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一提起火弩/箭就不高興,我一開始還試着緩和氣氛。
“弗立維和霍琦肯定會非常小心的,大家都知道火弩/箭是多麼珍貴的掃帚——”
“很顯然,赫敏不知道。”羅恩說,“她根本不理解,拆解那把掃帚意味着什麼!那是——那和犯罪沒兩樣!”
“我們所有人都希望格蘭芬多能贏,但哈利的安全現在是最要緊的。把它送去檢查是最妥當的辦法,等他們確認掃把沒有問題,哈利照樣可以拿回來,不然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
“稍微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底下加個防護咒什麼的。我說了一萬次,那把火弩/箭根本沒問題——”
“不經過測試,我們沒法知道那上面究竟有沒有惡咒。她只是不想看到哈利受傷!”我的火氣也冒上來。
“所以你要站在她那邊,對吧?”羅恩抱着胳膊說。
我瞪着他。
“羅恩,你十三歲了,不是三歲。”
“這跟——”
“不要吵了。”哈利揉了揉眉心,“麥格教授會處理好的。不管那把掃帚究竟有沒有毛病,假如沒寫完這篇魔藥課論文,下週四斯內普一定會把我們塞進標本罐裏。”
赫敏聽完後非常平靜。
“我跟你說了,沒用,羅恩聽不進去的。男生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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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後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我們終於不必再切菜了,因爲沒有弗洛伯毛蟲可喂。海格燃起火堆,火蜥蜴在閃爍着流動焰火裂紋的木炭上跳躍。他看起來依舊垂頭喪氣,偶爾還會忘記自己要說什麼。每當這時,馬爾福都會發出刺耳的笑聲,羅恩氣得想撲過去,被我們死死按住。
週四晚上八點,我和哈利回到塔樓。
“下流的雜種狗。”我有氣無力地說。
卡多根爵士似乎對這個口令相當滿意,聖誕後還沒改過。他正在和幾位前校長暢飲蜂蜜酒,聞言跳起來,狂亂地揮舞佩劍:“你纔是!受我一劍!”
我們沒理他,爬進門洞。
盧平的防禦術練習不比魁地奇訓練輕鬆多少。爲了維持博格特的攝魂怪形態,我站得比哈利稍遠,目睹他多次暈倒。盧平讓我在哈利昏迷時繼續練習,但效果一般,因爲“攝魂怪”靠近時我又會昏倒。我們就這樣相繼暈過去又爬起來,邊哆哆嗦嗦地吞巧克力邊揮魔杖,場面相當混亂。
到盧平叫停時,我們只能放出一點銀色的氣體,勉強支撐着沒倒下。他說這已經是了不起的進步,但我只覺得頭昏眼花,膝蓋痛,胳膊肘也痛。
“……博格特一變成攝魂怪,我連舉起魔杖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站在那裏……”
“但謝天謝地,我們沒有再昏倒。”我癱在扶手椅裏,因爲吃了太多巧克力而嗓子發乾,“水,快給我水。”
學期第二週,伍德把魁地奇訓練加到了每週五次,週三晚上我要去弗立維教授那裏練習魔咒,不得不缺席一次,伍德不大高興。
“但每個隊員都必須嚴陣以待!好吧,奧爾沃特,拿出你全部的勁頭來!”他聲音嘶啞地大喊,“各位,剛纔那個陣型,再來一遍!”
“我現在知道你去年的感覺了。”哈利現在加入了我的通宵趕作業俱樂部(會員共計兩名),愁眉苦臉,“訓練五個晚上,防禦攝魂怪一個晚上……”
“想想我,剩下的唯一一個晚上要練習魔咒學。”我嘩啦啦翻着魔文詞典,“再想想赫敏,你能相信嗎?她好像在寫十二門課的作業,牀頭的閱讀材料可以把她整個人埋起來。”
哈利忽然想起什麼:“她最好給老鼠籠子加個永久粘貼咒什麼的,克魯克山學會推着籠子滿寢室跑了,斑斑嚇得不輕,羅恩好幾次都差點發脾氣。”
“但這樣他要怎麼把斑斑帶回家呢?”
“暑假就用不着籠子了,只要赫敏在我們回家的時候看好克魯克山就行……還有火車上。”
“我會問問她的。等她小測結束吧,她最近看起來壓力很大……”
繁忙的日程中,我見縫插針,一有機會就往霍格莫德跑。大半時候,弗拉門戈安安靜靜伏在尖叫棚屋的地板上等着,一見到我就搖起尾巴。這棟屋子裏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入口,因爲這條狗顯然不是從煙囪裏掉下來的。爲了方便出入,我在房子後邊留了道不起眼的小門,從外面看依舊封死,但木板可以輕鬆拆下來,門一推就開。
我教弗拉門戈挪動障礙,打開那扇門。它第一次就成功叼下木板,悄無聲息地把它放到地上。
“聰明的弗拉門戈。”我撓撓大狗的下巴,獵犬溼潤的鼻子蹭過掌心,“來喫飯吧!”
我掏出哈利去年聖誕節送的超大容量餐盒,黑狗立刻埋頭啃起肉排。比起從對角巷的寵物店郵購的狗糧,它好像更喜歡人類的食物。
現在知情人範圍擴大到了帕瓦蒂和拉文德。她們得知我在喂一條流浪狗後,對弗拉門戈顯而易見的悲慘經歷十分同情,自告奮勇加入了打掩護的大軍,跟赫敏、哈利和羅恩一起形成偷竊流水線,幫我一盤一盤往盒子裏倒烤雞腿和小牛排。
格蘭芬多長桌這一角彷彿食物黑洞,盤子空得格外迅速,好在珀西正爲準備O.W.L.s而煩神,沒注意到這些小動作。
“狗不能多喫鹽。”我憂心忡忡地看着大狗咀嚼雞腿,“上週訂的狗糧快到了,說不定你會喜歡新口味。喫得這麼鹹,生病了可怎麼辦啊。”
弗拉門戈充耳不聞,食物吸引了它的全部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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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轉換繁重課業帶來的頹喪心情,我決定跟拉文德和帕瓦蒂去體驗一下占卜課,看看給羅恩和哈利的做夢日記(由奧爾沃特榮譽出品)批了許多高分的特里勞妮教授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從來不點名。”拉文德神祕兮兮地說,“我想她早就預知每個學生的動向,包括你要去上課的事。”
帕瓦蒂點頭:“跟我們一起去吧。她能從水晶球和茶葉裏讀出你的未來!”
赫敏對我去蹭課也持支持態度,但理由截然不同:“你去了就會知道選擇算數占卜和古代魔文是多麼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