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零辣妻有空間 >第202章 寡婦門前是非多
    第二天,牛家灣的衆人各司其職,去買糧食的買糧食、去外地搞銷售的搞銷售。

    買糧食比較容易,老支書派出去的都是本地人,各村各鎮都有沾親帶故的關係,誰家糧食多、誰家糧食少,都門清,也不怕有人去舉報啥的。

    他們只是拿錢換,又不是買。

    糧食上午九點就買回來了,杜若帶着知青們開始緊鑼密鼓的製作。

    杜若的工作其實比較輕鬆,她負責調料和統籌,知青們熟悉流程後,杜若就不用親自上手了。

    製作的時候,老支書領着十個或年輕或年長的婦女同志過來了。

    同來的還有王隊長和郭嬸子。

    杜若看到來人,忙笑着迎上去,“老支書!”

    老支書笑着點點頭,說:“我把人給你領過來了,你挑五個留下來。”

    杜若笑着應了聲,又跟王隊長和郭嬸子打了聲招呼。

    這十個人裏面,杜若就只認識王麥芽。

    麥芽看到杜若,衝杜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其餘的婦女同志,杜若腦子裏倒是有印象,畢竟都在一個村,平日肯定見過,只是不熟悉罷了。

    這些婦女同志能經過初選,肯定各個都是能幹的人。

    能被選中,心裏也十分激動,十分渴望能被留下來。

    老支書可是說了,目前廠子發展良好,等廠子效益穩定後,就會給工人們發工資了。

    發工資啊?

    那可是隻有城市工人才有的待遇啊!

    沒想到他們自家村裏辦的廠子,也能發工資。

    見杜若朝她們看過來。

    婦女同志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杜若,眼睛裏充滿了渴望,有的甚至忍不住開口拉關係,講情分:

    “杜知青,昨天咱們還說話了,我邀請你去我家,你還記得吧?”

    “杜知青,前幾天你鋤頭鈍了,還是我家男人給你磨得,你沒忘吧?”

    “杜知青,我前幾天...”

    “杜知青......”

    幾個性格潑辣的婦女同志已經把杜若包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想跟杜若攀上關係!

    杜若倒是理解她們,但是吧...

    爲了廠子長遠發展,這個攀關係、走後門的口子不能開。

    但直接拒絕也不太好,太得罪人。

    於是,杜若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支書和王隊長。

    老支書衝杜若點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都給我站好!”老支書蹙着眉,不悅道,“少說兩句,該選誰杜知青有自己的判斷。”

    “再說了,你們急什麼?只要咱們廠子效益好,以後你們肯定也能進廠。”

    婦女同志們一想也對,也就住了嘴,安靜的站好,只是看向杜若的眼神依舊殷切。

    杜若見此,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接着面色一肅,上前兩步,仔細觀察每個人眼神、皮膚、雙手、衣服等。

    眼神渾濁、遊移不定的,杜若都不要。

    皮膚和雙手帶有污漬,特別是留着長指甲,指甲裏還有黑泥的,杜若也不要。

    衣服洗得不乾淨,杜若也不要!

    經過挑選,杜若終於選出了五個人。

    其中就有麥芽。

    五個人分別是麥芽、週二嫂子、朱大娘、還有一個叫白春柳的寡婦、一個叫田小魚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來嬌嬌小小的,五官精緻、皮膚白淨,看起來很乖巧。

    杜若看向老支書,“我選好了!”

    老支書目光在白春柳身上停留了兩秒,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行!”

    “憑什麼啊?”村裏的張大嫂子指着白春柳一臉不服,一臉氣憤的叫囂起來,“我都不行,怎麼她就可以?”

    “她一個寡婦,她也配?”

    白春柳是村裏的寡婦,今年才23歲,17歲結婚,結婚纔到半年,丈夫就突發疾病去世了。

    留下她和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七個月後,孩子出生是個女兒。

    白春柳的丈夫名叫崔英傑,排行老二,崔家二老有四個兒子、兩個閨女。

    崔英傑死了,崔家還有三個兒子、八個孫子,再加上白春柳生的是個閨女,不是兒子,崔家二老就有些不待見白春柳母女,把她們母女從家裏趕了出去。

    白春柳想帶着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回孃家,孃家卻說她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連門都不讓她進。

    白春柳沒辦法,只要帶着閨女又回到牛家灣,求了老支書,是老支書主持了公道,給了她們娘倆一個居住的地兒。

    村裏不少婦女同志對白春柳有敵意,原因也很簡單,白春柳長得漂亮,村裏不少男人都喜歡看她。

    杜若仔細打量白春柳,五官秀美、身材豐滿,身上充滿了女人味兒,一個很有風韻的女人。

    村裏不少男人私底下都喜歡拿白春柳開玩笑,開黃車,說黃段子。

    這使得村裏不少女人都覺得白春柳不正經,喜歡勾搭男人,不是個良家婦女。

    很多女人卻不想想,男人拿白春柳開黃腔是白春柳的錯?

    白春柳逼着那些男人開黃腔了?還是真的勾引那些男人了?

    根據杜若的觀察,白春柳是個性格溫和有主見,同時又非常自愛、有分寸的女人。

    她也知道村裏大多數人不待見她,所以她平日裏話很少,跟村裏男人幾乎不說話,平日在路上遇到她,她也是低着頭,步履匆匆。

    這說明是村裏某些男人下流,思想骯髒,而白春柳則是受害者。

    可沒人去同情白春柳這個受害者,反而處處刁難她、指責她,恨不得她去死。

    而某些男人,卻沒人去指責他們?

    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男人都懂男人,所以他們不去指責那些下流之人也就罷了。

    明明女人最懂女人的苦,女人最能和女人產生同理心,可村裏大多女人卻是思想上的男人。

    從來沒有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去想問題。

    面對張嫂子的質問,杜若一點兒也不心虛:

    “張嫂子看你這話說的,難道白嫂子死了丈夫是她的錯?”

    “是她把她丈夫害死的?”

    張秀娥話沒過腦子,張口就說,“那可不,如果不是她這個掃把星進門,她丈夫咋會死嘛?”

    哎呦我去!

    哪個封建茅廁沒關好,把她給放出來了!

    杜若不再客氣,呵呵兩聲,“張嫂子你這思想覺悟不行啊,紅寶書會被背嗎?”

    “你這封建思想要是傳出去,那可不太好啊!”

    張秀娥本來還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畢竟這些話,她可沒少和跟她關係要好的姐妹說。

    突然聽到杜若提到‘紅寶書’,張秀娥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一下。

    見杜若正似笑非笑,一臉嘲諷的盯着她,張秀娥還不算傻,立刻改口:

    “我...我胡說的,杜知青你別當真!”

    杜若翻了個白眼,語氣鄭重的問,“那你現在告訴我,白嫂子的丈夫,是她害死的嗎?”

    張秀娥抿了抿脣,只好說,“...不是。”

    杜若滿意的點點頭。

    “白嫂子年紀輕輕,丈夫就去世了,一個人帶着一個孩子生活,特別不容易。”

    “大家都是女人,應該能體會白嫂子的苦,以後還是少說白嫂子的閒話比較好。”

    “女人何苦對女人如此苛刻?”

    白春柳一臉驚詫的盯着杜若的背影,被扎的千瘡百孔的心臟,似在這一刻,有一股暖流涌入,使得她幾近枯竭的心臟,重新煥發了生機!

    她已經習慣了村民對她的惡劣態度,習慣了村民對她的謾罵和羞辱!

    整個牛家灣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屈指可數,更沒有一個人敢明目張膽的幫她說話。

    可今天卻有一個人,爲她站了出來,說:她丈夫的死,不是她的錯!

    她當了寡婦,也不是她的錯!

    白春柳在這一刻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順着她的眼角滑落。

    白春柳忙低下頭,死死咬着嘴脣,纔沒有哽咽出聲。

    只是這次與之前的淚水都不同,這次她是喜極而涕!

    似乎心中的委屈終於得到了發泄,自己黑白的世界,終於有了一抹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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