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峯心裏不爽，若不是喜歡竹葉山那位置，即便五億也不要，在沒完成交易之前，有火不能發。
楊凡倒是顯得沉穩，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宋昌培。
向他徵詢意見：“老宋，你怎麼看？”
“沉住氣，既然說好的十億，一分錢不多給。”
“不過，那地方我知道，說實話，至少值十五億，肯定因某些原因，才低價甩賣。”
宋昌培拿起手機，似乎在等什麼。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低於十二億不賣，如果五分鐘內不給答覆，賣給別人怎麼辦？”
相對而言，白峯比較着急，好不容易湊夠六億，準備甩手大幹，因價錢談不攏，致購買失敗，他會不甘心的。
談好的價格，突然漲價，的確不地道，要是如宋昌培所言，真的值十五億，十二億買下未嘗不可，不能讓人家賠太多，不過，能少點儘量少點，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如此想着，楊凡說道：“不必着急，南州好地方多的是，大不了買塊地皮，建幾棟樓房，花不多少錢。”
“要是喜歡竹葉山，就建在他們公司旁邊。”
白峯眼前一亮，忽然冷靜下來，對啊，買塊地皮，想建什麼樣的就建什麼樣，轉念一想，沒有一年半載建不成，這麼長時間幹啥去？
嘀咕道：“主意是不錯，可一年不一定能蓋好。”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除非買現成的，別無選擇。
叮，宋昌培的手機響了聲，他打開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我勸你們別買了。”
楊凡和白峯均是一怔，不知宋昌培爲何這麼說。
宋昌培急忙解釋：“我已經打聽清楚，你們要買的地方，存在糾紛，而且是多方糾紛，另外，孫總在銀行的貸款已到期，今天如果不還，將以八億抵押給銀行。”
“什麼糾紛？”
楊凡皺起眉頭。
“幾個股東之間，你們要是買下，三天兩頭有人去鬧事，後悔莫及。”
“當然，如果關係夠硬，九億多點應該能拿下，至於孫總說有人願意出十二億，不可信……。”
沒等宋昌培說完，孫總帶着助理進來，高昂着頭顱。
“白總，楊總，你們考慮的怎麼樣？要是不行，別耽誤我去見客戶，那邊已等得不耐煩。”
白峯剛想開口，楊凡眼神阻止住，淡淡開口：“孫總，如果我在你們挨邊買塊地皮，建一處，應該花不多少錢吧？”
“什麼意思？你們有時間去蓋？需要兩年，你們有時間等？何況山上的地皮可不好買，當初，我可費了老大勁，才搞定幾十戶村民搬走。”
“現在是否存有糾紛？”
孫總似乎有些意外，隨即搖頭，堅定無比：“不存在！再說了，就算有糾紛跟你們沒關係。”
“呵，說這些廢話沒用，十二億，同意，咱們馬上籤合同，畢竟是白總先聯繫我的，優先考慮；要是嫌貴，我立馬走人。”
“糾紛不少吧？還是比較棘手那種，最多九億！你若願意，現在辦手續。”
不確定宋昌培消息可靠性，楊凡只好試探。
“九億？你這是趁火打劫！沒一點誠意，去別家買吧。”
孫總拉起助理就走。
女助理憤憤的說了句，不加反降，出乎意料。
白峯懵比，急聲喊道：“孫總，先別走，價錢好商量。”
孫總停下，回頭怒聲喝道：“你們在耍我？少於十二億免談。”
“九億，多一分不出。”
楊凡態度強硬，不容置疑，“白總，咱們另尋別處。”
白峯表示無奈：“孫總，楊總是大股東，他的決定我沒法改變。”於是不在阻攔。
“行，你們會後悔的。”
孫總和助理氣呼呼下樓。
白峯立即衝到窗前，“不會真走了吧？”
“別看。”
楊凡認爲孫總還有可能回來，現在玩的是心理戰，誰先妥協誰喫虧。
“怕是懸了。”
白峯無力的蹲在窗臺下。
幾分鐘後，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聲音傳來，三人相視一眼，白峯坐回原位。
門開，竟是孫總的助理。
“白總楊總，孫總肚子不舒服去了廁所，他說白總態度好，有誠意，讓一步，十一億，你們覺得行，我去給他說。”
“高於九億不要！”
楊凡算是看透，有迴旋餘地，對方或許真的急於用錢。
白峯張了張嘴，“楊總說的算。”
“小賈，誰叫你替我私自做主的？”孫總喝斥着走進來。
“剛纔可能怪我沒說清楚，白總，楊總，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是分期付款，十二億，一分不能少！現金交易，還按之前價格，十億！”
“你們也去看過，想必諮詢過專業人士，沒個十五億拿不下來，這已經是吐血價，不能在少。”
之前要是這個態度，楊凡怎會只出九億，白峯看向他，意思機不可失，趕緊拍板吧。
宋昌培手掌握拳，也示意拿下。
哪知楊凡好像沒看見，再次說道：“九億，多了沒有。”
孫總差點氣死，自己若不是急於用錢，走投無路，怎會這麼低拋售，強作鎮定，“低於十億，真不能賣！”
“那你回去考慮下，我現在覺得九億也給多了，我可不想捲入糾紛。”
孫總眼珠骨碌碌轉動，都賣幾個月了，無人敢買，好不容易遇上個買主，怪自己貪心，要是十億，沒準錢都到帳了，後悔不迭。
叮鈴鈴，他的手機響起，森元銀行催貸款的。
叮鈴鈴，手機再響，二股東要賬的。
就好像集體約好的一樣，掛掉一個，打進一個，孫總索性直接關機。
然後，一臉歉意的看向楊凡，並鞠了一躬。
“楊總，實在抱歉，是我鬼迷心竅，破壞誠信，不該臨時加價，請你原諒。”
嗯？孫總玩的哪套？白峯揉了揉眼。
果然老狐狸，能屈能伸，這是宋昌培給孫總的評語。
楊凡神色平靜，擺弄着手機。
“我欠銀行貸款，還有其他股東的錢，剛纔那些電話就是向我催債的，我現在是逼的沒辦法，想多買點錢，十億不能低了，請你幫個忙。”
“其它手續費全算我的，你看怎麼樣？”
楊凡依然沒吭聲，站着幾分鐘，孫總苦笑一聲，頹廢的轉身，緩緩朝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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