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的身份很隱祕，隱祕到他們都不知道掌門是否是仙帝。
“你不知道嗎？”韓心凜盯着楊千術。
他總感覺楊千術知道，但是不告訴自己。
楊千術苦澀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掌門身上始終有一層迷霧，遮掩了一切。”
“師尊曾窺視過一眼，險些直接爆體。”
“師尊跟我說過，永遠不要窺視掌門，也不要懷疑掌門。”
韓心凜聽完楊千術的話，沉默了片刻。
天衍道人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楊千術，他們幾個師兄弟，什麼都不知道。
他現在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楊千術告訴他的，包括九州的祕密。
也不能說師尊偏心，畢竟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說。
楊千術讓韓心凜接任天機閣，其實也是爲了告訴他一些東西。
“我好歹也是師尊的兒子，師尊什麼也不跟我說，哎。”韓心凜無奈嘆氣。
好歹也是兒子，什麼都不知道。
“撿的。”楊千術白了他一樣。
我們師兄弟，誰不是師尊那老不死的養大的？
哦不，打大的？
“千術師弟，你和師尊還會復活嗎？”韓心凜看向楊千術的背影。
“我哪知道，師尊只叫我融道，沒說還會復活。”楊千術擺了擺手。
雖說跳出了棋具，但是若是不能復活，等於死了。
楊千術都想大罵幾句了，師尊死就死吧，還帶上自己一起。
可偏偏不死又不行。
爲此，楊千術沒少罵天衍道人。
韓心凜也不在多問，有些事情知道了就知道，不知道的那就不知道得了。
反正九州還需要他們鎮壓，即使知道了也走不了。
“你們，還能回來嗎？”韓心凜又問了一句。
楊千術揹着雙手，走到天元州天機閣上，挑目着風景，嘆了口氣。
“哎，再也回不來了。”
他只是一道記憶，程序化的記憶，因爲在腦海中模擬過數千遍對話，才能和韓心凜對答入流。
韓心凜站在天地間，他感覺自己能調動天地之力。
“這就是你和師尊的力量嗎？”韓心凜嘗試着調動天地力量，發現自己對力量的掌控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這股力量，可以滅世！
“嗯。”楊千術輕點了一下頭。
“這是天地的力量，也是一重天的力量。”楊千術輕輕點頭道。
“一重天的力量？”韓心凜對這個詞，有些陌生。
楊千術回頭看着韓心凜，笑了一下：“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說完，楊千術的身軀，越發稀薄。
“師兄，我能幫你的不多，只能讓你體驗一下天地力量，並不能讓你掌控。”
“等你出去後，這股力量就會消散，不過你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路，知曉了很多事情，就算不能掌控天地力量，你也會掌握其他的力量。”
“師弟我要跟師尊走了，就不等你了。”楊千術說完話後，踏着虛空而行，漸漸走向遠方。
關於九州的祕密，關於天地間的祕密，楊千術都告訴了韓心凜。
未來的路怎麼走，楊千術不會干預。
未來的路，只能自己走。
楊千術是被天衍道人給逼上路的，要不然楊千術他現在，要麼在天機閣上悠閒睡覺，要麼跟在掌門身邊飛昇仙界。
“師兄，天衍一脈是傳承也是約束。”楊千術揮手說完話後，消失在原地。
韓心凜站在虛空之中，看着楊千術離開，暗自嘆氣。
“我又何嘗不知道，天衍一脈的傳承是約束？”
韓心凜什麼都明白，只是也只能明白，卻做不了什麼。
九州，現在看似安全，但誰知道九州之外，有一隻大手在？
隨時準備入侵着天地，一個不慎，可能九州就會覆滅。
現在的盛世，也只不過是有人在暗中砥礪前行罷了。
隨着楊千術消失，天地虛影消散，韓心凜眼睛一閉一睜，再次回到搖椅上。
“我要如何，去幫你們？”韓心凜沉思皺眉。
知曉了九州的祕密，九州的處境後，他也變得擔憂起來了。
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
“難怪千術師弟那樣玩世不恭的人也會安靜下來，認真起來。”
“肩抗如此大任，知道天地隨時有可能覆滅，知道自己是一顆隨時都有可能覆滅的棋子，知道自己的未來。”
“哎。”
韓心凜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他現在明白，師尊和師弟，爲什麼不要眼睛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九州盛世；閉上眼，看到的是九州危難。
以其看盛世，不如看危難。
韓心凜正憂愁間，北宮知雪來了。
“是不是楊千術，跟你說什麼了？”北宮知雪詢問道。
韓心凜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
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再讓其他人擔憂。
北宮知雪站在韓心凜身後，爲韓心凜揉了揉肩膀。
“我不知道楊千術跟你說了什麼，但看你如此憂愁，想必不是什麼好事吧？”
“是有關師尊和他融道的事嗎？”北宮知雪詢問道。
她能看出來，師尊和師弟融道，不單單只是爲了滅絕危害。
以師尊的實力，在加上掌門也在，即使不融道，也能平定神界。
但師尊沒有，他選擇了融道的方式，滅絕神界。
“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這些事太過於沉重，沉重到你們也接受不了。”韓心凜低聲道。
他知道，自己的師兄師弟，都來了。
皇涯程莫莫等人，站在韓心凜的身後。
他們也想知道，楊千術到底留下了什麼。
“既然你不告訴我們，那你就說說，我們該怎麼做吧。”
“天地是一盤棋局，我們都是棋子，哪怕掙脫不了棋子的命，我們也想知道，要如何做好這顆棋子。”程莫莫開口道。
他也喜歡下棋，知道棋子必須在掌控之中，才能發揮作用。
師尊和師弟融道，其實就是爲了跳出棋局。
“好好修煉吧，天地禁錮已打開，若不是無端獻祭，就儘量提升自己的修爲吧。”
“另外，九州大部分人不是還沒有踏入修煉一途嗎？沒有修煉的普通人，盡力保護好吧。”韓心凜說了一句。
若最終有人要獻祭，也不會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