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上溫軟溼潤,帶着清冽的薄荷香,直往她口腔裏鑽。
她錯愕之後,下意識擡起手去推他,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他扣住,牢牢控制在胸前。
脣上的廝磨加劇,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灼熱而難耐,像是有人往他倆中間扔了一把火,頃刻間就能將他們焚盡。
不遠處,傳來孩子糯糯的驚呼聲。
宋薇薇被他咬着脣廝磨,氣息逐漸亂了,掙扎不開,她只好張嘴去咬他,卻讓他得了空隙。
狡猾的舌掃蕩進來。
清冽的薄荷香越發濃郁,還帶着一絲絲尼古丁的冷香,迷人心神。
宋薇薇的心跳後知後覺地開始狂跳起來,肢體碰觸間,就像有一把火正在燎原,燒得她眼睛通紅,浮現了欲與火。
“嘶!”
男人喫痛放開她,他舔了舔脣上的溼潤,嚐到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兒,他啞然失笑,“你屬狗的不成?”
宋薇薇退開了幾步,氣喘吁吁地瞪着他,眼底的欲色還未褪盡,夾雜着一抹惱火,“厲總,一言不合就強吻,差點意思吧?”
厲柏寒擡手抹了下脣,眉眼端的是風流倜儻,蠱惑人心,“怎麼說是一言不合呢,你不剛剛纔對我表了白嗎?”
宋薇薇咬緊後糟牙,眼神特別兇狠。
“你表白,我回應,不是理所當然要啵啵慶祝一下麼?“厲柏寒尤不知自己在她死亡的凝視中反覆橫跳。
宋薇薇:“……”
她負氣一抹脣,轉身往前去走,路邊兩個小孩捂住眼睛,活潑的宋晨晨問霍御,“你沒從指縫裏偷看吧?”
霍御冷冰冰,“你以爲我是你?”
宋晨晨立即把手指捂嚴實了,他心虛的說:“我沒有哦,我眼睛閉得死死的,啊,那他們完了沒有啊?”
霍御:“沒完。”
宋晨晨:“你看了?”
霍御:“沒看。”
宋晨晨:“那你怎麼知道沒完?”
霍御:“常識懂不懂,法式深吻至少五分鐘以上,我小叔叔說的。”
宋薇薇:“……”
霍家的小叔叔這麼不靠譜,霍庭霜知道嗎?
她輕咳一聲,兩個孩子立即把手拿下來,將臉轉過去,像做錯了事被逮個正着一樣,“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宋薇薇:“……”
不打自招了,孩子!
她努力維持外表的冷靜,說:“走了。”
宋晨晨偷偷瞥她,見她沒有生氣,才放下心來,悄悄和霍御說:“你不是說至少五分鐘麼,這才一分半鐘,蜀黍不行啊!”
跟上來的厲柏寒:“……”
臭小子,你說誰不行!
霍御小朋友很無奈,“你怎麼知道才一分半鐘?”
宋晨晨害羞地扭了扭身體,“我偷偷數了數來着。”
全體:“……”
你這麼有學術精神,用在什麼地方不好?
宋薇薇努力忍着大義滅親的衝動,決定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宋晨晨,要不然這熊孩子以後不得了。
慕雲晞去道具中心還了玩偶服,剛纔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心力交瘁,她沒什麼精氣神地走出道具中心。
她拐了個彎,一眼就看到朝這邊走來的霍庭霜。
她心裏一慌,眼睛慌張地朝四周掃視,想要找到一個地方遮擋自己,然而道具中心出來這條路光禿禿的,連個賣玩具的小攤都沒有。
她避無可避,與霍庭霜撞了個正着。
霍庭霜目不斜視,與她擦肩而過。
慕雲晞緊繃的神經剛放鬆,就聽到身後傳來冷漠的男低音,“慕雲晞,我警告過你,不要接近霍御。”
慕雲晞背脊一僵,她轉過身去,看見男人像看一隻螻蟻一樣看着自己,她勾了勾脣,“他是我兒子,我爲什麼不能接近他?”
霍庭霜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的氣場分外強大,此刻他氣場外放,更是神鬼莫侵。
他眯了下眼睛,“你要與我作對?”
慕雲晞笑了笑,“我一條賤命如何與霍總作對,不過小御是我的,我會想盡辦法讓他回到我身邊。”
霍庭霜冷冷地看着她,眼底夾雜着濃烈複雜的情緒,他忽然朝她走過去,目光落在她橫貫了半張臉的傷疤上,他眼中厭惡之色漸濃,“別再利用柏寒接近我,否則後果自負。”
慕雲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以爲她去求了厲柏寒。
她垂下眸,無法承受他眼中的厭惡與仇恨,“霍庭霜,你應該瞭解我,我是那種爲達目的,連自己都可以犧牲的人,你的警告對我一點意義都沒有。”
霍庭霜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他盯着面前的女人,簡直恨得目眥欲裂,“你想做什麼?”
慕雲晞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如果厲柏寒能幫我奪回小御的撫養權,我是不會放棄這條路的,你應該知道,當年我喜歡的人是他。”
霍庭霜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握成拳,心口像被鐵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他甚至嚐到了絲絲腥甜。
他從未與厲柏寒說過,慕雲晞當年一見鍾情的人是他。
當年,他們三個人在國外是同屆校友,慕雲晞長得漂亮,成績拔尖,獨特的煙嗓讓他記住了她。
之後他們總是相遇,他對這個女孩心意萌動。
可是有一天,她請他幫她轉交一封情書給厲柏寒,他才知道她接近他是爲了他的鐵子。
怎麼說呢?
當時他分外沮喪,那封情書遲遲沒有交給厲柏寒。正當他打算交給他時,厲柏寒卻提前畢業回國。
不久後,厲柏寒將要娶一個村姑的消息傳到國外,慕雲晞聽聞消息,傷心得大醉了一場,與他酒後亂性。
如今再度提起這件事,霍庭霜依舊覺得自己頭頂青青草原,當年他有多愛她,此刻便有多恨她。
他上前一步,眼神格外冷冽,“慕雲晞,別說當年你是黃花閨女他都看不上你,如今你一個下堂棄婦,你拿什麼資本去勾引他?”
慕雲晞被他羞辱,卻渾不在意,她像是故意氣他,滿不在乎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