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親愛的呆毛 >第 158 章 溫室之戰
    週四下午,我和納威先到溫室裏做準備工作,取來鐵鍬和鏟子放在牆邊。

    “要拿點龍糞堆肥嗎?”我拉開儲物櫃,“不知道要種什麼植物。”

    “不用了,我自己準備了肥料。”背後的聲音含笑道。

    我猛然轉身,看見站在溫室門口的人,大喫一驚。

    俊美的高個男孩正歪頭衝我綻開笑容,金髮耀眼,淡藍的眼睛在透進溫室的餘暉中閃光。

    “……哦不。”我厭煩地深深嘆氣。

    “葉列娜,你看起來不太高興。”那人樂滋滋的,“要不然讓斯普勞特教授換個人來?”

    “不要這樣叫我。”我沒好氣地合上櫃門。

    見鬼,他肯定知道我來幫忙有報酬。如果不是衝着藥材,我確實很想掉頭就走。

    “卓婭也這樣叫你呀。”金髮少年依舊笑眯眯的。

    “她可以,你不行。”我翻白眼,“你要用我們的溫室種什麼東西?”

    “確切地說,是我打算送給霍格沃茨——”

    “米沙!”

    納威從幾株繁花凋零的日本烈焰銀蓮花後探出頭,使勁揮手。

    “嘿!又見面了。”金髮男生仰臉朝他笑,將幾隻灰撲撲的布袋子放在腳邊。

    納威快步跑來。

    “真沒想到是你,我們還在猜是哪所學校的老師……”

    “你們怎麼認識的?”我望着納威。

    或者說,那傢伙怎麼誰都認識啊!

    “圖書館裏偶然碰見的。”納威遞給他一副手套,“米沙給我翻譯了一小段介紹俄羅斯拖把矮赤松的草藥學文獻。”

    “希望對你的研究有幫助。”金髮男孩微笑,戴上手套往腕部一拽,修長的手指展開來,“如果可以,我想讀讀你的論文成稿,一定會很有啓——”

    “這裏面裝了什麼?”我打斷,“再耽擱太陽就要下山了,我們動作快點吧。”

    他俯身扯開口袋,小心捧出一棵根系被土壤裹住的綠苗。

    “西伯利亞花楸。這種樹藥用價值很高,斯內普教授正好需要新鮮原料……”

    我儘量不動聲色地打量他。

    這人是不是完全不睡覺,夜以繼日地在拓展交際圈?

    “我只在書上見過它的球果圖片,據說這種花楸製作的明目藥水和治療藥膏效果特別好。”納威雙手接過那棵苗,仔細端詳,“它的長圓狀披針複葉在花楸屬裏真特別……我們就種這一株嗎?”

    “我總共帶了八株來,今天先栽一半,其餘的幼苗還太脆弱,得等幾天。其實本來最好在十月底前種下去,但我想讓它們逐漸適應蘇格蘭的氣候……”

    “你不是帶了肥料嗎?”我截住他的話頭,擡頭示意已經被霞光染成一片金黃的溫室拱頂,“太陽落山後氣溫很快會下降,不利於幼苗生長,趕緊開始吧。”

    他看着我露出微笑:“也好。這是月癡獸的糞便,滿月當天日出前收集的,特地製成了乾粉狀,保證效果拔羣。”

    “市價五西可一盎司。”納威珍重地拍拍那袋肥料,“太謝謝你了,其實我們也可以用溫室裏的龍糞堆肥……”

    “不要緊。栽培這種花楸有講究,幼苗階段得用月癡獸糞便,因爲它比較溫和。等長成幼樹後再用龍糞堆肥,龍糞的火屬性對於花楸幼苗來說有點強過頭了……”金髮少年又取出一株苗遞給我,“我們先一人栽一株怎麼樣?間距最好六英尺以上,培植穴直徑十三英寸,深度十英寸就差不多了……”

    我樂得不用再聽他囉嗦,接過幼苗,興沖沖開始在一排豆莢爬架邊刨坑。

    挖到一半,身旁的金髮男生淡淡開口:“是你吧。”

    陳述句,直截了當,不容辯駁。

    “什麼是我?”我繼續刨土。

    不是故意裝傻,外號和整蠱新品試驗,我不確定他在說哪個。前天的高燒樹莓糖劑量應該正好吧?難道露出了什麼馬腳?

    “報紙上那個‘黑麥麪包’。”

    “哇,你們也看霍格沃茨校刊嗎?編輯部會很高興的。”我捧起一株幼苗。

    “果然是你。”他挑眉。

    “哈,是又怎樣?”我把幼苗穩穩當當放到培植穴正中央。

    “背後搞小動作哪有當面較量有意思。”他眨眨淺藍的眼睛,“要不要比試一下?”

    “不。”激將法對我可不管用。

    “賭注是密道路線和口令的話呢?”他壓低聲音,“輸的人要交出十幅畫像後面密道的詳細路線,怎麼樣?”

    “如果你告訴我的都是我已經知道的密道怎麼辦?”我用雙手給花楸苗培土,警惕地問。

    “就那麼確定你會贏?”他失笑,“這樣的話,當然要給贏家提供新口令。”

    “比什麼?決鬥嗎?”我打定主意,不論他到時候說了哪幅畫像,統統聲稱我早就發現了,努力多套取情報,然後自己跟畫像打聽。

    “……傷亡率會不會有點高?”他斟酌着,“你有什麼擅長的嗎?”

    哈!這傢伙膽敢小瞧我!

    “爬樓怎麼樣?我是說外牆。西塔樓或者天文塔都行。”我給花楸苗蓋上最後一抔土,鎮定建議,“魁地奇也沒問題,我們可以比環場測速成績。”

    “好主意,或者來場校際友誼賽?”他一揮魔杖,灰布袋子飄過來,“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都比吧。”

    “那就說定了,從四樓走廊外面一直爬到樓頂的貓頭鷹棚屋。這週末?”我挖了一鏟子月癡獸的銀色粉狀糞便,撒在幼苗根系周圍。

    “週六下午五點,四樓走廊見。”他笑着伸出一隻拳頭,作勢要同我相碰。

    我握拳跟他敷衍地碰了碰,暗自期待下次拳頭能落在他那張漂亮臉蛋上。

    “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他笑問。

    “天哪,你未免把人想得太陰暗了吧。”我面不改色地否認,“往邊上讓讓,我要去拿灑水壺。”

    我拎着灑水壺,先去納威那頭瞅了一眼,他正格外細緻地給幼苗施肥,動作小心得像在照料嬰兒。

    “……像這樣澆透水就成了。”他俯身,用食指輕輕撫摸花楸苗的葉片,滿眼溫柔,“你們肯定能挺過這個冬天的。”

    “放心吧,畢竟是西伯利亞花楸。”我拍拍他的後背,“你先——呃,跟它聊着——我去給那兩株澆水。”

    “哦,好。”納威已經完全沉浸在和花楸幼苗的“對話”中,“看起來有點沒精神,要不要加點保溫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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