有過親身經歷,但這幾萬年來,她見過的不少。
但此刻,靠在雲清懷裏,浮白只覺得心裏安穩。
一時也罷,能夠真真切切的擁有過,也就沒有遺憾了。
雲清帶着浮白在蟠桃園裏玩鬧,正巧那幾個姑娘走了,他們兩個也肆無忌憚起來。
浮白倒是還拘束着,放不開玩鬧。
可雲清是其中翹楚,變着法兒帶着浮白一起玩。
直到夜幕降臨,雲清懷裏抱着一隻小兔子,跟在浮白身後,往芳華殿走。
他一面逗着那兔子,一面小心翼翼的去瞧他師父。
“師父和這隻小兔子好像啊。”
雲清每每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含情眼最爲動人。
浮白也被那雙笑意盈盈的雙眸感染,也跟着笑起來,“哪裏像?”
他眨眨眼睛,道:“一樣的白白嫩嫩,一樣的可愛,還有……一樣喜歡我。”
浮白:“……”
浮白好歹也是活了幾萬歲的神了,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這些輕浮的話,到真真是有些難爲情了。
“胡言。”
雲清看不出她是不是生氣,也不敢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快走兩步,一手抱着兔子,一手去牽浮白的手。
浮白怔了怔,“要到芳華殿了,被迎嵐看見成什麼體統?”
想想也是,雲清也不想讓迎嵐知曉他們的關係,要是那小子攀比,他可比雲清更會哄着浮白,若是師父被搶走了,雲清可不知道上哪兒說理去。
他趕緊鬆開了手,道:“那……師父夜裏可要悄悄地來我屋裏。”
浮白:“……”
雲清見她不答,又道:“罷了,師父給我留門兒,我去師父那裏。”
浮白沒說話,雲清心裏有些忐忑,師父到底同不同意?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芳華殿,卻被院子裏的燭火驚住了。
迎嵐一見兩人回來,立刻迎了上來,“師父,雲清師兄,你們回來了。”
浮白點點頭,雲清也在只好跟着點點頭。
迎嵐道:“我想着,自從我來了芳華殿,便沒有跟師父師兄一同用飯,今日特地把飯菜都布在院子的涼亭中,想跟師父和師兄一起喫飯。不知……師父和師兄……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