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奕辰面色平靜，“算是吧。人遇到感情上的事，不是立字據就能一定遵守承諾，還有感情不受控制的時候，對吧？”
大力點點頭，“對。所以你又想提什麼要求？”
“你媳婦必須一塊簽字摁手印。”
“我算是明白了，這哪是讓我媳婦簽字摁手印啊，是提醒她管束我吧？”
“算你聰明。”
“別這樣說我，我的腦袋瓜在你面前，那絕對是不值一提。等斕曦洗完澡，我跟她商量一下。”
“我不着急，先回房休息了。等你倆商量好，寫完字據了，再喊我過來。”
不等大力迴應，陶奕辰已然走出堂屋，回到自己臥房。
大力心裏癢癢，特想知道林升到底在哪裏，騙了他十幾年啊！
二十多分鐘後，沈斕曦走出洗澡間，頭髮溼漉漉的。
大力拿出吹風機爲沈斕曦吹頭髮，吹乾之後，才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斕曦，你能不能當我的擔保人？”
沈斕曦笑着說道，“我說你怎麼這麼勤快，原來是爲了讓我給你當擔保人啊。擔保什麼？說吧！”
大力放下吹風機，握住沈斕曦的手，低聲說道，“奕辰已經查到林升的下落，他需要你和我立字據保證聽他安排，才肯告知。”
沈斕曦理解陶奕辰的顧慮，“奕辰這是擔心你衝動行事，壞了他的計劃。好！我跟你一起簽字摁手印，我負責監督約束你。”
“好。”
紙筆是現成的，很快，大力寫好字據，他和沈斕曦各自簽字摁手印。
大力剛要去喊陶奕辰，陶奕辰已然來到堂屋，拿起字據看了一眼，摺好，收進口袋。
刻意壓低聲音說道，“林升整容改姓埋名來了陽縣，目前是清清他們班的數學老師田升。”
大力蹭得站起來，“看我明天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不等陶奕辰說什麼，沈斕曦開口，“大力，咱倆可是剛簽字摁手印，耐心聽奕辰怎麼說，咱們聽他安排。”
大力聽媳婦的話，瞬間變小綿羊，“好的，媳婦，我聽你的。”
陶奕辰這才繼續說道，“首先要查清林升來陽縣的目的，他不會無緣無故過來。他可能知道你們在這邊定居，也可能不知道。目前我需要你倆配合，最近這兩天，田升會家訪，到時候你倆務必在家跟他偶遇，我要看一下他的反應，有你倆對田升的刺激，即便不問他什麼，清清也能感知到一些東西。”
大力和沈斕曦幾乎同時點點頭。
翌日，喫過早飯，陶奕辰送楚清去上學。
在上學的路上，陶奕辰叮囑道，“清清，你的感知能力並不穩定，不能只依靠你，我也必須抓住觀察田升的機會。一會我在你學校門口多停留幾分鐘，爭取能讓田升看到我的正面，我想捕捉他的微表情，只是這樣一來，可能會與你的語文老師遇上，到時候你幫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別讓她打擾我觀察田升。”
“清清，不要有心理壓力，一切有我，再說你妗子會催眠，不管怎樣，今天肯定能得知他是否失憶。”陶奕辰說到這裏，忽然聽到遠處田升跟別的老師打招呼的聲音，“清清，做好心理準備，估計用不了一分鐘就能遇到他。”
“我準備好了。”
楚清面不改色地繼續朝前走。
果然，沒一會，遇上田升。
楚清禮貌地向田升問好，“田老師早！”
田升溫和地笑着迴應，“楚清同學早。你身邊這位是……”
不等楚清回答，姚欣騎着自行車過來，來個急剎車，“這麼巧，一下子遇上你們仨。田老師，楚清身旁的這位是她表哥。今天下午不是有家訪嗎？咱們第一站就是楚清家，到時候你有的是時間瞭解楚清的家庭狀況。”
楚清記得陶奕辰的囑託，趕忙跟姚欣打招呼，“姚老師您早！今天您穿得裙子真漂亮，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老師，我可喜歡您的課了……”
一番誇獎的話，一出口。
姚欣樂得合不攏嘴。
田升也附和着誇了姚欣幾句之後，跟楚清說了句下午再聊後，朝學校走去。
楚清看向陶奕辰，彷彿在詢問拖延這點時間夠嗎？
陶奕辰點點頭，“清清，我送你到這裏吧。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下午老師去你家家訪時，我爭取也到場。”
楚清朝陶奕辰揮揮手。
姚欣聽到陶奕辰說爭取到場，便沒有繼續說話，畢竟下午還是有機會的，目送陶奕辰離開。
楚清走進教室放下書包，趁着還沒到早自習時間，跑進廁所。
廁所沒人。
她進入空間。
“空間，有沒有讀到田升的心理活動？”
空間迴應，“讀到了。田升覺得陶奕辰很熟悉，但又記不清在哪裏見過。”
“他不會真失憶了吧？”
“看他這種情況，應該是記憶缺失，不像完全失憶，不然他不會覺得亦辰很熟悉。等下午見了大力和沈斕曦，說不準我能讀到他的心理活動。”
“那就等下午再說吧。”
這時，錦鯉跳出魚缸，在地上跳來跳去。
楚清問道，“空間，錦鯉在寫字嗎？寫得什麼？”
空間翻譯道，“它在求你跟亦辰說說好話，想去見於盼一面。”
楚清一把捧住錦鯉，“放心吧，我會盡最大努力說服亦辰哥帶你去見於盼。耐心等等。跟亦辰哥商量事，急不得。不然他會認爲你另有所圖。”
錦鯉從楚清手裏跳到地面上，飛快地跳回魚缸，彷彿被楚清看穿一樣。
楚清笑着說道，“小金，你該不會真的另有所圖吧？”
錦鯉在魚缸裏一動不動，直接裝死。
楚清拿它沒辦法，只好放棄追問，走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