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還沒想好!”
“不過你放心,”顧輕柔笑着幫杜鵑整理有些褶皺的衣服,語氣幽幽道,
“這次出手,我會極爲小心,一定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嗯,”杜鵑聽了,心裏舒服很多,滿意的點點頭,“媽媽,你真好!”
顧輕柔笑而不語,拍了拍杜鵑的肩膀,催促她,“快去洗漱。”
杜鵑應了聲,出了門。
不一會兒,牀上的杜爲民也悠悠轉醒。
杜爲民宿醉剛醒,腦子還有些懵,坐在牀上半天,都沒啥動靜,一雙眼睛呆滯而機械的盯着面前的牀單,彷彿要把牀單看出一朵花來。
知道顧輕柔走進來,拍了拍杜爲民的肩膀,語氣輕柔的說,
“該起牀喫飯了。”
聽到顧輕柔的聲音,杜爲民終於回過了神,他順勢抓住顧輕柔的手,眼底露出幾分愧疚,
“辛苦你了!”
聽到杜爲民道歉的話,顧輕柔表現的非常大度,她臉上掛着笑容,笑容很溫柔、很暖,像是被尺子量過一般的標準。
“這有什麼辛苦的,”顧輕柔語氣輕描淡寫,只溫聲安慰杜爲民,
“倒是你,昨天喝那麼多酒,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輕柔說着,臉上當即露出擔心的表情,“以後可不要再喝那麼多了,我擔心你。”
杜爲民聽了顧輕柔的話,心裏更加感動,激動之下,一把把顧輕柔摟在懷裏,嘴裏說着,
“輕柔,你真是我的好媳婦兒,你放心,等我從杜若那個不孝女那要到了錢,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這話,杜爲民說的真心實意。
可趴在他懷裏的顧輕柔,聽到杜爲民的這些話時,眼裏和心裏只有濃濃的鄙夷!
她再也不會信他了!
沒用的男人!
剛結婚時,面前這個男人信誓旦旦的發誓,一定會讓她幸福!
可結果呢?
卻是跟他一起進了局子,而害她的罪魁禍首,還是這個男人的親閨女。
出獄後,她本想好好生活來着,又是眼前這個男人,她本該依靠的丈夫,因爲現實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家裏的事從來不管不說,竟然還有臉跟她要錢買酒喝!
他們家明明窮的已經快要喫不起飯了,這個男人非但沒有承擔起,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反而在他們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了逃避。
如果不給他錢買酒喝,他就偷!
這使得他們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顧輕柔覺得,她嫁給這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現在她決定,她不靠他了!
她的仇人,她自己來報復!
她的子女,她自己來爲他們籌劃未來!
杜爲民洗漱過後,吃了飯,就興高采烈的跟顧輕柔說,
“我去找杜若那個小賤人要錢去,等我要道歉,我給你買肉喫。”
顧輕柔臉上再次露出恰到好處的感動之情,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直直的與杜爲民對視,語氣溫柔的說,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爲了我,爲了兩個孩子,但杜若她...不是個善茬,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杜爲民從顧輕柔眼裏,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她的眼裏似乎只能看得見自己。
杜爲民從未有像現在這般,清晰的認識到,面前的女人是他的媳婦兒,是他要保護、要疼愛的女人。
“你放心,我有分寸!”
看着杜爲民信心滿滿的背影,顧輕柔臉上的溫柔消失,眼底深沉如淵,平靜的表象下,波濤洶涌!
過了好一會兒,顧輕柔才能輕嗤了一聲!
呵!蠢貨!
杜爲民離開四合院後,打聽着,一路來到啤酒廠。
看着面前闊氣、寬敞的大門,杜爲民暗暗咂舌,這啤酒廠可真夠有錢的。
自從沈御接任啤酒廠的廠長後,就一直在想辦法提高釀酒的技術和對產品的推廣。
有杜若在,啤酒廠利用先進的推廣技術,他們廠生產的啤酒廠不止在本市打響了名聲,還把啤酒賣到了外地,銷量非常的不錯。
現在的啤酒廠可是大廠了!
杜爲民沒急着鬧,而是走到傳達室,跟傳達室的人搭話。
“小兄弟,貴姓啊?”杜爲民熟練的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根菸,遞給高茂林。
高茂林今年三十五歲,是退伍老兵,因執行任務,被炸瘸了一條腿,組織把他分到了啤酒廠的傳達室。
高茂林見是一個陌生面孔,非但沒有接杜爲民的煙,反而板起臉來,嚴肅的說,
“同志,你不是我們啤酒廠的人吧?”
杜爲民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高茂林眼中對自己的警惕,也不緊張,反而一臉淡定自若的說,
“我雖然不是你們廠的工人,但我女兒是。”
一聽杜爲民說:他女兒是啤酒廠的人,高茂林雖然對杜爲民的警惕降低,但還是謹慎的問,
“同志,你來啤酒廠,是來找閨女的?”
杜爲民點點頭,“是啊。”
高茂林臉色緩和不少,笑着問,“同志,你閨女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的?我去幫你叫人。”
杜爲民輕咳一聲,語氣有些驕傲的說,
“我閨女叫杜若!”
高茂林愣了好一會兒,纔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你閨女叫什麼?”
杜爲民見高茂林似有些不信,有些不高興的擰眉,生氣道,
“我閨女叫杜若,怎麼,你不認識她?”
“這倒不是,”高茂林瞅着杜爲民仔細打量,過了片刻才說,
“我只是沒有聽說過杜科長,還有親生父親,我們都以爲她只有母親。”
杜爲民聽了,有些惱羞成怒道,“什麼叫只有母親?”
“我只是跟她母親離婚了而已,我還沒死呢!”
“哦~”高茂林依舊有些懷疑的問,“如果您真是杜科長的父親,那您不會不知道,她已經不在這了吧?”
“什麼?”杜爲民驚訝道,“她不在這了?”
“怎麼可能?”杜爲民根本不信,“你叫她杜科長,她都升到科長了,怎麼可能會離開這?”
“難道她被調到了別的廠?”
見眼前的男人不接自己的話,杜爲民有些惱怒的直接開口詢問,
“那她現在在哪?”
見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瞭解杜若的情況,高茂林更加懷疑杜爲民的身份,
“同志,您纔是杜科長的父親,她的情況,您應該比我更瞭解纔是。”
“您來問我這個外人,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