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容淵止收回眼神,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這一路跋山涉水,他依稀記得只要再穿過面前的這片樹林,便到了望京的地界。
夜總是如此靜謐,容淵止不得已才紮營。
坐在帳篷外面的石頭上,望着跳動的火苗,心裏不知道想着什麼。
楓葉和楓璇累極了,早早的去休息,只等夜深的時候再來換崗。
燦陽打着哈欠坐在容淵止身邊。
“主子,望京已經打點妥當,不出意外的話,明日進城便能見到王妃。”燦陽說道。
容淵止拿起一根木柴丟進火中,火苗躥了一下。
許久後,他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燦陽看着容淵止一臉愁容,便問道:“主子可是有什麼不放心的?”
容淵止只是擡手逗弄着篝火,也不說話。
他的心裏有隱隱的不安,也不知這不安到底從何而生。
頓了頓,容淵止才問道:“安凌薇如何?”
“屬下將她安排在城南的破曉閣,自從她的手腳筋被主子挑斷之後,整個人似乎有些瘋癲。”燦陽沉聲稟告道。
“嗯。”容淵止心不在焉的聽着,他其實並不在乎安凌薇如何了,一個叛徒而已,留着她,只是爲了讓沈初九初出氣。
初九......
想起沈初九,容淵止的心底又泛起幾分波瀾。
——
望京,沈初九總覺得只是開個醫館而已。
醫者,平心靜氣修身養性。
豈料醫館剛開張,便被人潑了紅漆,美其名曰:鴻運當頭。
“又是他們,他們這些人簡直就爲禍一方啊!”
“可不是,前兩天我的麪攤子未交彩頭,夜裏就被鋸斷了扁擔,砸破了鍋!太可惡了!”
“也不知這是誰開的醫館?不過這剛開醫館,便惹了這幾個人,往後生意怕是好不到哪兒去啊!”
圍觀的人正說着,只見一頂素雅的轎子緩緩朝着醫館方向走了過來。
壓轎,掀簾,戴着白麪紗的沈初九從裏面走出。
這一出來,圍觀的衆人就只覺得眼前一亮!
美人在骨不在皮,光是看這身段,就能想象她是何等天姿國色了。
沈初九擡頭,那門前模樣先是讓她一怔,轉瞬便明白了過來。
初來乍到,她並未與人結怨,要說有人這般鬧事,只能是同行了。
“敢問各位小哥這是做什麼?”沈初九問。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站了出來,一口啐在地上:“小爺我當然是來賀喜的,送你一鴻運當頭,還不看賞?”
“賞?”沈初九諱莫如深的笑了一聲,微微一擡手:“自然得‘賞’!”
話音還未落下,身後家丁打扮的人便一股腦兒的撲了過去。
這些家丁打扮的人,可都是慕修寒擔心沈初九遇到什麼危險,精挑細選出的護衛,那動起手來,可見一斑。
拳頭,棍棒。
那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打的嗷嗷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