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光不着痕跡地看了楚清一眼,她的外傷已經基本看不出來。
忽然想到楚清從他眼前忽然消失的場景,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跟楚清交談。.七
他知道楚清不是一般人。
“清清,剛纔我讓於盼去你屋裏拿錢買菜,他說不進你屋,我便進屋給她拿錢了。若是你介意我進你房間的話,我在這裏給你道歉。”
楚清擺擺手,“沒事,你做得很對。可能於盼不太好意思進我屋,是我考慮不周。”
這時,於盼端着飯菜過來,“這人不僅進你屋拿錢還不經你同意看於望寫給你的道歉信,而且不知羞地問陶奕辰,爲什麼你會留着這個大壞蛋的道歉信。你願意留就留,這還需要原因嗎?”
馮光聽到這話,臉上一紅。“對不住啊!清清,我從抽屜裏找錢時無意中看到那封道歉信。我真不是故意的。”
楚清未做多想,“沒事。看就看吧。我留於望的道歉信是因爲我覺得大壞人能寫道歉信很難得,所以才留着。再說了,現在於望不知所蹤,若是他知道我還留着這封道歉信,說不準會專門跑過來毀掉呢。你們想啊,於望很自大,會容忍這封道歉信的存在嗎?”
聽到這裏,於盼忽然有了新想法,“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封道歉信中清清的名字蓋住,然後拍成照片,洗上一千份,到處散播,到時候於望看到,肯定氣急敗壞過來毀道歉信的原件!”
馮光腦袋裏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真想給於盼幾巴掌,生生忍住,面不改色地附和,“對!我也覺得應該這樣做!”
心中祈禱楚清不要同意。
陶奕辰走過來,朝楚清伸出手,“把那封道歉信給我,以後我來保管,我會放出消息,讓於望來找我。”
楚清沉默片刻。
馮光他們看向楚清,等着楚清做決定。
最終楚清搖搖頭,“不行。這封信還是我來保管吧。而且我不同意用這封信的照片引於望出來。”
於盼非常詫異,但沒問爲什麼。
陶奕辰面色依舊平靜,也沒問爲什麼。
馮光倒是問道,“爲什麼?”
楚清笑着解釋道,“因爲我覺得這或許是於望真心道歉呢。我不想毀了於望唯一的真心。”
於盼立馬反對,“像於望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真心道歉?楚清,你還是對他抱有幻想?他跟你可沒什麼關係。”
楚清依舊面帶微笑,“像於望這麼自大的人,你們覺得他會因爲亦辰哥的逼迫而向我道歉嗎?估計他寧願喫些苦頭也不想道歉,他能寫這封道歉信,肯定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當時他心裏肯定想受不了陶奕辰的逼迫了,還是寫吧。實際上他沒看清自己的本心,本心就想道歉,只是他不肯承認。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拿這封信做文章。”
這話把馮光說得雲裏霧裏。
直到馮光喫完午飯告辭離開,也不認爲當初自己是想真心給楚清道歉。
但回到住處午休時,馮光做了一個夢,夢裏的自己在寫道歉信,是真心實意給楚清寫道歉信。
當他睡醒後,覺得不可思議。
心中暗道,“像我這種大壞蛋竟然有給別人真心道歉的一天?真是邪門!我早晚還得殺了楚清!我得好好規劃一下,怎麼報復他們。”
考慮到馮陽沒在場,他又猶豫了,因爲他想一鍋端。
如何才能把馮陽也喊過來一起喫飯呢?
還有,給他們下什麼毒呢?
不想直接毒死他們,想讓他們生不如死。
至於楚清,是必須死得。
只有楚清死了,於盼將來恢復記憶後,纔會痛不欲生。
想到這裏,馮光着手開始製備毒藥。
還沒準備好所有原料,電話鈴聲響起,接聽。
電話裏傳來陶奕辰的聲音。
“馮光,當着於盼的面,我沒好意思說你,以後不準進清清的房間!”
被陶奕辰警告後,馮光嘴上應是,掛斷電話後,卻撇撇嘴。
心中暗道,差點忘了陶奕辰也喜歡楚清這件事。
殺了楚清,可以讓於盼和陶奕辰同時傷心欲絕。
但還有一種方式,讓他倆更加傷心欲絕,那就是他把楚清娶到手。
這個想法一出來,他立馬打消殺掉楚清的念頭,打算親手製作一種聽話藥,給楚清喫上,讓楚清嫁給他。
製藥需要時間,而且楚清目前還不到領證年齡,他需要列一個計劃。
兩年內必須把聽話藥製作出來。
時間有些長,但想到可以令於盼和陶奕辰難受至極,他還是願意一試的。
最終他決定先不給陶奕辰和於盼下毒,要像以前的馮光一樣跟在陶奕辰左右,按部就班,等到聽話藥製作出來後,報復就開始了。
至於馮陽,他打算單獨報復。
三天後,蔡蹤回到京都,請求陶奕辰繼續爲他治療。
而金生水選擇放棄治療。
陶奕辰尊重他倆的選擇。
蔡峯死了,蔡蹤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不用再住在安全病房裏,而是在陶奕辰院落附近租了一套院子,方便陶奕辰爲他診治。
馮光自告奮勇幫着蔡蹤安頓下來。
眨眼間,到了87年的春節。
楚清在陽縣過年。
陶奕辰的爺爺奶奶想小兒子了,讓陶奕辰把他們送到陽縣,要在大力家住一段時間。
秦蘇蘭他們自然歡迎。
他們攢了一些錢,把院落擴大,又蓋了好幾間大瓦房。
家裏能住下不少人。
於盼、馮光和蔡蹤也跟着回了陽縣。
於盼還是一副小孩的身高和長相,好在楚清的家裏人都得了叮囑,沒人問這問那,避免了於盼的尷尬。
於多聽說於盼的事情後,也趕到陽縣。
不過於盼總躲着於多,令於多有些無奈。
於多並沒有怪於盼,認爲於盼因爲失憶纔不跟他親近。
至於真正原因,只有於盼和馮光腦袋裏那個於望的魂魄知道。
於盼不會主動說。
於望魂魄更不會說出來。
在陽縣,馮光看到了馮陽,心中那個恨意沒有表現出來,計劃卻準備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