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要做皇帝 >第一千零一十六節 戰前準備(1)
    易雲:蒙以養正,聖功也!

    夏商周三代,都有自己專門的教育機構。

    夏曰校,商曰序,周曰庠。

    秦漢兩代,也都各有各自不同的皇室教育。

    就漢室而言,皇室教育,分爲兩部分。

    一部分是皇帝教導,帶在身邊,言傳身教。

    如歷史上,宣帝就經常將自己的孫子劉鶩帶在身邊,將之稱爲自己的駿馬。

    可惜,劉鶩是個逗逼。

    他祖父的手段跟方法是一點沒學會,倒是學會了宣帝的癡情跟常情。

    而另外一部分就是選擇蒙師來教育子弟。

    像劉徹和他的兄弟們,當年,都是在儒家的老師們的教育下成材的。

    所以,歷史上,劉徹他們這一代的兄弟,在意識形態和思想思維上,都傾向於儒家。

    劉徹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儘量少的受到諸子百家各個學派的影響。

    這也是吸取了宣帝的教訓。

    宣帝明明白白,很清楚,自己的傻兒子劉奭是個渣渣。

    但卻沒辦法換掉。

    原因很簡單——劉奭雖渣,但他的弟弟可能更渣。

    在一羣渣渣中選出一個不那麼的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劉徹可不希望,自己的繼承人,在成長過程中被人洗腦。

    所以,面對竇太后的使者,劉徹很明確的答覆了自己的態度:請回稟太皇太后,漢家自有制度,用霸王之道,丈夫當自強!

    然後,劉徹就將劉病已,送去了上林苑裏的學苑。

    與諸戰爭遺孤、忠臣後代,一起上學。

    甚至,爲了避免讓人知道,這是皇子。

    劉徹還將劉病已的名字都改了,讓他化名範文,入讀了一個普通的班級。

    每個月,才能准許他回宮一次。

    皇長子忽然從宮中消失,很多人都很意外。

    除了少數的近臣之外,幾乎無人知曉,皇長子究竟去了哪裏。

    大家只知道,天子似乎讓皇長子去了民間。

    老劉家的腦洞,再次讓人震撼不已。

    而更可怕的是,天子似乎打算,將這個舉措變成制度。

    皇子啓蒙年齡一到,皆出宮。

    一時間,很多大臣都無法理解也非常擔憂。

    皇子,那可是天潢貴胄,生下來就是至少一個諸侯王命格的。

    就這麼丟去民間?

    皇帝您不着急不害怕?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哪怕是皇子,夭折率也是驚人的。

    萬一磕着碰着了?怎麼辦?

    但劉徹依然我行我素。

    在他看來,把皇子養在宮裏,纔會讓他夭折!

    外出鍛鍊,有了體魄,才能更好的抵禦疾病。

    當然了,劉徹也偶爾會抽空,去到上林苑裏,悄悄的關注和觀察劉病已。

    出乎劉徹意料的是,劉病已似乎很適應學苑裏的生活。

    他雖然才四歲,也不怎麼懂事,更是調皮無比。

    但學苑裏的小夥伴,是那麼的多。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覺。

    除了稍微有些嬌氣外,別的毛病,倒是沒有。

    這無疑,給劉氏的教育,開了一個很好的頭。

    不將皇子養在宮裏,而是放出去,這對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至關重要。

    最少,不會到最後遇到跟宣帝一樣的尷尬:都是逗逼和渣渣,想選都沒得選!

    倒是義偌,在這個過程裏,表現出了讓劉徹都驚訝的穩重和大度。

    她沒有像劉徹預料中的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整天纏着要兒子。

    反倒是非常鼓勵和支持劉病已出宮上學。

    劉病已每次回宮,她都會鼓勵和安慰自己的兒子,讓他堅強和勇敢。

    這讓劉徹悄悄的給義偌點了個贊。

    進入九月,天氣漸漸轉涼。

    幾乎是一夜之間,長安城就出現了凍霜。

    這昭示出,今年的氣溫,會比往年更冷。

    “陛下,這是雲中郡的報告……”義縱拿着一疊雲中郡回來的氣溫報告,道:“雲中郡,已經寒霜如雪,據估計,塞外應該下雪了!”

    劉徹拿過來,看了看。

    墨家在去年,明瞭原始的溫度計。

    那是墨家在燒製玻璃過程中的副產品。

    雖然,現在墨家依舊沒有弄出真正意義上的玻璃,但他們在琉璃的純化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

    於是,劉徹只是稍稍提醒了他們一下。

    他們就製造出了用水銀來記錄溫度變化的原始溫度計。

    當然,中國人明的溫度計,肯定不會用西方的溫度計量方式——度。

    墨家將溫度計的單位溫度,稱爲‘刻’,大概是因爲他們在溫度計上用鋒利的刀子,刻下用來標識溫度變化的等長的緣故。

    劉徹看過那種溫度計。

    很簡單的設計。

    大概就是一個相對透明的琉璃管子裏,灌注了水銀。

    當外界氣溫下降或者升高時,受到熱脹冷縮的力量,水銀會膨脹升高,或者收縮下降。

    因爲標尺工具和度量衡方式的緣故,大抵墨家的一刻,相當於後世的兩度多一些。

    “居然已經負一刻了……”劉徹看完報告,嘆了口氣。

    在長安,溫度還在正兩刻(四到五度),但云中氣溫卻已經降到了負一刻(零下兩度),當然因爲材質和計算方式不同,所以,數據可能跟後世的有差別。

    但無論如何,這個溫度,都不是中國人所能適應的。

    更別提,塞外的氣溫,會更低!

    在這個時代,胡天八月既飛雪,是常識。

    塞外的草原,八月飛雪,九月就一片白茫茫,到了十月,常常大雪封山,這是常態。

    當然,河套相當於寒冷的塞北,要更溫暖一些。

    但,不出意料,十月之時,怎麼也會下雪了。

    圖朝太祖說: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在全球變暖之前,中國的北國,下起雪來,有時候甚至會在地表形成齊腰深的積雪。

    大河(黃河)封凍成冰河,更是常有的事情。

    而這對於漢軍的行動,有利有弊。

    目前來看,是弊大於利!

    “少府的禦寒手套,已經生產了多少了?”劉徹問道。

    “回稟陛下,已經十餘萬套……”義縱答道:“這已經是少府的極限了!”

    劉徹也點點頭,這確實是事實。

    但手套,這個不起眼的東西,卻是現在漢軍出塞的必備軍需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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