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奕辰指了指椅子,示意假蔡峯坐下。
假蔡峯十分配合,坐到椅子上,“若是你能治好我的頭疼症,我真得好好謝謝你。”
陶奕辰沒有迴應,專心爲假蔡峯把脈。
假蔡峯脈象很正常,不應該有頭疼症狀。
確認這點後,陶奕辰起身,“我建議你跟我走。”
假蔡峯疑惑不解,“爲什麼要跟你走?我跟蔡峯有契約的,若是我不遵守契約,我娘會出意外。”
“你娘在哪裏?”
“目前我也不知道。自從簽了契約之後,我就沒再見到我娘。但我知道她生活的很好,每個月我倆都會通電話。”
“你來陪蔡大娘,你和你娘怎麼通電話?”
“以後就不能再通電話了,不然我娘有危險。蔡峯死了都陰魂不散,提前佈局,把我困在局中,他的錢不好掙啊!”
“若是你不跟我走,你的命可能會沒。你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我不會跟你走。我和我娘之間只能保一個的話,我會保我娘。這幾年我拿着蔡峯給得錢,沒少享受,沒白來人世這一遭。即便真的丟命,我也認了。”.七
假蔡峯起身,走出臥房。
蔡大娘聽到動靜,快步走出廚房,“小峯,怎麼樣?你的失憶症能治嗎?”
假蔡峯笑着迴應,“陶奕辰說不能治。娘,請他們走吧!”
蔡大娘嘆一口氣,“不能治就不能治吧,人活着就行。咱們不能因爲奕辰治不了你的病就攆人家走。吃了飯再走!”
陶奕辰和楚清本就沒打算這麼快離開。
楚清笑着說道,“蔡大娘,我和奕辰哥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吃了午飯再走。”
“好!”
蔡大娘同意,假蔡峯沒有辦法也只好同意。
不過,假蔡峯不再跟陶奕辰接觸。
不是他不相信陶奕辰,而是自身意識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但這是他欠蔡峯的,躲不了。
有件事他沒說,十年前,蔡峯救過他的命。
不過,有件事他想不明白,蔡峯已經死了,還要他這條命幹嘛?
不是應該在臨行刑前把他弄過去抵命嗎?
這困惑,他不會說出來。
畢竟陶奕辰幫不了他。
假蔡峯去小菜園裏鋤草,變相躲着陶奕辰。
陶奕辰看出來後,沒有上趕着過去,而是走進廚房,幫着蔡大娘做午飯。
楚清找了個去廁所的理由,走到小菜園,跟假蔡峯說話。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假蔡峯專心鋤草,沒有擡頭,“隨便怎麼稱呼都行。陶奕辰問不出什麼,又改成你過來問話了?”
楚清呵呵一笑,“不是問話。只是好奇你跟蔡峯長得到底有多像。儘管你倆的容貌、身形和聲音都很像,但你身上缺少了蔡峯的氣質。”
假蔡峯不再鋤草,看向楚清,“他什麼氣質?”
楚清低聲說道,“他周身帶着自負,而你沒有。時間一長,蔡大娘肯定會發現你是假的。”
“我可以用失憶解釋過去。”
“是啊,這一點你可以解釋過去。但你身上的氣味跟蔡峯不太一樣哦,蔡大娘遲早會聞出來的。或許她已經聞出來,只是沒有揭穿你而已。”
“是不是白費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以蔡峯的聰明才智,不會讓你剛上崗就被看出來是假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想要你的命。”
“你和陶奕辰的說辭可真像。我無所謂,活到哪一天都行。”
“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爲蔡峯犧牲?蔡峯可是會魂穿的人,他要得是你的軀體。”
“若真是如此,我也心甘情願。你可以閉嘴了。”
楚清有些無語,沒想到假蔡峯竟然這麼傻。
喫過午飯,楚清和陶奕辰告辭離開。
假蔡峯沒有出來送他倆,但在他倆離開後,頭更疼了。
蔡大娘親自送他倆出門。
直到看不到他倆的背影,才返回家中,看到假蔡峯正抱着頭在地上打滾。
蔡大娘一臉心疼,“小峯啊,我該如何才能幫你緩解頭痛?”
假蔡峯硬生生忍着頭疼,坐在地上,“娘,你幫不到我,這是我的命。”
“我們下山吧!”
“娘,下山幹嘛?”
“下山去尋醫生看病,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好你。”
“沒用的。我在國外看過知名專家,專家束手無策,只能靠我的自愈能力。娘,頭部受傷,不會那麼容易好的。能活着就不錯了。”
蔡大娘摸一把眼淚,“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
假蔡峯硬着頭皮說道,“當然是真的。”
蔡大娘搖搖頭,“你身上的氣味不對。爲什麼要假扮我兒子?又爲什麼會頭疼?我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值得你騙的嗎?”
“娘,既然你聞出我身上的氣味不對,爲何不告訴陶奕辰和楚清?又爲何這會才說出來?”
“因爲你長得跟我兒子很像,我不希望你被抓走。所以替你隱瞞。我現在說出來,是想讓你走,我不想看到一個假兒子天天在眼前晃悠。”
假蔡峯的頭忽然不疼了,但眼神也變了,“娘,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的兒子蔡峯。”
蔡大娘一臉不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您只需記住,我確實是您兒子就行。”
蔡峯從地上站起來,繼續說道,“我去臥房換身衣服。”
蔡大娘跟在蔡峯身後,“你給我說清楚。”
蔡峯非常有耐心地說道,“等我換好衣服就跟您說清楚。”
“好。”
蔡大娘守在蔡峯的臥房門外。
三分鐘後,蔡峯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走出房門,撲通跪在蔡大娘面前,“娘,兒子不孝,讓您擔驚受怕了。不管您認不認我,我都是您兒子。”
這話成功感動到蔡大娘,“快起來,你剛換的乾淨衣服,這一跪都跪髒了。”
“沒事。娘,麻煩你把我剛纔穿得那身衣服燒掉,可以嗎?”
“爲什麼?”
“等您燒完,我給講個故事,您就知道原因了。”
“好吧。”
蔡大娘拿着那身衣服去燒掉。
蔡峯嘴角含笑,看着衣服化爲灰燼,嘴裏說着什麼,但沒有發出聲音,若有會看脣語的人,就能看出他在說,“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