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早有一天,要讓她在牀上向他求饒!
宋薇薇眼角餘光瞥見男人毫不在意的神情,她的心情沒來由的煩躁起來,厲柏寒到底什麼意思?
他一邊和妙依人打得火熱,一邊又來撩拔她,簡直渣得明明白白。
這樣的男人,若不是她對他有所圖,她真的一秒鐘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厲柏寒明顯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側臉,回想她上車之後就冷着一張臉。
“你沒睡醒?”
宋薇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厲柏寒這話是在問她,她覺得好笑,“您從哪裏看出來我沒睡醒?”
厲柏寒支着下巴,半張臉隱在光影裏,清寒的瞳眸被清晨的陽光照射得微微發亮,像一隻安靜觀察獵物的大貓。
他薄脣分開,吐出一句,“起牀氣這麼重,不是沒睡醒麼?”
宋薇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偏頭看向車窗外,街道的風景迅速向後倒退,栽種在兩側綠化帶的銀杏葉落了滿地,黃橙橙一片,像上天饋贈人類的金子。
“厲總心情倒是不錯。”
厲柏寒嗯了一聲,“早上家裏來了一位小可愛,送來了愛心早餐,我心情自然不差。”
宋薇薇擰眉,以爲他說的是妙依人,她冷嗤一聲,妙依人那樣的毒婦哪裏當得起“小可愛”三個字?
再說厲柏寒對妙依人的態度委實讓她琢磨不透。
他明明知道妙依人有多壞,處處針對她,他還跟她來往密切,既捨不得妙依人,又要來撩撥她,簡直不可饒恕!
“厲總豔福不淺。”宋薇薇嘲諷道。
厲柏寒伸手撥了一下她的帽沿,換來她惡狠狠的瞪視,兇兇的模樣逗得他樂不可吱,“還說睡醒了,來的是個小孩子,你以爲是女人啊?”
宋薇薇一愣,“小孩子?”
“嗯,”厲柏寒的手收了回去,他優雅地靠在椅背上,拿餘光去看她,“你也認識,你們不是鄰居麼?”
宋薇薇腦子裏轟然炸響,“是宋晨晨?”
厲柏寒看她瞪圓了眼睛,那模樣竟還有幾分可愛,只是眼底的震驚過於濃烈,有點超出鄰居的反應。
“對,小傢伙一大早過來,給我送了小籠包和小米粥,說是他媽媽送過來的,宋祕書,你怎麼了?”
宋薇薇臉色難看到極點,難怪宋晨晨進家門時,看到她會心虛,原來他根本不是去樓下和小朋友玩,而是去了世紀名苑。
世紀名苑和朗基國際距離不算遠,成人步行十五分鐘就到,但是對於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而言,要過兩次馬路,路上會遭遇多少危險,簡直令她感到後怕。
可是此刻,被厲柏寒這麼盯着,她不能表現出異樣,讓他察覺到她和晨晨的關係,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是、是嗎?厲總,沒想到你還挺招孩子喜歡。”
厲柏寒靜靜地看着她,眸底涌動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他說:“我也沒想到,不過既然是你鄰居,那請你轉告一下孩子的母親,孩子那麼小,不要讓他獨自一人去少年宮,太危險了。”
她穩了穩慌亂又後怕的情緒,再開口時聲音明顯因爲情緒波動而稍嫌晦澀,“我會轉告她的。”
厲柏寒挑了下眉,眼神深邃暗沉,他像是不經意的開口道:“宋晨晨姓宋,你也姓宋,你們剛好又是鄰居,還挺有緣分的。”
宋薇薇的神經猛地繃緊,她顧不上胡思亂想,強迫自己扯出一個輕鬆的笑意,“我也覺得很有緣分,大家都姓宋,說不定一千年前還是一家,也不怪那孩子那麼親近我,明天還讓我帶他去遊樂場玩。”
“是嗎?”
“是……咳咳……是啊,他媽媽每天忙工作到深夜,長假也沒有休息時間,爲了生活拼盡了全力,哪有時間帶孩子去遊樂場,只好拜託我了。”宋薇薇越說底氣越足。
她絕不能讓厲柏寒看出她心虛。
厲柏寒眸色深沉地凝視着她,忽然勾脣一笑,“宋祕書看着冷漠不近人情,沒想到還挺熱心腸的。”
什麼叫看着冷漠不近人情?
她要不是怕他發現她和晨晨之間的母子關係,至於在他面前一而再的說謊麼?然而說了一個謊,就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
“原來我在厲總心目中是個冷漠不近人情的人啊。”宋薇薇有意把話題帶偏,不圍着宋晨晨打轉,以免謊言說得太多,以後圓不回來。
厲柏寒促狹地悶笑了幾聲,“沒有,正好我明天沒事,我和你們一起去。”
宋薇薇呆滯了幾秒,“什,什麼?”
厲柏寒被她這個呆樣給取悅了,他伸出手指親暱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我說我和你們一起去遊樂場。”
一瞬間,宋薇薇覺得她的腦子不夠用了,厲柏寒說要跟他們一起去遊樂場,這還了得?
“不、不用了,我帶他去就行。”宋薇薇連忙拒絕。
她和晨晨是親母子,要在厲柏寒面前扮一整天的鄰居,不露餡纔怪。
都怪她剛纔嘴快,說了明天要去遊樂場的事,她本來是爲了避免萬一遇到厲柏寒,先打個預防針,結果沒想到反而把他招來了。
她真想回到幾分鐘前,把她剛纔說要去遊樂場那句話給喫回去!
“反正我也沒事,長假遊樂場人多,你一個人照看不過來,萬一把孩子弄丟了,你也不好向鄰居交代……”
“我可謝謝您的烏鴉嘴呢。“宋薇薇簡直想一巴掌拍死他,怎麼就不盼她個好呢?
厲柏寒忍住笑意,目光深邃的凝視着她,“所以帶上我吧,兩個人就不怕把孩子弄丟了。”
宋薇薇怔了怔,男人眉眼冷峻,語氣卻分外柔和,像是不自覺在和她撒嬌,她明明那麼憎恨他防備他,這一瞬間竟然也有些心軟。
“我、我回去問問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