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太好了。”
林念拍拍手,周亮被他這表現弄得心裏一跳。
這位公子一開始分明是說要來幫忙的,怎麼說出這番話了?
還沒等他失落多久,就又聽見林念接着道:“這樣你就可以接我的單子了。”
他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拿出一個袋子,看到大小和裏面叮噹作響的聲音,便能知道里面肯定裝了不少銀幣。
林念把東西放在周全面前。
“這些就當定金了。”
他晃了晃手裏的袋子,眼裏滿是真誠。
“我是希望我們可以長久合作的,所以推脫就免了,我信得過你的技術和你這裏的武器質量。”
他這番話讓周全愣在原地,一臉呆滯的握着那袋銀幣不知道在想什麼。
“舅舅,你在發什麼呆啊?”
周亮自然也明白林念這番做法是由自己需要的成分,在但他也切實解決了周全的燃眉之急。
所以他心裏出克感激,行動上也是不由自主的催促自家舅舅趕緊回覆。
萬一林念沒那個脾氣等他反應,心情不好了就走了怎麼辦?
他也沒有那個能耐,幫自家舅舅再找一個願意合作的老闆啊!
經過他這一提醒,周全才如夢初醒般點點頭。
“對對對,要感謝老闆……”
他恍恍惚惚的把手裏的東西往自家侄子懷裏一塞,跌跌撞撞鐵匠往鐵匠鋪裏面跑,連手臂被鐵片給劃了道口子也不甚在意。
“舅舅,你在幹什麼呀?”
周亮滿臉不解地望着晾着老闆,自己反而在鋪子裏面翻找的舅舅,那叫一個心急如焚。
“別吵,我在找東西。”
這句熟悉的話,讓他心裏無比疲憊。
往往只要他的舅舅嘴裏吐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就說明接下來不管是誰說的話,都將被他無視。
這似乎也是舅舅這麼多年來鐵匠鋪的生意,一直不見起色的原因之一。
“我的祖宗,您現在在這裏找,那邊的二位……”
“找到了。”
彷彿故意挑戰周亮的底線,在說出那句話之後,周全拿出一塊黑的像碳一樣的東西,滿臉欣喜。
這下週亮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您折騰半天,就爲了這塊碳?”
“這可不是碳。”
周全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和鐵屑,弄了兩下,沒弄乾淨,乾脆也就放棄了。
他把被回蹭的有些髒的手放衣服上面擦了擦,以後握着那塊“煤”朝林念走去。
“恩人,我,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不要嫌棄。”
他面上帶了點窘迫,許是覺得這個是拿不出手的東西。
但是林念憑藉這個世界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套路去,大約能猜到這東西暗藏玄機。
“嗯,多謝。”
他不動聲色,頂着周全感激的目光從他手裏拿走那塊煤炭。
而在這之後,他才發現這塊煤炭真的和想象中大有不同。
它的質感與外觀完全不同,細膩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而他本身竟然也重如玄鐵,甚至比玄鐵重個幾倍!
“只能回去看看雜貨鋪系統給的反應了”
“不用這麼拘謹,雖然定金確實有點多,但是我是有要求的。”
昨天心裏咯噔一聲,嚥了一口口水才問敢說話。
“您說。”
“我那對量的要求不大,但是比較喜歡那些新奇的玩意兒。”
他說着指了指店裏的那把沛傘樣品。
“比如說這樣的,如果以後你有了什麼想法,儘管去做就是,需要材料的話,可以來找我。”
“這……”
周全下意識的想推脫,畢竟他已經受了林念很多恩惠了,如果應下這個就實在太不知足了。
“不用擔心。”
林念拍拍他的肩膀。
“我既然願意這麼做,自然是因爲看重你的能力,如果你因爲外力限制而不能完全發揮的話,損失最大的應該是我纔對。”
他說完不給對方拒絕的時間,自顧自的問跟過來的那個隨從。
“這附近最大的酒樓是哪裏?”
僕從愣了一會兒,報出一個名字:“福新州酒樓。”
“好。”林念果斷拍板:“下次就在那裏見面,交接貨物。”
反正他是沒覺得這話不對,但是兩人這樣拍板了,接下來的事業無需糾結。
主要是周全這個人接到了喜歡的活,就會變得像永動機一樣興奮,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讓人不敢靠近。
而他最喜歡做的事業很簡單——打鐵。
林念覺得自己似乎又發現一個鐵匠鋪生意不好的原因。
就周全那樣輪錘子,好像是正在砸的不是鐵塊,是誰的腦袋一樣的架勢,誰看了趕進去啊?
如果不是有勇士,那就是找死的。
畢竟街道上還有那麼多鐵匠鋪,他們爲什麼非得選這一家?
離開鐵匠鋪,周亮一路上也還在稱讚林唸的好,那個架勢怕是想讓他的豐功偉績,一夜之間讓全城的人都知道。
然而這一次舟車勞頓,林念是連繼續逛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們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休息吧……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福新州?”
“福新州酒樓。”
小廝一邊架馬一邊回答道。
“嗯對,就是那個。”
林念點點頭。
的了命令,馬車的速度似乎快了不少。
坐在一邊的周亮滿臉欣喜,拍了一下身邊的人。
可以啊兄弟,以前不知道你這麼厲害的。
他笑得滿臉燦爛,卻沒看見那位兄弟眼中的晦暗不明。
福新州是縣裏面最大最好,當然也是消費最高的。
尋常酒樓裏的飯菜點滿,或許只要一兩個銀幣的價,最多也不過是店裏做了宴席,十幾二十個銀幣足矣。
然而福新州不同。
那處依山傍水環境極好,再加上其本金在裝飾上花了不少功夫,如今一次消費雖然算上是天價,但也頗受他人好評。
店如其名福新州,反正去過的就沒有不叫好的。
林念一腳踏入店裏,就感覺出一股這些錢沒有白花的愜意。
這個地方十分安靜,就連那些大擺筵席的人也沒有吵鬧。
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