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瑤一聲冷喝。
“我說，我說，我和楊凡是高中同學，之前發生點小摩擦，今個碰見他，想着請四眼哥嚇唬嚇唬他，真沒想把他怎麼樣，結果，四眼哥被他給揍一頓。”
別看牛海濤平時牛比的不得了，到了警局慫了。
“繼續說。”
牛海濤不敢隱瞞，支支吾吾道：“我帶四眼哥去洗腳城消費……。”
楊凡上前一腳踢在他腚溝上，“冷警官只問咱倆之間的事，別亂扯。”
“冷警官，你看把他嚇的，俺倆之間一點小誤會，讓他走吧。”
畢竟同窗三年，楊凡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主，給他點教訓就算了。
“既然你同學不再追究，你走吧。”
牛海濤都快交待了，以爲自己得喫幾天牢飯，沒成想楊凡幫了他，那一腳踢得好，踢的及時，非但不恨楊凡，反而非常感激他。
慌慌張張站起，生怕冷瑤反悔，急忙說道：“謝謝老同學，謝謝警官同志。”
牛海濤帶着女友出了警局，攔車飛快離開。
“濤濤，你衣服溼透了。”
芳芳摸着他衣服說道。
“別碰我，你給我記好了，以後見到楊凡不許找他麻煩，記得叫哥聽見沒？”
“不叫，我討厭他。”
“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把你踢下去。”
芳芳不吭聲，牛海濤掏出手機，打開同學羣，發出一條信息：誰知道楊凡的電話，麻煩給我發過來，謝謝。
縣警局對面的小麪館，一間包廂裏，楊凡和冷瑤相對而坐。
冷瑤端起水杯，說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楊凡毫不客氣的端起一杯啤酒，倒進嘴裏。
“四眼罪行累累，已經潛逃多日，沒想到回來被你給抓住，你算是幫了我大忙。”
楊凡卻不大相信，四眼哥能神不知鬼不覺逃走，現在又悄無聲息出現，或許，背後有人，當然了，這不是他關係的問題。
“那傢伙肯定沒少做壞事，一定要好好審。”
等喫得差不多了，冷瑤說道：“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你要有個準備。”
“什麼事？”
楊凡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孫大笨，極有可能已經遇害。”
“是四眼親口說的？”
楊凡手中的筷子掉到桌上，倒希望這是個假消息。
“等找到屍體再說吧。”
目前，她只能透露這麼多。
楊凡已沒了食慾，孫大笨要是死了，桂花嫂徹徹底底守活寡，連讓他回心轉意的機會都沒有，在沒找到屍體，沒確定孫大笨之前，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人渣，當初我應該一拳砸死他。”
“你法盲嗎？殺人不用償命？相信我，不管他背後有誰保護，這次別想活着出來。”
冷瑤辦案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四眼哥落到她手裏，連保釋估計都沒人敢。
與冷瑤分開後，楊凡回到村裏，桂花嫂站在超市門口跟村裏幾個婦女嘮家常，他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害怕一不小心說出大笨的事。
望着楊凡背影，桂花嫂有些納悶，神色匆匆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心事。
楊凡剛到家，手機響起，見是柳雪茹電話，急忙接通。
“柳總，是不是想我了？”
楊凡愣住，有人按耐不住，開始下手，“先報警，晚會我給你們安排住處。”
“已經報過，警察也勘察過現場。”
柳雪茹語氣裏透着憤怒與無助。
“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小時前，芷涵她們都挺害怕，讓我問下你什麼時候回來？”
“家裏還有點事，再過幾天……。”
“不行，明天必須回來，要不我現在回去接你。”
“你不是報過警了，我去也幫不上忙，整天在你面前晃悠，礙你眼球。”
“你在老家上癮了還，明天要是不來，以後就別來了。”
直到柳雪茹氣呼呼掛掉電話，他撥出白蘭號碼。
“喂，什麼事呀？”
那邊聲音很低，可能在上課。
“你送我的房子被人砸了，柳雪茹她們幾個很危險，麻煩你給安排下，我明天就回去。”
“給我客氣啥，我現在就去公司找她們。”
儘管與白蘭說話不多，楊凡卻有一種感覺，白蘭什麼時候都不會對他說不。
坐在堂屋門口，手裏緊握手機，他在想是誰幹的，除了楚國學外，想不出誰有這麼卑鄙。
幸好發生在白天，如果是晚上，柳雪茹她們幾個豈不跟着遭殃，一旦調查出來，不管是誰，絕不會輕饒。
“小凡，怎麼了？”
見兒子接個電話，眉頭緊鎖，臉色也不好看，祁英美覺得應是遇到難事。
“公司出一點小事，我明天去南州。”
祁英美點點頭，“去吧，不用掛念家裏，建魚塘的錢，你啥時候給人家？”
“都談好了，需要給錢時候，網上轉帳，另外，有事找二柱。”
叮囑一番，楊凡去了地裏，找到孫二柱聊了很久。
晚上，又接到冷瑤電話，叫他和桂花嫂明天上午去縣警局一趟，這事得提前給桂花嫂打招呼，所以，喫過晚飯，來到她家。
她好像剛洗過澡，頭髮還溼漉漉的。
“是不是來給我扎針的？”
桂花嫂抱起一個西瓜，熟練的切開，遞給楊凡一塊。
“今個就免了，沒帶銀針。”
“那你來是陪我聊天的？”
楊凡搖頭，神色蕭然道：“還記得那個綁架大笨哥的綁匪嗎？已經被警方抓獲，全都招了。”
“你來找我啥意思？”
桂花嫂似乎猜到什麼。
“咱倆都是證人，而且你還是受害者，明天去縣警局做個筆錄。”
“好，不能讓那種人逍遙法外。”
說好之後，楊凡就走了。
第二天，由孫二柱開車，載着楊凡和桂花嫂來到警局，到的時候，冷瑤還沒上班，三人約莫等了半小時她纔來。
冷瑤安排人分別對他倆做了筆錄，並簽字按了手印，做完這些，她把楊凡和桂花嫂叫進辦公室。
看了桂花嫂幾眼，說道：“你要有個思想準備，你的丈夫孫大笨已經遇害。”
桂花嫂笑了笑，“他死活跟我沒關係，俺倆已經口頭離婚。”
“他遇害後，被扔入機井，據兇手交待，事後往機井裏扔了幾塊大石頭。”
桂花嫂身子一晃，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