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如願以償了，但記得大家說的詛咒嗎？他幹不長的……”
我擡手止住他，望向幽暗的小巷深處。
“那邊有動靜。”
“怎麼了？”他壓低聲音，隨我靜悄悄貼牆走過去。
“……老套的劇情。”我嘆氣，“利娜說派對幾點開始來着？我們可能得遲到一會兒了。”
哈利滿臉茫然，而我衝向角落，大喝一聲。
“住手！”
幾個奇形怪狀的青春期男孩正圍成一圈，聞言齊齊扭過頭，人羣縫隙中露出雙眼通紅的女孩。
“喲，見義勇爲啊？”牆角倚着的男生吹了聲口哨，“勸你們別管閒事，她跟我們還有筆帳要算。”
“我是冒着遲到的風險來管這閒事的，快點散了。”我揮手。
人羣中傳來痛呼，一個穿飛行夾克的男孩掄起拳頭就要揮。
“居然敢咬我！賤東西——”
那女孩狠狠瞪着他。
拳頭砰地砸上牆壁，男孩抱着手腕鬼哭狼嚎。
“蠢貨！”牆角的男生啐了一口，“沒長眼睛……”
“趁我好好說話，放開她。我不會因爲對面是男生就留情面的。”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將運動揹包交給哈利，“我們真的趕時間，能不能動作快點？”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小丫頭，被你打一拳也只會癢吧，嚇唬誰呢？”
揍不了伏地魔，還揍不了你？
“唉，我真的很討厭別人這樣叫我。”我喚小狗似的朝他招手，提高音量，“過來。我參加聚會要遲到了。”
哈利在我身後嘆了口氣。
五分鐘後，小混混們橫七豎八躺在臭水溝裏，哭天喊地。
“所以啊，跟你們講道理的時候就要聽。”我啪啪拍了幾下手，抖掉灰塵，“好好做人，別有下次。”
“你沒事吧？”
哈利去扶那女孩，她點頭，自己站了起來。
我愜意地歪在警察局的長椅上，不時喝幾口冰可可，一邊等警官來叫我們做筆錄，一邊跟林賽閒扯。
“……你從小就練格鬥嗎？剛纔那幾下動作太快了，我都沒看清……”
“剛開始一個多月啦。”我沒提每一拳上的魔力加成，輕描淡寫，瞥了一眼對面的小混混，那些人立刻扭頭避開我的目光。
林賽忍俊不禁：“他們很怕你。”
“好事。”我又喝了口冰可可，“你也想去試試嗎？……對，就在街角，那家蓮華拳館。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那個泰拳教練雖然老是拉着張臉，但人挺不錯。她還給我推薦過一家餐館，椰子飯特別好喫……”
“還沒輪到我們嗎？”哈利拎着一袋藥出現，“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暗暗記下要把治癒魔法提上日程，擡起下巴湊過去，讓他上藥。
“嘶……”
他立刻停下：“很痛嗎？”
“我來吧。”林賽說。
女孩手指微涼，動作輕柔，視線專注得我臉頰漸漸發燒。
“要是留疤了怎麼辦？”她憂心忡忡，給我貼創可貼的動作十分輕柔，“對不起啊……”
“……你道什麼歉！那幾個垃圾纔要說對不起呢。”我趕緊安慰，“留疤挺好的，肯定特別酷，一看就不好惹，以後還沒動手，氣勢上就先贏了。”
、
“……你就穿成這樣來嗎？”
利娜褐色的眼睛掃過我的運動服，神情變幻莫測。
“碰上了點事……”哈利手背碰着鼻尖，眼神躲閃。
“趕時間呀。”我勾住她的胳膊，“來不及回去換禮服長袍了。如果你知道什麼換裝魔法……”
“我有幾套合適的衣服，伊萊恩。”潘西·帕金森走進自家前廳，落落大方，微笑完美，金色禮服在燭火映照中光彩閃耀。ъ
“好的潘西，謝謝你潘西。”我跟在大小姐身後，轉頭朝利娜眨眨眼。
再見到利娜時，我正端着小碟在角落裏狂喫烤肉。
“……挺合適的。”她打量那件銀色長袍，“要跟你們的新教授再打個招呼嗎？他雖然做派不大討人喜歡，但人脈很廣，也許對你有幫助。”
“就來。”我把最後兩片烤奶酪塞進嘴裏。
利娜輕揮魔杖，我指尖和臉頰立刻乾爽起來。
“看來帕金森的家養小精靈廚藝不錯。”她說，“我去問問菜譜。”
“爲什麼奧爾沃特莊園沒有家養小精靈？”我眼前立刻浮現赫敏的臉，趕緊補充，“倒不是說我認爲奴役小精靈是正確的，只是我印象中傳承了幾百年的家族似乎都有……”
“十七世紀以前都有的。不過十六世紀後半葉，某任家主提出遣散所有精靈，遭到家族成員和精靈們的極力反對後只好妥協，留下遺願，家族最後一個小精靈自然死亡後不再使用小精靈。我記得好像是伊迪絲·艾利克斯·奧爾沃特……”
“我知道她！她的畫像掛在走廊拐角。她肯定會跟赫敏成爲好朋友的。”
“……奧爾沃特。”
我歪頭打量面前的淡金色腦袋，眨眨眼睛。
這傢伙還真是不懂得知難而退。
德拉科·馬爾福禮服筆挺，蒼白臉頰被搖曳的暖黃燭火染上幾分生機，面無表情，灰眼睛盯着我。
“啊，我得去跟扎比尼夫人打個招呼。”利娜對我笑笑，轉眼消失在人羣中。
我嘆了口氣，隨手勾起一杯葡萄汁。
“你好，馬爾福。”
幾周前的某個派對上，這傢伙也是這樣憑空出現，但他當時掛着假笑，同我聊起魁地奇。我回以假笑，和他互相糊弄了一陣子，最後實在無聊，勸他不必聽老爹教誨來跟我套近乎，因爲他實在很不情願，看着讓人掃興。我認爲自己措辭相當禮貌，但他被戳穿之後氣得發瘋，扔下幾句威脅扭頭就走，最後還是派對主人格林格拉斯過來打圓場。
我倒不太在意，但馬爾福似乎對此耿耿於懷，在酒會等場合碰面時都對我視而不見。
“……有事嗎？”
我見他遲遲不開口，好心又問了一句。
“考慮清楚了嗎，奧爾沃特？機會只有一次。”蒼白的男孩低聲說，“黑魔王的邀請逾期不候。與其錯過時機再後悔，不如現在就接受這份友誼……勝利將屬於黑魔王，勝利將屬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