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相心底一沉,彼此各看一眼,頓時就明白了祁王,不,祁王妃的意思。
自古以來,朝廷缺銀子,無非就是兩種方法,加重賦稅,懲治貪官。
須知殺年豬一說,說的就是朝堂之事。
此番若是不給出個結果來,只怕這祁王真要大動刀兵!
當下,右相一咬牙:殿下,老臣斗膽進言!”
“說!”
“徹查貪官一事,事關國之根本,但值此艱難時日,朝堂之上須得穩定爲妥,不如選一個信得過的官員,開個銀號,明日一早,由老臣將這銀號公佈出去,以布捐之名令那些官員匿名將銀子存在這銀號之上,如此,便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爲名既往不咎。
但三日之後,若是銀錢不夠,殿下便可再徹查貪墨一事。
這樣一來,既解了朝廷之圍,二來,也給那羣官員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
容淵止危險的看了右相一眼:“依照右相的意思,我天啓朝是缺銀子了,這才準備殺年豬了?”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嘴角齊齊都是一抽!
祁王殿下果真是不懂朝堂之事,殺年豬這等事,雖然自古以來就有,但......但也沒人像卻祁王殿下這般說的這麼直白!
衆人尷尬,沈初九更是忍俊不禁,嗔道:“夫君!”
這男人,怎可如此耿直!
“夫人可有話說?”
“朝堂之事,我一婦道人家,自然不敢多嘴。”
容淵止登時便明白了沈初九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便按照右相的意思來,三日之後,本王親自徹查貪墨一事!”
若不是祁王妃,今天這事兒怕是過不去了!
須知祁王手上,可是握着不少東西的,若是真查起貪墨一事,便不知道祁王手上的劍,什麼時候便落在自己頭上了。
“是!”右相的脣角微微一勾,行一揖禮。
左相略一思索,便決定送沈初九一個順水人情:“一人辦事到底會力不從心,怎奈何臣今日一直忙碌於出納一事,實在抽不開身,不若讓李侍郎輔助右相,也好以示公允。”
容淵止微擡眼瞼,看了左相一眼,面露不悅,而後又看了看李卓遠,只是抿着脣不言語。
見此情形,左相倒是有些心虛了。
祁王殿下這表情是幾個意思?祁王府......李卓遠不是和祁王府走的很近嗎?前兩日朝堂之上,李卓遠還對祁王妃以死相護來着。
沉默了一會兒,容淵止這才說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沒說準,也沒說不準。
“臣等告退。”
在場大臣如釋重負,急急的出府而去,李卓遠看了沈初九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麼,察覺到有不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旋即輕嘆一聲,行禮告退。
左右二相走的最慢,偶爾還能聽到倆人說的悄悄話。
“怎麼我一提李卓遠,祁王殿下看起來就不高興了?”
“你腦子是不是光飄銀子了,你自己家的花兒被別人惦記着,你能高興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