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沈初九心裏便是一陣柔軟。
這個男人,還真是處處爲自己着想。
只是......他也實在是蠢得有些可愛!
嘆了口氣,沈初九便放軟了幾分語氣:“醫者立命,乃是以身濟天下。我願世上無疾苦,寧肯架上藥蒙塵。
醫者,先修心。
這醫館,便做草堂模樣吧!”
“我只是寧願你住的好些。”
“波斯絨毯,虎皮被褥。這對慕皇子應當不是難事吧?”沈初九笑顏一展。
聽沈初九這般說,慕修寒眼中便也有了笑意,當下一拍胸脯:“那是自然!你的住處,我保證給你弄得舒舒服服的!”
“那邊多謝了!”沈初九微微一頷首。
慕修寒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忽然就這麼湊了過來:“真想謝我的話......以身相許吧?”
一句話,好感蕩然無存。
沈初九白了一眼過去,金針就捏在手裏,示威性的彈了彈:“你方纔......說什麼?”
“你也不瞧瞧你那副憨蠢樣。”公孫冶嘲笑着替慕修寒解了圍,末了頓了頓,又道:“對了,楓璇來信了。”
公孫冶這些天裏什麼事兒都不做,每天都往郵差那兒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沈初九的書信。
畢竟那次看到沈初九拆信之時,那副欣喜又認真的模樣,他的心也跟着欣喜。
沈初九看了公孫冶一眼:“多謝公孫公子。”
說完,也不避開兩人,直接拆開信來看。
只見其上書着幾個大字,‘主子不日便到’。
這一看,兩個人着實有些笑不出來了。
慕修寒的心更是直接沉了下去。
容淵止要來?
這個男人做什麼來?
他纔不管他做什麼,只是這個男人來了,只怕又要讓沈初九傷心!
他得做點什麼!
沈初九似乎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當即若無其事的擡手將信毀去,笑的風輕雲淡:“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何故如此緊張?”
她說着,便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這樣的態度,着實讓公孫冶心驚不少。
這女人,是真的將容淵止從她的靈魂深處剝離了出去?
慕修寒則是強做出一笑:“初九,既然你不滿意醫館如此裝修,那我命人照着你當初的意思來就行,不過工時較長,我們先回府上吧。”
“好。”沈初九點了點頭,幾人當下離開了那不倫不類的醫館。
——
連綿冬雪壓彎了樹枝,雪地裏,一長串腳印正在前行着,綿延數裏。
“主子,還有一天便到望京了。”燦陽回報道。
容淵止拉了拉身上的狐裘大衣,目光漸漸拉遠,終於穿過滿天飛雪,落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城上。
在接到聖旨之後,容淵止便出發了,只不過他並沒有帶太多的人,也並沒有走官道,只圖輕便易行。
在容淵止如狼似虎的操作下,到達望京的時間,整整縮短了一半。
隨行的親信都知道,主子雖然不說,可他的心裏,始終惦念着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