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奇妙老公 >第303章 戲子聽戲
    ???

    我的老公,吳生。

    他西裝筆挺的站在我們面前,平日裏他是一個不着正裝的人,穿衣風格最是休閒,盲猜他今天應該是爲了送別摯友才穿的如此正式。

    宋簪和姚遠轉過身去時,幾乎同時尖叫出聲。

    姚遠的反應是完全沒料到。

    宋簪則第一時間全神戒備,應當是在那一剎那把我老公當成了陰靈。

    只是她很快反應過來,很詫異的問:

    “你一直都在?”

    鑑於宋簪的語氣是那種上挑的不可置信的聲調,姚遠也立刻附和:“兄弟,你這也太傷人心了吧?說好把你老婆託付給我們倆照顧,結果你還偷偷摸摸的跟了來是怎麼回事?你這是信不過誰呢?”

    他這話本是想跟宋簪保持統一戰線的,誰曉得宋簪聽後,第一時間把他給賣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信不過你了,我跟言言可是除了男人之外,連牙刷都能共享的好姐妹。”

    嘖嘖,這話好有畫面感。

    關鍵是,宋簪這貨還真用我的牙刷刷過牙齒。

    姚遠頓時語塞,摸着自己的心口,悲哀的來一句:

    “行吧,終究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我知道,他們倆是意識到了我可能會生氣,先把氣氛緩和起來。

    但我跟老公隔着鬼火狐鳴,也清楚應該先以大局爲重,我就這樣盯着他看,老公接上我之前的問話:

    “你真能救他?”

    信任呢?

    朋友之間的信任沒了就沒了,夫妻之間的信任怎麼也這樣呢?

    我白了他一眼:

    “別的賬回去再跟你算,現在先把你這不要命的朋友給弄出去再說。”

    宋簪都驚呆了:

    “不是說了這鬼火一旦點燃就再無退路嗎?言言,你要怎麼救他?”

    我指了指宋簪:

    “有你啊,有你在,他死不了。”

    其實我只是猜測,但如果連我都不堅定的話,渣慫慫這想要殉情的心,估計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宋簪秒懂,拿出渣季奇爲她打造的髡殘,十分疑惑的問:

    “你的意思是,髡殘能救他一命?”

    我拍了拍輪椅:

    “要不然我爲什麼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鬼火裏?”

    宋簪開懷大笑:“這麼說來,他這哪是給我打造什麼寶貝,分明就是給他自己造了個救命符,那就快點的吧,速戰速決,這地方陰森的很,不宜久留。”

    具體怎麼做,其實我心裏並沒底。

    作爲當事人的渣季奇,婉言謝絕了我的好意: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去意已決,你們快走吧,這場雨很快就會落下,它會沖刷掉鬼火焚燒過的痕跡,往後這天地間,就再也沒有一個叫做渣季奇的打鐵匠存在了。”

    我推着輪椅側過身,看着他:

    “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現在有老吳在,對你來說應該是雙重保險了,我是業餘的,但他是專業的,你們相識多年,他的本事你應當知曉。”

    渣季奇嘆氣:

    “你不知道,他太強大了。”

    我反問:

    “那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你已經保護了他們二十年了,你來人間一趟,總得爲自己痛快活一場。”

    說完,我還吐槽他:

    “你明知道我老公也來了,卻還裝模作樣的讓我畫戲園圖,應該不只是爲了替我老公隱瞞行蹤吧,你只不過是利用了我的氣運,想以此來給整個村鎮的老百姓多上一層保險罷了,你知道他們要真有什麼危險的話,我絕不會袖手旁觀,既然你已經如此篤定了,你又怎知我不會爲了救你而拼盡全力呢?”

    渣季奇第一時間看向我老公,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避嫌:

    “你爲我拼盡全力算怎麼回事,你有家有口的,還是把這多餘的力氣留着保護你的家人吧。”

    我懶得跟他廢話,衝着宋簪眨眨眼,然後道:

    “你騙我爲你作畫,想必這畫暫時託付給了我老公吧?”

    不愧是多年姐妹,宋簪跟我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只不過礙於我老公的身份,她不敢親自動手,只能慫恿姚遠去搜身,好在姚遠竟然看懂了我跟宋簪之間的小動作。

    在我老公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姚遠已經舉起手,露出勝利的微笑,並對我老公說:

    “大作家,得罪了。”

    看着他手裏的畫卷,宋簪衝他伸出大拇指:

    “牛啊,姚醫生,你不掛個醫生的名頭,我還以爲你是專業扒手呢?”

    姚遠翻白眼:

    “大姐,不會夸人你就閉嘴。”

    這倆貨,又懟。

    我衝宋簪喊:

    “既然這打鐵匠如此悲觀,到死都擔心他守護的百姓會慘遭毒手,不如撕了這畫,讓他們各安天命去,橫豎我們存在於這天地間,能不能活下去,該怎麼活下去,都得各憑本事。”

    宋簪一臉懵,但手腳還是很麻利的,飛快的從姚遠手裏搶過畫卷後,忍不住問了聲:

    “你作的畫跟老百姓的死活有什麼關係?”

    姚遠這時的關注點,是回懟宋簪:

    “大姐,我要是扒手的話,你這算什麼?飛車黨麼?”

    宋簪瞪了他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幹正事要緊。”

    姚遠哼哼:

    “你這都看不明白嗎?這又是一出對景掛畫,放在戲園,添了一場燈下黑,叫那唱戲的瘋子也做回聽戲的傻子。”

    這話說的,既淺顯又有深度。

    要不說渣季奇好謀算呢。

    一個生意人不收錢,那他要的就一定比錢珍貴。

    宋簪萬分欽佩的看着我:

    “言言,你一個教書匠,先是有了黹匠的本事,現如今連畫匠的本領都掌握了,姐妹,你無敵啊。”

    這妥妥的是一波捧殺。

    我哪能畫出什麼對景掛畫來,我貢獻的只是我記憶中戲園的佈局,以及我的氣運,最終成果肯定是我老公的手筆,不過話說回來,這一趟津門之行,我確實是收穫頗豐。

    畫卷到手,宋簪又聽了我的作勢要撕了這畫,渣季奇急了,忙問: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噗嗤一聲笑了:

    “我還能幹什麼,救你一命唄,你個大男人別磨磨唧唧的了,這雨很快就會落下,到時候你可就真的一點生還的可能都沒了,總之我就一句話,你連死都不怕,爲何不敢好好活着?”

    這火燒不了多久了,這天陰沉的厲害,山雨欲來。

    渣季奇苦笑,我要沒猜錯的話,接下來他應該會自己主動說出他跟老傢伙的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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