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塵的聲音剛剛落下,周圍的場景就再次發生了變動。
從原本的維也納大街,變成了太虛山。
而且,還是在符塵的墓前。
“不愧是『渡塵仙人』,閣下真是慧眼如炬啊。”奧托站在符塵的對面,臉上掛着讓人想揍的微笑。
“……”符塵看着奧托,沒有和他廢話,而是直入主題。
“阿諛奉承的話少說,我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閣下但說無妨。”奧托依舊是掛着他的微笑。
“你……”符塵看着周圍的鬱鬱蔥蔥,“當初爲什麼要救我?”
“就像閣下先前看見的那樣,是和『赤鳶仙人』的交易,就像我們之間的交易一樣。”奧托聳了聳肩。
“呵……”符塵笑了笑,“如果你饞着我身上的祕密,你大可以不必這麼拐彎抹角。”
“閣下的意思是?”
“和虛空萬藏做交易的代價不小吧?”符塵臉上掛着狡黜的笑,而奧托聞言卻微微一愣。
他從沒在符塵跟前使用過虛空萬藏的擬態功能。
可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而奧托意識空間內的虛空萬藏,也露出了感興趣的微笑:
“有點意思……”
“……”奧托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道:
“閣下爲什麼問起這個?”
“性價比太低。”符塵說着,坐在了自己的墳頭上,“前文明的知識,想要知道的話,代價是極高的,不出意外你拿自己的身體作爲代價了吧?畢竟虛空萬藏這傢伙可一直饞着你的身子呢……你小時候想用黑淵白花就是以這個作爲條件的吧?”
“嘶……這說法有點怪,但暫時不管。”符塵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很怪,特地吐槽了一下,“但是如果你想要拉攏我師父,報仇這個籌碼,完全足夠,根本沒必要想盡辦法再把我復活。”
“那麼一定是因爲……我的身上有你想要,或者感興趣的東西吧?”符塵站了起來,拿着手中的扇子踱步了起來。
而奧托卻是心臟停跳了一拍。
他感覺自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看穿了。
而與此同時,他也有許許多多的疑問。
有一些事情,已經是屬於他自己個人的祕密了。
尤其是虛空萬藏想要奪舍他,兒時爲了幫卡蓮復活一隻鳥而和虛空萬藏做交易的事,這件事早就隨着卡蓮的逝世而無人知曉了。
但眼前的這個少年模樣的傢伙,卻用了隻言片語,將這份塵封的歷史翻了出來。
“順便在送你一個你以前說過的話吧。”符塵笑了笑,“『在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前,我會暫時保護崩壞,在得到答案後,再殺了祂。』”
“你……”奧托頓時啞口無言。
“想知道我爲什麼知道麼?”符塵看向了奧托難以置信的眼睛。
“……”奧托沒有說話。
“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而且,有前置條件。”符塵依靠着這埋葬着自己的小小土堆。
“……是什麼?”奧托第一次被別人搶走了主動權。
“不要做出傷害我身邊的人的事。”符塵的語氣和表情嚴肅了起來,“如果你做了傷害他們的事情,我們的交易到此結束。”
“並且……我會與你勢不兩立,不要覺得可笑,即便我失去了曾經的力量,殺你的辦法也還有的是。”
“這是仙人的誓言。”
符塵側過了身子,沒有再看奧托。
一陣風襲來,吹起了符塵的長髮,飄逸的黑髮以及淡漠的神情,彷彿那個曾經的渡塵仙人再現人間。
符塵說的所有的話,暴露自己知曉一切,都在符塵的計劃之中。
雖然奧托會不會聽從他的,不作出傷害符華她們的事這件事暫且不知道,但至少奧托不會隨意對他出手了。
一開始不清楚所謂的『祕密』是什麼,時間久了也就會消磨掉奧托的耐心,當奧托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的時候,這塊『免死金牌』也就沒用了。
而現在吊着奧托的胃口,告訴他自己知道這些事情,但卻偏偏不告訴他自己知道的原因,和他謎語人,這樣纔可以儘可能地保證這塊『免死金牌』的壽命。
就像寫小說一樣,一次給你更一點,但不把一切寫出來,而且還斷章在極爲精彩地方,這樣才能夠勾起讀者興趣,留存讀者數量。
至於殺掉奧托……從物理上確實做不到了……但是符塵完全可以用羽渡塵瓦解奧托的意識。
身體再多有什麼用?該被殺還是得被殺。
“這傢伙……有意思……有意思!”虛空萬藏目送着符塵離開,笑得婉如春天的花一般燦爛。
“這傢伙……”而奧托卻是滿臉的沉重。
他第一次被人看穿了,看穿的徹徹底底。
“不過還好……這對當下的計劃影響不大……”奧托呼出了一口氣。
“你覺得他爲什麼知道你以前事呢?”回到另一個虛擬空間,虛空萬藏如此問道。
“神州早年有一種算命方法叫『占星術』,據說極其靈驗。”
“據說當年太虛事變,明帝國內就有一名精通占星術的老臣,當初渡塵與赤鳶去世前,他就已經算出了二人最後的結局了。”
“所以……渡塵大概也有類似的能力,雖然很不科學,但如果沒有這種能力,不然不可能知曉的那麼清楚。”
“如果能知道更多事的話,我的計劃或許能更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