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你還是儘快離開京城吧。”紅衣淡淡地道,“雖然沒人發現你,但白貴妃多疑,知道夏夫人的毒已經解了,還是會有所懷疑。嫣紅閣雖然安全,但也不是萬無一失,儘快離開纔是上策。”

    她在轉移話題。

    姜青沅眼眸微微凝起,而後再一次表明心意,“對我好的人,我也想盡自己所能對她好。”

    “紅衣,我想幫你。”她擡眸看着紅衣,一雙星眸澄澈清亮,“你曾說你羨慕我有一身武功,我雖然無法讓你也如我一般,但我可以幫你。”

    “如果你想學武功是爲了日後能安身立命,我可以幫你離開嫣紅閣,擺脫賤籍。”煙花女子除了賣身契握在老鴇手裏,就連戶籍也是掛的賤籍。不過這事兒姜青沅琢磨過了,從紅媽媽手裏拿到賣身契,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至於賤籍,這個戶籍不能用,那就換一個好了,紅衣手裏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這些都可以辦到,但紅衣卻搖頭拒絕了,“紅衣不會離開嫣紅閣,紅衣是煙花女子,一輩子都是。”

    姜青沅脣角微微抿着,這個結果她之前也預料到了。紅衣手裏金銀珠寶無數,又有很多諸如面具、戶籍之類的實用之物,要換取自由並不是難事。若她想離開,其實也用不着旁人幫忙。

    留在嫣紅閣,還想學武功,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你的仇人是誰?”姜青沅的目光定定落在紅衣臉上。

    果不其然,只見紅衣眼眸裏閃過一抹異色。不過她很快又恢復如常,當即搖頭。

    眼見紅衣正要開口否認,姜青沅飛快地插過話去,“別否認,我都看出來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指了指紅衣的眼睛。

    即便是神色再是平靜,但眼眸伸出的恨意卻掩不住。

    姜青沅繼而又道:“其實你並不是一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你把自己藏得很深,但越是刻意藏得深,越是藏不住。”

    這話令紅衣咬緊了脣瓣,她竟然如此失敗,都這麼久了,還是不能隱藏自己的情緒……

    “紅衣,還是那句話,我不能讓你學會武功,但你想報仇,我可以幫你。”手輕覆在紅衣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姜青沅直視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紅衣,讓我來幫你吧。”

    此言一出,晶瑩的淚花頓時綻開,紅衣閉了閉眼,努力壓下淚意,而後正色與姜青沅道:“我的仇我自己報,不想假手於人。姜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己可以。”

    姜青沅蹙眉,若是紅衣真的可以,這仇早就報了。至今尚未能達成所願,顯然是有障礙未清。而後委婉地道:“紅衣,或許我可以幫你快一點報仇。”話說的委婉,但話中含義紅衣不可能聽不出來。

    見紅衣脣瓣緊抿,姜青沅當即趁熱打鐵,“報仇這種事,宜早不宜遲,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都是暫時報不了仇便說些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早一點報仇雪恨不好嗎?

    當然好,紅衣內心不自覺地產生了搖擺,她做夢都想早日手刃仇人,以告慰亡靈。

    “紅衣,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姜青沅看着她,眼眸微深。

    遲疑了半晌,紅衣終是開了口,原本柔媚的嬌聲多了幾分嘶啞,“我的仇人不好對付……”

    “我不怕!”姜青沅飛快地接過話去,“我武功好,鮮有人是我的對手。而且,我孤身一人,沒有父母親人,沒有後顧之憂。”至於親外甥顧子晨,這層關係並不爲人知。

    姜青沅看着紅衣,嚴肅且認真地道:“紅衣,你不用有顧慮,我會盡我所能幫你,若實在非我所能,我也不會逞強。”雖然紅衣嘴上並不承認她們是朋友,但她看得出來,紅衣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聽了她這番話,紅衣方纔緩緩開口道:“有一件事,的確需要你幫忙。”

    姜青沅脣角微揚,“你說。”終於肯說了。

    只見紅衣眼眸微垂,低聲道:“幫我偷一樣東西,從白衍之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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