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爲了硬挺好看,材質特別,砸在厲柏寒突起的腕骨上,他不易覺察的皺了下眉頭。
森寒的氣場令妙玲玉心中突突直跳,但看到女兒還被宋薇薇禁錮在地上,頭髮凌亂,形容狼狽,她又氣不打一處來。
“柏寒,你要護着這個賤人?”
厲柏寒眉峯蹙起,他瞥了妙玲玉一眼,“您的教養讓我實在無法恭維。”
妙玲玉:“……”
這個時候和她談教養?
他怎麼不先讓那個潑婦放開她女兒?
“柏寒,依人和你認識十幾年了,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現在被人欺負,你不幫着她就算了,你還幫着欺負她的人,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厲柏寒薄脣緊抿,垂眸看着宋薇薇的側臉,她頭髮凌亂,身上的職業套裝被拽得滿是褶皺,襯衣鈕釦都被拽掉了兩顆。
鉗制着妙依人的手背浮現四條暗褐色的抓痕,血跡已經幹錮,除此之外倒也沒別的地方受傷。
他眸色沉沉,“爲什麼打架?”
宋薇薇紅脣微抿,“她先挑釁的。”
妙依人尖叫道:“寒哥,她說謊,你不要信她,明明是她先罵我,罵得很難聽,我才動手的。”
“你們是小學生,”厲柏寒聲音沉冷,夾雜着威懾,“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宋薇薇沒有放開妙依人,哪怕是在厲柏寒眼皮子底下,她也不確定她放開妙依人後,她會不會仗着厲柏寒在,反手甩她兩耳光。
她的膝蓋一直頂着妙依人的後脊椎,只要妙依人稍稍擡一下身體,脊柱就痛得不行。
她只得讓身體貼着洗手間的地板,但一想到這裏是洗手間,她就噁心得想吐,“寒哥,你先讓她放開我!”
厲柏寒的目光落回宋薇薇受傷的手背,他眯了眯眼睛,沒理妙依人,“問你話,你是小學生嗎?”
宋薇薇偏頭看他,洗手間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光芒無處不在,她才發現他的西服上有暗紋,燈光給它覆上了一層光暈,有些晃眼,因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她知道,他在問她。
宋薇薇抿嘴輕哼了一聲,“嗯,剛上小學一年級,叔叔要把我送警局嗎?”
厲柏寒勾了勾脣,目光意味不明的掃過她抿直的脣,心裏想着吻起來那麼柔軟那麼甜美的脣,說出的話怎麼那麼嗆人?
“不送警局,”厲柏寒輕聲說,“我親自教育你。”
妙依人頭擡得脖子都酸了,聽着兩人在耳邊貌似在調情,她頓時氣血翻涌,眼前一黑,她的臉終究是貼到了骯髒的地板上。
那一瞬間,她心裏屈辱又憤怒,恨不很明顯殺了宋唯一,再將她丟去喂狗!
宋薇薇豈會沒聽出男人話中的揶揄,她脣線抿緊,餘光裏卻見厲柏寒朝她伸出右手,“起來。”
“寒哥,今天這事她不給我道歉,我絕不善罷甘休。”妙依人憤恨道。
厲柏寒睫毛顫動了一下,握住宋薇薇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
宋薇薇一時沒防備,她直接撞進厲柏寒懷裏,男人的大手攬在她的腰間,兩人後退了兩步才站定。
但她今天本來穿着一身白,雖然七星級酒店的洗手間地板不髒,但來往客人多,又在洗手區域,難免蹭到不少印子。
白裙子上全是污跡,就像妙依人今天丟的臉一樣,深深的烙印在裙襬上。
妙依人雙目噴火地瞪着宋薇薇,看到她明目張膽的靠在厲柏寒懷裏,她簡直想撲過去撓花她的臉,被妙玲玉死死拽住。
“還嫌今天丟的人不夠多麼?”妙玲玉壓低聲音斥道。
圍觀的賓客那麼多,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他們一家會被上流圈的人嘲多久,她想想就覺得未來的日子難過。
妙依人咬牙切齒吼道:“是她先招惹我的。”
妙玲玉看了看圍觀的賓客,見大家都在看戲一樣看着她們,甚至還有覺得這戲不夠精彩的,希望她們打起來。
但妙玲玉不想成爲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手指甲死死掐着妙依人,“先跟我出去,以後再收拾她。”
妙依人惡狠狠地瞪着宋薇薇,挺直的脊背透出不屈的倔強,最後被妙玲玉拽出去。
妙玲玉衝大家笑了笑,說:“今天讓各位看笑話了,壽宴快開始了,大家都散了吧。”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戲已經落幕,一臉喫到瓜的衆人紛紛離去。
圍觀的賓客一走,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妙依人回頭望去,只看到洗手間的門,看不到裏面的情形。
妙玲玉拽了她一把,“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你回去好好冷靜一下。”
妙依人眼眶腥紅,眼裏裹滿了淚,“媽,我到底哪裏不如那個賤人,爲什麼他要護着她,無視我?”
妙玲玉皺緊眉頭,她一直在積極撮合他們倆的婚事,但是厲家那邊一直沒鬆口。她跪舔厲母那麼多年,上次好不容易說動了厲母,結果厲柏寒不表態,這樁婚事就沒法成。
“我也想知道,你跟在他身後轉了六年,爲什麼他寧願幫一個只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女人,而完全無視你?”妙玲玉這話說得帶氣。
六年時間,她幫她推了好多門合適的親事,就爲了縱容她的任性,結果呢?依然毛都沒撈着一根。
今天這件事讓她看清楚,依人在厲柏寒的心裏半點地位都沒有。
與其讓她再耗下去,耗成三十歲的老姑娘,不如她給她安排一樁親事,。
妙依人臉色難看到極點,她用力甩開妙玲玉的手,“您也嫌我丟人是嗎?那您不認我好了。”
妙玲玉瞪着她,“你別胡鬧,今天是什麼場合你不知道,你和一個祕書扭打在一起,你跌不跌份?”
妙依人死死咬着下脣,眼淚一顆顆滾落下去,“我跌份,也是您造成的。”
說完,她怨恨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妙玲玉站在原地,氣成了河豚。
洗手間裏,厲柏寒的手還按在宋薇薇腰上,賓客被周正和江淮打發走,兩人像門神一樣站在門邊。
老闆還在女洗手間裏,他們得站好崗,不能讓任何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