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眼眶裏轉了幾圈,最終脫眶而出,下一刻,桂花顯然已成爲淚人,口頭離婚,說的輕巧,幾年的感情豈能說放就能放下。
冷瑤來到她身邊,遞給她紙巾。
“上午挖井打撈,等打撈出屍骨,鑑定是你丈夫孫大笨後,你再見他吧。”
“楊凡,你先帶她回去。”
楊凡攙扶起桂花嫂,安慰道:“你要挺住,回到家裏,暫且別讓他爹孃知道這個噩耗,他們年事已高,承受不了。”
“這是怎麼了?”
站在院裏的孫二柱,見桂花嫂這副模樣,一頭霧水。
“大笨哥可能遇害,你知道就行,不要往外說。”
楊凡說道。
“怎,怎可能?會不會搞錯了?”
孫二柱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兇手都已經承認,只等找到屍骨,咱們送桂花嫂回去。“楊凡本打算直接回南州,想着送她回家,下午再走。
二柱前面開車,楊凡和桂花嫂坐在後排,見她還在哭,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過於傷心,就算你哭死,大笨哥也聽不見,他不在了,他的爹孃需要你照顧,現在,你是家裏的精神支柱,你的身體不能垮。”
桂花嫂抹去眼角淚水,止住哭聲,“誰叫他賭博,死了活該!”
“對,你就得這麼想,他要是好好跟你過日子,怎會去賭,不賭就不會遇上四眼,也就不會遇害……。”
總之,楊凡勸了一路,直到把她送家裏,她說想一個人安靜會,他只好離開。
祁英美坐在門前老樹下,怔怔出神,突然看到兒子,臉上立即浮上燦爛笑容。
“小凡,你不是說去南州?咋回來了?”
楊凡把她拉回院裏,“娘,你聽我說,警方已證實大笨遇害,桂花嫂也知道此事,我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傻事,這幾天你儘量陪着她,一定要看好她。”
“大笨那孩子那麼憨厚老實,誰會害他?”
祁英美聽後,心裏不是滋味,“他爹孃一大把年紀,誰給養老送終呀?”
“當然桂花嫂。”
楊凡應道。
“她還年輕,也沒一兒半女,留不住她的。”
楊凡覺得母親說的有理,她年紀不算大,沒生過孩子,以她容貌,到大城市找個好人家應該不難。
“先顧眼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娘,我這趟去南州,估計得幾天回不來,大笨葬禮,你多操點心,關鍵看好桂花嫂。”
祁英美橫了兒子一眼,“娘做事你還不放心?我現在就去看看。”說罷,匆匆離去。
楊凡撫着小狼的腦袋,又叫來小禿,他想把小禿扔進戒指裏帶走,可考慮到家裏情況,又打消這個念頭。
正在這個時候,柳雪茹打來電話,問他到哪了?
楊凡沉思幾秒,就將孫大笨的事講述一遍。
“我和芷涵她們住在白蘭的別墅裏,還有幾個保鏢把守,要不你忙完再來。”
“好,謝謝你理解。”
結束通話,楊凡覺得不妥,雪茹她們幾個處於危險之中,他相信有母親陪着,桂花嫂不會有事。
他找來一個袋子,摘了一些黃瓜和番茄,放入儲物戒指,然後,離開小灣村。
“不要急,現場正在抽水挖土,一旦發現屍骨,我給你打過去。”
電話接通,話筒裏響起嘈雜聲,想必冷瑤就在現場。
“我有急事不得不去南州,有事及時給桂花嫂聯繫,有勞你多操點心。”
“在我職責之內的事,不用你說。”
“確定是大笨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囉裏囉嗦,這邊有點亂,不給你說了。”
與冷瑤通過電話,楊凡把心思轉移到南州,是誰砸他家,目的是什麼?爲了逼他現身嗎?
漸漸的,楊凡眼中浮現出濃郁的殺氣,楊凡恨不得立即飛過去。
不久,車廂裏變得嘈雜起來,楊凡朝前望去,發現一名女乘務員,正在跟一個男的理論,男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罵罵咧咧。
乘務員臉上始終掛着微笑,說話很有禮貌。
“先生,車廂內開着空調,空氣不太流通,麻煩您把鞋穿上好嗎?”
男子一臉兇相,不屑道:“我在飛機上脫鞋,空姐都不管,一個破大巴乘務員管的真寬。”
乘務員耐着性子,道:“你的腳味很大,很多乘客向我投訴,請你爲別人考慮下好嗎?”
“投訴?隨便,我又沒違法!愛咋地咋地。”
男的極不配合,態度蠻橫,立即招致周圍乘客聲討,尤其坐在他身後那位,大聲喝道:“拜託,你能不能有點公德心,這是大家的車廂,不是你一人的,讓大家都跟着你聞臭味嗎?”
男的前面那位女子也怒道:“俺家寶寶都被你薰醒了,能不能站在別人立場考慮下。”
“真沒素質!乘務員,把這種人趕下去,不然,集體退票。”
“我們選擇坐大巴,圖個舒服,不是來聞臭腳丫味。”
面對衆人攻擊,男的豁然站起,咬着牙,罵道:“瑪的,誰在說我,老子揍他!”
剛纔還七嘴八舌圍攻男子的乘客,頓時不敢吭聲,誰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人,反正的長的怪嚇人。
“你?想讓我穿鞋也不難,我手疼,你幫我穿上。”
那個乘務員臉上的笑容消失,憤憤的朝前面走去,不知跟司機說了什麼。
“那位先生,如果你不把鞋穿上,只能請你下車!”
司機喊了聲。
男子剛坐下,聽到司機喊話,騰地彈起,怒氣衝衝的衝到前面,擡起一腳踢在司機肩上。
“你瑪比,讓誰下車?想死是不是?”
司機忍着疼,緊緊握住方向盤,怒道:“等我把車停下在打。”
乘務員一把將男子推開,喝道:“你想害死全車人是不是?”
“滾,沒你事。”
男子宛如發狂的猛獸,踢在乘務員小腹上,後者滾落在車門口,若不是車門關着,定能滾下去。
“你怎麼隨意打人?”
車輛正行駛在高速上,司機想着找個應急車道停下,哪知男的不給機會,揪住他頭髮,掄起巴掌就打。
乘客嚇得失聲尖叫,可惜沒人敢去幫忙,男子越打越兇,司機被迫騰出一隻手防護,車頭開始左右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