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健以爲林校長不會迴應他時，林校長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五分鐘之後，公廁後面小樹林見！”
說完，不等陸健反應過來，又用很高的聲音說道，“陸健，別跟我沒完沒了！不是我個人開除你，是學校開除你！你要弄清楚這個事實！”
這下陸健明白了，林校長要製造他倆不合的假象，十分配合地說道，“你是學校一把手，我不找你找誰？以後我會經常來你家附近逛！你給我小心點！”
林校長呵呵笑，“我不怕你，你儘管來逛！”
立刻關門。
陸健故意朝院門哼了一聲，才挑着糞桶，朝附近的公廁走去。
五分鐘後，林校長去上公廁，上完，朝後面的樹林走去。
陸健正等在那裏，一見到林校長，就要上前握手。
林校長一臉嫌棄，“你那掏糞的手，還是少跟別人握手爲妙！”
陸健訕訕一笑，“好，聽您的！現在您是我的領導。”
林校長輕蔑地說道，“以後人前，你還是保持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要給人一種與我水火不容的感覺。”
“是！”陸健恭敬地說道，“我把這三天對楚清家的情況，給您彙報一下？”
“說吧。”
“好咧。楚清這兩天總往外跑，我試圖跟蹤她，看她去哪裏，但她的鼻子太靈了，總能聞出我身上的大糞味，之後她就會鑽好幾條衚衕甩掉我。唉！我這掏糞工的職業好像不太適合跟蹤楚清。您看能不能跟老闆反應一下，幫我找份其他工作吧。”
林校長聽到這裏，冷笑一下，“你少拿這個找理由！掏糞工的工作便於你隱藏！不可能給你換工作！你好好幹，將來好處少不了你的！你跟蹤不了楚清，不會偷聽楚清家裏人的談話內容嗎？有時候，能從側面探聽到不少消息。”
“是！我繼續彙報。我發現這兩天楚清的爸媽除了休息就是喫飯上廁所，不做生意，也不準備年貨，院子裏總飄出藥味，好像是身體不太好。至於楚淺，天天呆在臥房裏，根本不出門。”
“我聽說楚清好像有什麼祕密，不然她家的生活不會過得這麼好！這祕密一旦挖出來，你會被重重獎勵的！”
“好的！我一定儘快挖出楚清的祕密。對了，林校長，楚清會鍼灸這事算不算祕密？”
“不算。以後你監視楚清一家人時，一定要注意大力這個人，一旦遇上他，務必離遠一點。”
“我知道。曾在大力手裏喫過不少虧。我恨他恨得牙癢癢，若是有機會，我得除掉他！”
“不可！你記住，你的工作是監視他們，不準做任何傷害他們的事，不然別怪我們老闆手狠！”
“爲什麼？你們花這麼多錢僱我監視楚清一家，不是爲了除掉他們？”
“當然不是。他們活着比死了更有意義，懂嗎？”
陸健搖搖頭，“不懂。可否指點一二？”
林校長呵呵冷笑，“你自己悟吧！來人了，三天後還是這裏見。”
轉身離開。
陸健一回頭，看到有人走過來，故意朝林校長身後喊道，“以後見你一回罵你一回！”
不過，對於暗中監視他倆的馮陽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強忍着笑意，離開。
陸健挑着糞桶來到縣城門口。
這裏有專門等着收大糞的幾個不同村莊的莊稼人，陸健是個懶得，懶得不想刷糞桶，誰答應幫他刷糞桶，他就把大糞倒進誰家的手推糞車裏。
在他做掏糞工前，從來不知道縣城裏的大糞竟然是搶手貨。
沒一會，他挑着乾淨的空糞桶往住處走。
他在楚清家附近租了一間房，在回去的路上，他始終想不明白，僱他的人，到底想利用楚清一家幹什麼。
到了住處，依舊沒想通。
他放下糞桶，拿上洗澡用品，朝公共澡堂走去。
自從當上掏糞工，下班後不洗澡，他就會覺得自己很噁心。
好巧不巧，當他走進澡堂時，正好遇上剛洗完澡的大力。
大力一看到陸健，就想上去給他點顏色。
但聞到他身上的大糞味，立馬打消這個念頭。
打陸健會髒了自己的手。
大力瞪了陸健一眼，陸健嚇得躲到一邊，直到看不到大力的背影，才繼續朝裏走。
大力回到家後，立馬給馮陽打電話，“馮陽，陸健回陽縣了，好像是幹上掏糞工的工作了。”
馮陽的聲音傳來，“沒錯。這事我知道。放心吧，陸健掀不起什麼風浪。我正好有事要找你面談，你到蔡蹤家等我，我馬上過去。”
“好。”
大力沒有問爲什麼是去蔡蹤家而不是自家。
十來分鐘後，馮陽的車停在蔡蹤家門口，跟他一起下車的還有顧乾。
大力和蔡蹤正坐在堂屋裏喝茶。
蔡蹤見馮陽和顧乾進門，趕忙倒了兩杯茶，“你倆喝茶。”
顧乾擺擺手，“茶就不喝了，咱們先說正事。你們還記得林升嗎？他回來了。”
大力蹭得起身，“當然記得！那孫子想打我媳婦的主意，等見他一回打一回！”
蔡蹤立馬變得嚴肅起來，“林升覬覦我家大小姐，大力，以後你不能像之前那樣固執了，即便你在我家大小姐身邊，我一樣也要在暗處待命！”
大力凌厲的目光掃過蔡蹤，“我的媳婦我自己保護！”
說到這裏，看向顧乾，“林升目前住在哪裏？”
顧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得到消息，林升今天會到達陽縣，至於他整容成什麼樣子，用了什麼化名，誰也不知道。以後咱們提高警惕。他來陽縣，目標肯定不止是沈斕曦。”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馮陽補充道，“林升他爸給他留了不少財產，說不準是在陽縣。”
蔡蹤呵呵笑，“只要他敢來，就讓他有去無回！”
大力難得跟蔡蹤的意見一致，“我同意！”
顧乾看一眼手錶，“我還有其他事，你們仨慢慢聊。”
告辭離開。
顧乾開着馮陽的汽車離開，朝火車站方向駛去，他要找楚清當面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