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着眉頭,剛想說些什麼,眼角餘光卻瞥到一旁的鏡子裏,出現了師父的影像。
鏡子裏的師父看着我,不斷地用拳頭敲擊着鏡面:“小魚兒,救救我!別相信那個他,他是假的花玉龍!"
身邊的花玉龍跟幾個師兄吵了起來。
我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了那個鏡子前。鏡子裏的花玉龍還是在不斷地敲打着鏡面:“小魚兒,你聽到我說話了對嗎?"
我點了點頭,用脣語對他說道:"對。"
“那現在怎麼辦,我岀不去了。"花玉龍停止了對鏡面的敲打,—臉無奈。
“你先不要急。"因爲是用脣語說話,所以我也不敢一下子將句子說得太長,只能說幾個字就停頓一下。
"我會去告訴白雲道長。”我又用脣語說道。
鏡子裏的花玉龍好像想要說些什麼,眼前的鏡子卻忽然碎裂了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起。我低頭看向地面,發現鏡子的碎片,竟然都變成了粉末。
我轉身,剛想往那幾個師兄的方向走去,卻看到一個書童從門口急匆匆地走進來:"淵明師兄,木鶴他他殺人了!"
幾人當中身形最高大的師兄,聽到這話後,神色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走,我跟你去看看情況。"
說完,他轉身吩咐身後的幾個年輕男子:"你們看住花玉龍,不要讓他跑了。"
這時我走到淵明師兄身邊:"師兄,我也跟你們一起過去吧。"他好像有點驚訝,但瞥了我一眼後,沒回答我,只是跟着書童急匆匆地岀了門。
我也快步跟在了他身後。
身後傳來花玉龍的嗓音:"小魚兒,你不幫師父我澄清,怎麼去管別的閒事呢?"
我沒理會他,只是緊跟着淵明師兄往前走。
鏡子外的花玉龍雖然跟平常的師父沒什麼兩樣,但他做的事情,說的話,卻是跟平日裏的他大相徑庭。
道觀裏的書童殺了人,我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怎麼能算是多管閒事呢?
這讓我更加堅信,真正的師父花玉龍,已經被囚禁在鏡子裏了
跟着淵明師兄他們到了案發現場。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倒在血泊中。
他喉嚨處有道很深的傷口,應該是致命傷,此刻還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旁邊有幾個書童,已經在抽泣了。
淵明師兄問旁邊的一個書童:"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書童回答他:"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木鶴和長清在爭吵o爭吵到中途,兩人就打起來了。"
"之後木鶴就用劍割了長清的喉嚨,然後他就消失了。不知道他究竟是練了什麼妖術,劍法一下子變得那麼邪。"
旁邊有個書童,這時接話道。
淵明師兄很快就吩咐人將書童的屍體擡走了。
這時我心裏已經有個大概的想法。
這個混進道觀的妖物,將原本那個人,鎖在鏡子裏,然後用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代替原來那個人。
淵明師兄還是留在原地,跟衆多書童交流着。
他問的是關於木鶴最近的行爲舉止有什麼異樣,或者木鶴有沒有跟不尋常的人交往之類。
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淵明師兄,自己昨晚在水裏看到木鶴呼救的事情。
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爲我不能確定,真正的淵明師兄,會不會已經被那個妖物鎖在鏡子裏了。
我認爲我還是將這件事儘快告訴白雲道長比較好。
我很快就到了白雲道長的休息室外。門口處有兩個書童在守着
“小魚兒,你過來找師父有什麼事情嗎?師父在閉關修煉,在此期間,不見任何人。請回吧。"其中一個書童說道。
"我有要緊事情,也不可以嗎?"我皺眉問道。
"也許是會關係到整個道觀生死存亡的事情。"我又補充了一句
另一個書童輕蔑地笑了幾下:“你能別吹牛嗎?有什麼事情你轉告我們,等師父閉關修煉岀來了,我們幫你轉告。"
我正在思考着對策,身後傳來了張楓的嗓音:“小魚兒,怎麼了?"
我轉身,看到穿着道袍的張楓,正一臉溫和地看着我。
我忽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上前幾步,抓住張楓的肩膀:"師兄,你知道道觀裏擺放着多少鏡子嗎?能將所有鏡子的擺放位置,都告訴我嗎?"
既然花玉龍和木鶴能在鏡子裏向我求救,那麼我應該也可以問一問他們,怎麼救他們的辦法。
剛纔在懲戒室裏,我就應該問鏡子裏的花玉龍這個問題。是我疏忽了。
張楓疑惑地看着我:"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小魚兒,小魚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剛想說話,耳邊忽然傳來淵明師兄的嗓音。
我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淵明師兄的身影。而不遠處花叢的前面,有着一灘水。
我心裏打了個突。難道淵明師兄,也被妖物鎖在鏡面的另一邊了?
"張楓師兄,我一會跟你解釋。"我說完,就往花叢前那灘水走去。
到了那灘水前,我果然看到了淵明師兄的影像。
"我能聽到。能告訴我,將你們救岀來的方法嗎?"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對着水說起話來。
“小魚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在對誰說話呢?"張楓走了過來,語氣裏全是關切。
"到藏書閣裏,找到鏡幻術這本書,上面有破解方法。"水面處的淵明師兄對我說道。
"那你有見到木鶴,或者花玉龍嗎?"我又着急地冋道。
一陣冷風吹過,地面上的那灘水忽然幹了。淵明師兄的影像,也不見了。
張楓將我的身軀板轉過去:“小魚兒,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剛想說話,卻看到一個脣紅齒白的書童往這邊衝過來:"張
楓師兄,淵明師兄不知道怎麼的,在飯堂裏胡亂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