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不,柳媚兒的心狂跳不已,她的身子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強勾起脣角,柳媚兒的臉上添上了一抹蒼白笑意:“主子準備讓我如何死?”
畢竟她明面上依舊是侗族的神女,死法......必然不會那般輕易讓人瞧出破綻來。
墨葬拿起桌上的茶盞,倒了一杯茶水出來,衣袖一甩,一滴液體便落在了茶水裏。
做完這一切,墨葬這才擡頭看了柳媚兒一眼。
如此動作,不言而喻!
柳媚兒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而後也不多話,直接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刻,時空彷彿都靜止了。
靜靜的感受着那杯微涼的茶水,滑過她的咽喉,流入她的腹中。
柳媚兒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可是許久......許久!
她卻沒有半點異樣之感!
柳妹兒疑惑的看着墨葬,在用眼神詢問她是怎麼回事。
卻聽墨葬忽然笑了一聲:“主子說了,若你心甘情願的喝下那所謂的毒藥,那便證明你還有那麼一些忠心,可留你繼續做事,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柳媚兒看着手中的茶盞,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她對這位主子......已經徹底沒了所謂的忠心。
曾經,她以爲自己即便是奴,但對慕修寒而言,她也該是特別的存在。
可現在看來,她與那些隨時隨地可以捨棄的棋子,根本沒有兩樣。
慕修寒......這杯毒藥,便是我已將命還給了你。
——
侗族水牢。
沈初九在看到容淵止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回來。
而且......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你來做什麼?”沈初九問道。
在看到沈初九的時候,容淵止的心早已經狂跳不已。
他的每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着。
尤其是在看到沈初九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時,更是紅了眼眶!
看容淵止定定的望着她的肚子,沈初九當即皺眉,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我......”容淵止開口,嗓音卻有些發緊。
這個時候,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那麼多羽麟軍將士還被關押着,他必須想辦法將那些人救出來。這些人,可都是他的手足兄弟,是他的袍澤!
而現在......失憶的容淵止,是他最好的底牌!
緩了半晌,激動的情緒纔有片刻緩解。
容淵止負手而立,指甲深深嵌進手心,才讓他不至於被喜悅衝昏了頭。
“爲他療傷。”容淵止說道。
沈初九這才發現,他的身後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
那人裹着一件寬大的袍子,整個人消瘦不已,雙目佈滿血絲。
在聽到容淵止提他,那人立刻上前。
沈初九心底一驚!
這人的袍子之下,分明裹着羽麟軍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