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69章 陰人索命
    這種摸到陰人手的恐懼感,無法具體詳說,差不多就是一個超級怕蛇的人,無意中摸到了蛇那冰涼的身體是一樣的。

    記得小時候住在農村,每到夏天,尤其是天氣燥熱後下過暴雨的夜晚,村裏就會有人拿着手電筒去田埂間捉青蛙,這個時候,也是蛇出沒的大好時間。

    基本上每走一兩個田埂,就會看到很大一條的黃皮蛇,或爬行中,或蜷縮中,儘管村裏人都說黃皮蛇無毒,但小孩子們見到,還是會尖叫着落荒而逃。

    而我摸到過一次黃皮蛇。

    九十年代的鄉村,每到收割稻穀的季節,田裏就會有很多的泥鰍和黃鱔,泥鰍打洞較淺,一鋤頭下去,看到泥鰍動,用右手食指進去一戳,一擠壓,泥鰍基本上就出來了。

    但黃鱔不一樣,黃鱔打洞求就九曲十八彎,挖一條黃鱔要費很大勁,我小時候是不怕黃鱔的,直到有一次,看見一個黃鱔洞,巨大,心裏竊喜,以爲這回逮着大傢伙了,於是揮着鋤頭挖啊挖,沿着田埂邊挖了很久,終於看到了‘黃鱔’的影子,於是欣喜若狂的伸手去摸。

    手一摸就知道,糟了,這‘黃鱔’冰涼!

    跟我同行的小夥伴一看,嚇得扔掉廚房蹦躂着兩條小短腿哭着喊着找媽媽去了,我當時就嚇傻了,還好蛇大爺懂得憐香惜玉,並未跟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計較。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挖黃鱔。

    就連泥鰍,我都有種莫名的懼怕。

    再後來,隨着年歲漸長,漸漸離鄉村遠去,挖泥鰍挖黃鱔這種事,便再也不曾有過。

    但摸到蛇的那一刻的恐懼和絕望,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心頭猶記。

    此時的我,屏住呼吸,不敢妄動,內心就充滿着這樣的恐懼和絕望,跟小時候一樣,我忘記了如果蛇大爺有所異動的話,鋤頭可以爲我保駕護航,此刻我也忘記了自己伸出的是左手,而我右手心裏有着千千結,我完全可以一個轉身,一掌使出千千結,從而順利逃脫。

    好在,這個陰人的目標似乎不是我。

    他那隻手很嫌棄的從我手底下抽離,然後我聽到咚咚兩聲,再定睛一看,嘿,好傢伙,人家直接略過我,朝着陰人聚集的地方蹦躂而去。

    我長舒一口氣,沒得意兩秒,那人蹦噠到一半,又轉過身來朝我跳了兩步,嚇得我再次屏住呼吸,那人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沒有察覺到異常後,這才又朝着大部隊進發。

    這口氣給我憋的,差點缺氧。

    好不容易偷偷的吸了口氣,突然腳腕處一涼,又來!

    我低頭一看,被我打倒在地的陰人正好抓住我的腳腕,這位老兄都只剩下苟延殘喘的那一口氣了,居然還這麼鞠躬盡瘁,我只能送他一掌千千結,然後快速的朝着入口那邊跑去。

    因爲在地下,我又是個路癡,分不清陰人聚集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入口,只能憑藉女人那不可理喻的第六感,認定那邊應該是我要去的方向。

    怕陰人再次對我出手,我左手緊握住老公送給我的墨石墜子,右手做好了爲自己的人身安全殊死一搏的準備。

    奇怪的是,我邊跑邊發現,去往入口處的陰人越來越多,甚至有跟我並肩同行的,可他們居然都沒察覺到我的存在,就好像我早已跟他們融爲一個戰壕裏的隊伍了一樣。

    我急急忙忙的往前跑,又要從昏暗中找到前行的路,又要躲避陰人,在陰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感覺路口都已經被堵死了。

    我的右手更爲謹慎,也突然感覺到……嗯,好像有點空!

    我看了看自己隨時準備重拳出擊的右手,再看看自己爲了保命緊握住墨石墜子的左手……

    糟糕!

    婉孃的骨灰!

    我好像又把她老人家的骨灰給弄丟了!!!

    應該是被王冉之踩在地上,爬起來時忘記撿了。

    也不知道王冉之會不會變態的對一個骨灰盒感興趣。

    現在想要回去撿骨灰盒已經是來不及了,且不說我的身後跟了無數陰人,這是地下負二樓,電梯在何方我都不知道了。

    這偌大的地下二層像個詭異的迷宮一樣,好像有千萬條路,條條路上堵滿了陰人,又好像一個空曠的大廣場,只不過陰人扎堆,跟大晚上跳廣場舞似的。

    如果王冉之說的沒錯的話,那這些個陰人,應該都是奔着正在經歷三差兩錯的姚遠去的。

    這烏泱泱一大堆陰人,女的居多。

    可見姚遠這癟犢子玩意兒不是什麼好貨,連女陰人都不放過,可見平時生活中得有多不節制。

    只是吐槽歸吐槽,就算他人品有問題,也得先保住他性命再說。

    我加快速度,穿梭在這羣咚咚蹦躂着的陰人中,很快我就超過了他們最前頭的人,當時我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跑第一名。

    至於怎麼救姚遠,我那埋藏在骨子裏的英雄情結,不允許我在這麼緊急的時候思考這種需要絕對理智才能想得到的問題。

    很快,我就找到了巨墳的入口,只不過相思帶我來去的是地上,我記得當時我整個身子都往下墜,現在我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下二層的巨墳入口,省去了前一道工序。

    但我沒看到姚遠,只有一個女人的背影站在入口那兒,從背後看,衣袂飄飄,身材纖細,應該是個美女。

    只是越走近我就越覺得不對勁,這個女人的雙手很怪異的在刨着什麼,身體使勁的想要彎下去,隨着她的用力,從裙子下面掉落一滴又一滴的鮮血。

    而她雙手想要去刨的,竟然是跪在入口處正被拘生魂的姚遠。

    姚遠就跟我在天台上看到的一樣,雙膝跪地,兩手自然垂直,整個人似乎毫無意識。

    我以爲鮮血是從姚遠身上滴落的,也顧不得打不打得過陰人這種問題,大吼一聲:

    “你幹什麼!”

    隨即我衝了上去...

    然後我就傻眼了。

    這個女人並沒有傷到姚遠,不知道爲什麼,她的雙腿像是被禁錮在了離姚遠還有幾步的距離,而她整個前身落在我眼裏的時候,我連害怕和恐懼的本能都忘記了,最大的感受是震驚。

    而後纔是翻滾着的胃,和難以忍受的作嘔的感覺。

    這個女人,她從背後看着苗條瘦弱,但她肚子隆起,看樣子已經懷孕七八個月了,只不過,她的肚皮是被剖開的,裙子從她胸口以下到腹股溝以上的地方,全都被撕了個粉碎。

    而撕碎她裙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她腹部破肚而出的嬰兒。

    這個嬰兒渾身是血,從她腹股溝處爬出一個腦袋來,兩隻小手從腦袋處伸出着,一隻血手中拽着殷紅的碎裙帶,另一隻手跟那個女人一樣,奮力的想要去刨姚遠的腦袋。

    女人的身上散發出好幾種令人作嘔的味道,血腥味和嬰兒已經壞死臭掉的屍味混合在一起,還有她大腸被嬰兒拽出後直勾勾的掛在前面的屎臭味。

    她的身體也已經腐爛掉了,臉上的五官都已經模糊不清,她整個前面都爬滿了蛆蟲,尤其是眼睛裏的那些蛆蟲,一個勁的從裏往外涌,地上掉落的不光有鮮血,也有蛆蟲。

    嬰兒的身上也一樣,蛆蟲蠶食着嬰兒幼小的身體,但嬰兒的兩隻眼睛是血紅血紅的,就跟成魔了一般。

    原本這女人和嬰兒都只能站在離姚遠好幾步的地方往前伸手,但我衝過去後,她居然邁開了腳步,不是咚咚的往前蹦躂,而是邁開步子往前走了兩步。

    我急忙去推姚遠:

    “你個該死的風流鬼,趕緊醒醒。”

    姚遠哪裏醒的過來,眼瞅着那女人和嬰兒的手就要伸到我的面前,情急之下,我一腳把姚遠踹飛好幾步,然後跟之前一樣,左手握住老公送的墨石墜子,右手掌心向前。

    儘管那女人和嬰兒的身上都腐爛生蛆了,和性命相比,潔癖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從我到達負二樓開始,這一招對付陰人就很有用,至少他們好像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我能完美的掩飾自己陽人的氣息,順利的打入他們內部。

    我以爲這一招在眼下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候也一樣好使,但恐懼又迫使我不得不閉上雙眼聽天由命。

    很快我就知道,我失策了。

    因爲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覺身子一沉,心裏哀嚎一聲:完了,姑奶奶我今晚,就要命喪於此。

    那隻手一直沒有鬆開,也沒有下一步動作,我抱着必死的決心睜開眼,發現入口處已經涌來無數陰人,他們全都面目全非的朝着我這邊撲過來。

    而那個明明快要抓到我了的女人和嬰兒,不知何時已經倒地,正在翻身想要爬起來。

    地上,蛆蟲灑落一地,密密麻麻的蠕動着。

    我覺得胃裏難受,彎腰想吐,那隻手緊緊的黏着我的肩膀,我感覺耳後一涼,有個聲音從我後腦勺處飄了過來:

    你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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