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的肚子已經很大。
馮光也過來拜年,不着痕跡地看一眼姚欣的肚子。
姚欣的肚子忽然一疼,雙手捂着肚子。
馮陽意識到姚欣的不對勁,趕忙問道,“媳婦,是不是不舒服?”
這一問,問得姚欣的肚子不疼了,“剛纔肚子疼了一下,這會不疼了。”
馮陽一臉關心,“清清和陶隊都會醫術,讓他倆給你看看。”
姚欣擺擺手,“不用,這大過年的,別給別人找麻煩。”
陶奕辰耳力驚人,即便隔得很遠,依舊能聽到,主動喊楚清過去幫姚欣把脈。
楚清堅持爲姚欣把脈,姚欣擰不過,只得同意。
這一把脈不要緊,楚清眉頭緊鎖,情況不太妙。
“馮陽大哥,快送姚老師去醫院,孩子的情況不太好。”
馮陽抱起姚欣就往外跑,馮光跟上去,“大哥,大嫂,我開車送你們!”
馮陽未做他想,抱着姚欣坐進汽車。
其餘的人也沒有多想,馮光和馮陽的感情向來不錯。
車開走沒一會,張品和王芳一起過來給秦蘇蘭他們拜年。
張品感覺到口袋裏的恕銅杯忽然涼得滲人,令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拜完年後,張品把陶奕辰喊到一旁,低聲說道,“沒發生什麼事吧?”
陶奕辰面色嚴肅,“剛纔馮陽他媳婦出了些問題,已經送醫院。”
張品握緊拳頭,姚欣是親人,儘管沒有對外說,但他時刻關注着她,“麻煩你在我媳婦面前找理由喊我出門,悄悄開車送我去醫院,行嗎?”
陶奕辰點頭答應,跟楚清打了一聲照呼之後,又在王芳面前找理由喊走張品。
陶奕辰開車載着張品朝醫院方向行駛。
張品非常嚴肅地說道,“剛纔恕銅杯驟然變冷,應該是於望魂魄出現了!我擔心他對我妹妹下手!”
這會恕銅杯已經恢復正常溫度,張品懷疑於望已經得手。
陶奕辰加速行駛,“恕銅杯一直沒有告訴你於望魂魄去了哪裏,今天怎麼忽然有了反應?”
張品分析道,“有可能是於望魂魄作惡時,恕銅杯才能感知到。”
陶奕辰心想,難道於望魂魄進到馮光的腦袋?但腕錶沒有任何波動。
必須儘快趕到醫院。
於是特意叮囑,“一會到了醫院,你別隻關注姚欣,也休息一下馮光!”
張品詫異,“你的意思是於望魂魄可能進了馮光的腦袋?”
“我不確定。”
“好,我會的。”
到了醫院之後,張品打聽到姚欣被送進手術室,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
馮陽一臉痛苦地蹲在走廊的地上。
馮光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張品的目光落在馮光身上。
恕銅杯沒有任何反應。
陶奕辰等了一會纔出現在走廊上。
張品背對着馮光朝陶奕辰使眼色,示意沒看出什麼。
馮光看到陶奕辰也來了,一臉驚訝,“老大,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向來不愛管女人的閒事嗎?”
陶奕辰指了指張品,“他非要過來。”
馮光嘆一口氣,“他過來有什麼用?醫生說嫂子的孩子保不住了。”
馮陽聽到這話一臉激動,“你的意思是於望害了我的孩子?不是因爲我孩子自身的原因?可醫生說孩子自身有問題……”
張品一口咬定,“就是於望害的!”
馮光腦子裏的於望魂魄心中大罵張品,剛纔他還沒動手,姚欣就忽然肚子疼了,關他什麼事?
他確實起了壞心,但沒動手,憑什麼把這髒水潑到他身上?
嘴上說道,“張品,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不知道我哥已經因爲沒照顧好我嫂子而自責了嗎?你把事情往於望身上引,這不是讓我哥更加自責沒照顧好我嫂子嗎?”
張品怒瞪馮光,“我就是知道!反正就是於望!”
馮陽聽完,一拳打在走廊上的長椅上。
“於望!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別讓我找到你!不然我饒不了你!”
馮光腦袋裏的於望魂魄不願背這個罵名,若真是他做得,馮陽說什麼無所謂,可問題是他沒有做。
而且他還要弄清楚張品如何意識到他的存在。
於是說道,“大哥,你別聽信張品一面之詞!他口口聲聲說於望,於望在哪裏?在我腦袋裏還是你腦袋裏,還是嫂子的腦袋裏?”
張品差點就喊出來,努力調整情緒後才小聲說道,“剛纔恕銅杯驟然變冷,是在警告我,於望出現了!”
馮光很想問,這會恕銅杯還冷嗎?
但怕引起懷疑。
馮陽倒是替他問出來,“現在恕銅杯還冷嗎?”
張品搖搖頭,“不冷了,估計於望已經走了!他做完壞事不走,留在這裏等着被我們抓嗎?”
馮光腦袋裏的於望魂魄無奈至極,更加認爲趙亮魂魄說得對,張品是個草包。
不過,他也弄明白了張品能偶爾感知到他的原因。
他的惡念一出來,張品的恕銅杯就能感知到。
只要他不輕易露出惡念,就不會被發現。
馮陽拽着張品往外跑,“我開車拉着你圍着縣城轉一圈,你用恕銅杯感知於望到底在哪裏。”
張品甩開馮陽的手,“你在這裏好好照顧你媳婦,找於望的事交給我!”
看向陶奕辰,“麻煩你送我去一處有隔音室的地方。”
陶奕辰點頭答應。
馮光沒有跟過去。
因爲他已經懂得怎麼隱藏自己。
十來分鐘後,陶奕辰開車送張品到達一處安靜的院落,那裏有隔音室。
張品走進隔音室,用銀針扎手指,血滴在恕銅杯裏。
“恕銅杯,快告訴我,於望魂魄在哪裏?”
恕銅杯迴應道,“剛纔我感知到他在那輛載着姚欣的汽車裏,這會我已經感知不到他。”
張品走出隔音室,跟陶奕辰說道,“恕銅杯感知到於望魂魄在載着姚欣去醫院的車裏,當時車上只有三個人,對吧?”
陶奕辰迴應,“除了馮陽,馮光和姚欣,再就是姚欣肚子裏的孩子。”
“於望魂魄進誰的腦袋,誰就會不受控制,或許是於望藉助他們仨其中一個人的手,做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