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倩臉色大變,話剛出口其他人便朝着她看過來。
她身邊的幾人臉色也不怎麼好。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婦人就是張氏,因爲實在是將她平時的囂張跋扈聯繫不到一起,可聲音卻是騙不了人的。
“你們把我娘怎麼了,快放開我娘,”張富貴看到孃親被村民拖死狗一般,立馬上前吼了一嗓子,只是無人退讓。
那些人將神色投向夜嬌嬌。
這時張氏的家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張倩倩擡眼看到站在一旁冷笑的夜嬌嬌,立馬朝着那邊大吼道:“賤人,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娘,說啊?”
張氏縱然再不好也是生她的娘,如果她連這點勇氣都沒了,那簡直就是太畜生了。
更何況,夜家一直都在針對她們張家,這是村裏人都看到的。
李勤不理,只是在一旁低頭看着。
稍微有點肚子的婦人,皺眉捂鼻朝着後面退了幾步。
“夜嬌嬌,放開我娘,聽到沒有?”張富貴吼了一嗓子。
這是少女冷清的聲音傳來,似笑非笑道:“滿腦子骯髒思想,心術不正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叫囂?”夜嬌嬌從人羣后面走了出來。
明明比自己小了一截的丫頭,張富貴卻有種被俯視的感覺。
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夜嬌嬌,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多次與我夜家爲難,害豬未遂,這次又想着偷竊,你問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你們張家到底要如何才能罷手?”
“夜嬌嬌,你不要欺人太甚,”張倩倩看着弟弟敗下陣來,試圖上前挽救,卻被一個少年擋了下來:“你敢欺負我恩人,先過小爺這一關再說。”
墨竹本不打算插手,看到有人對夜嬌嬌出手才站了出來。
張倩倩揚起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加上腹中的動靜,臉色已經發白。
猛然被鬆開,身體立馬往後踉蹌了幾步。
李勤上前一把扶住:“倩倩,你怎麼樣?”如果說之前他還念着是夫妻的情分解救張氏,可就在夜家丫頭那句質控下念頭已經磨滅了。
“爹,我沒事。”
墨竹做完這一切施壓繼續回到夜嬌嬌身邊,以防給人可乘之機。
夜嬌嬌對於這一切並沒說什麼,有了墨竹,恰好她的底牌不用暴露的那麼快。
只不過對了墨竹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少年好像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無害。
張富貴的吼叫,張氏的哀嚎,對於這一切村民當做沒看見。
他們可沒忘記張氏對自己家做的那些事情。
這時夜嬌嬌已經退到人羣中間,在張氏跟前捏了捏鼻子,看着倉皇逃去的懷着張富貴孩子的那個女人,只是笑了笑。
人情涼薄,張氏對別人用盡了心思,現在終於輪到她自己,不是很正常嗎?
“各位鄉親,張氏的所作所爲相信大家已經看到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看到夜康下定決心朝着自己點頭,也點頭回應。
夜家其他人也只是冷眼看着,對於張氏他們並不同情。
嬌嬌說的對,這次是豬,下次說不定就是人了。
得到家人的支持,夜嬌嬌甚是欣慰,心裏暖暖的。
看着嬌嬌和村民一起帶着張氏朝着鎮上衙門的方向走去,夜康有些不放心,便帶着夜宵夜明在後面跟着,衙門可不是尋常的地方。
“你們去的時候小心些,可千萬不要着了那婦人的道。”
夜康知道妻子口中的婦人是張氏,鄭重點頭。
“爹,我們走吧。”
“好”
張倩倩身體不好沒有去,張富貴便宜媳婦不見了,也沒有去。
李勤本來想去看看,可是看到牀上臉色慘白的女兒,想了想,還是咬牙留了下來。
走了半天,沒有看到自己的家人跟來,張氏氣得咬牙,差點再次暈了過去。
“走,快點,不要裝死,”墨竹在一旁監督着。
若不是怕恩人有難,他纔不願意大半夜被豬糞薰呢?
可衙門那羣人的秉性他清楚得很,有錢能使鬼推磨。
萬一到時候出岔子就不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在這件事上他出了力,是不是可以要求那丫頭給他更多的藥丸?
一路上,張氏被推推搡搡,因爲是晚上,打着火把走了三個時辰纔到衙門。
看到大門緊閉的衙門,夜嬌嬌正在沉思着由誰去擊鼓,聽到咚咚的鼓聲,看到墨竹的一個侍從在賣力的敲鼓。
有些意外。
不一會兒,就有人從裏面出來了,剛開始那人還因爲打擾了牀頭美夢一陣不耐煩,直到墨竹遞了一個牌子,立馬畫風轉變。
不光一臉諂媚笑臉相迎,還給她們泡了茶,親自稟報縣令大人。
此時,夜嬌嬌對墨竹的身份越發懷疑了。
不等她沉思,整個衙門瞬間亮了起來,聽到外面噔噔的聲音,很快有兩排人整齊有序進入在大堂兩邊站好。
縣令是一個老頭子,匆匆趕來帽子都沒來得及扶正,看了一下夜嬌嬌這個方向,帽子再次掉落,連忙撿起來戴好。
果然是遇到貴人了,也不知今晚告狀的到底是何人,竟然連那尊大佛都請來了。
夜嬌嬌笑了笑,趁着縣令看過來的空擋,將袖中的令牌露了出來,看到縣令的帽子再次跌落,差點一個踉蹌。
夜嬌嬌托腮思索。
墨染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令牌啊,不是說見到當官的可以露出來,然後會沒事嗎?
縣令這反應也叫沒事?
墨竹身子正了正,彷彿在說,看,這都是小爺我威力大的結果。
“威……武……”
縣令臉色立馬嚴肅起來,正襟危坐:“堂下何人擊鼓?”
說完還擦了擦額頭。
“大人,民女狀告張氏,偷雞摸狗,謀害民女家畜,擾亂村裏秩序,”他們早已站在大堂中間,夜嬌嬌站了出來。
也罷,有了這枚令牌,定能讓張氏更快的無所遁形。
此時,匍匐跪在一旁的張氏看到這個陣勢已經傻眼了。
本以爲還能拖幾個時辰,沒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