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晨沒得到厲柏寒的承諾,但是他得到了一個充滿愛的紅燒獅子頭,他心滿意足。
喫完飯,厲柏寒去收拾廚房。
宋晨晨跟前跟後,好幾次都差點被厲柏寒踩到。
厲柏寒無奈,他把手沖洗乾淨,去餐廳拎了把椅子過來放在廚房門口,然後把宋晨晨拎到椅子上坐好。
“從現在開始,叔叔沒洗完碗之前,你不可以從椅子上下來,嗯?”
宋晨晨對上男人嚴肅的俊臉,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
厲柏寒摸了摸他扎手的腦袋,轉身走到流理臺前,洗了一盤水果,削皮切塊,然後遞給宋晨晨。
“蜀黍,你對我這麼好,我幸福得都快暈倒了。”宋晨晨接過果盤,還不忘吹彩虹屁。
厲柏寒忍俊不禁。
“你這張嘴怎麼那麼甜?”厲柏寒說,宋唯一那麼鐵的嘴,養個孩子養得這麼甜,真是不可思議。
宋晨晨吃了一塊蘋果,“因爲蘋果很甜鴨~”
厲柏寒聽他的尾音都自帶波浪號,也知道小傢伙有多開心,他笑着搖了搖頭,走回流理臺邊繼續洗碗。
*
宋薇薇捱到下班,也沒有等到厲柏寒的消息,她收拾東西下班。
“聽說厲總生病了,”沈青元拎着包過來,“話說我真是活久見,以前雷打不動天天來上班的鐵人厲總居然三天兩頭請假。”
“他是老闆,他想來就想來,不想來也沒人敢把他怎麼樣。”宋薇薇垂着眼眸進了電梯。
“話是這麼說,”沈青元不停瞥她,“你不去看看厲總嗎?”
“我爲什麼要去看他?”宋薇薇擡手按了一樓,電梯下行,電梯裏只有她們兩人,說話倒不用刻意壓低聲音。
沈青元說:“你倆看着就不對勁,那天喫烤肉,你中途失蹤,居然把厲總帶回來,我差點沒被嚇吐了。”
宋薇薇忍不住笑,“他有那麼恐怖?”
“還不恐怖?”沈青元差點炸毛,用懷疑人生的目光看着她,“你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麼樣,高冷禁慾,生人勿近,能用一個字就絕不用兩個字,更何況我們從來沒見他笑過。”
宋薇薇想了想,“他確實不愛笑,以前就常板着臉,跟誰欠了他一個億沒還。”
“以前?”沈青元很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
宋薇薇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往回找補,“我經常看財經雜誌,雜誌上刊登的厲總不是酷酷的?”
“你還看財經雜誌?”沈青元歎服,“那些能上財經雜誌的大佬們都是來搞心態的好麼?”
“我慕強。”
沈青元衝她比了個大拇指,這理由她不服不行。
電梯在下一層開啓,兩人看着電梯前站着的同事,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默契得不再提剛纔的話題。
電梯門合上,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有人說:“宋祕,聽說厲總生病了,我們部分湊了份子錢,打算給他買束花,再買個果籃慰問一下,宋祕,你能幫我們給厲總送去嗎?”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你是厲總的祕書,你肯定知道他家在哪,那份子錢就交給你了。”那人把裝着錢的信封塞進她懷裏,完全不給她機會拒絕。
宋薇薇:“……”
那人怕她真惱,連忙又說:“過幾天我們部分聚餐,宋祕和沈祕到時候一起來玩吧。”
這就是在示好了。
宋薇薇一個都要離職的人,被迫應下這個飯局,她拿着裝了份子錢的信封,只覺得手中沉甸甸的。
其實她以前的公司老闆沒這麼高冷,對職員十分親和,老闆生病了,大家都會湊份子錢買花買水果買營養品去看他。
這事放在一般老闆身上倒也接地氣,但是想想厲柏寒……
她抿了抿脣。
電梯下到一樓,職員們魚貫而出,紛紛向宋薇薇揮手道明天見,宋薇薇也舉着手揮了揮。
沈青元看她憋屈的樣子忍俊不禁,“你也別苦着臉了,他們多相信你啊,不過待會兒我陪你去買花和果籃,到時候拍個照,把明細發給他們。”
宋薇薇妙懂。
雖然他們在大公司,不是捨不得幾百塊錢的人,但是親兄弟明算賬,既然是代爲跑腿,那賬上還是要弄清楚的。
“嗯。”
兩人去附近的花店買了花,讓人開了發票,又去一邊的水果店挑了一個價格上等的水果籃,同樣要了發票。
買好花和果籃,份子錢還剩了少半,宋薇薇把發票和份子錢裝在一起,放進揹包裏,打算明天退給同事。
沈青元陪她走到地鐵口,揮手和她告別。
等沈青元的背影消失在地鐵口,宋薇薇才嘆了一聲,低頭看着手裏的花和水果籃,認命地往世紀名苑走去。
到了世紀名苑,她最近經常過來,單元樓下的專屬保安都認識她了,直接給她開了門。
宋薇薇不想上樓,和保安打商量,“叔,你能不能幫我拿上去給厲總?”
保安搖頭,“姑娘,我們不能隨便上門找業主,你自己拿上去吧,對了,今天中午就有個小孩拎着菜說要找厲總。”
“小孩?”宋薇薇皺緊眉頭,不用想也知道小孩是誰。
早上大哥給她打電話,說宋晨晨的身體好多了,給他辦了出院送回了家,結果那小傢伙不回家休息,居然跑厲柏寒家裏來了。
“嗯,這個點還沒出來呢,我看他上次也來找了厲總,是厲總家的親戚嗎,長得和厲總有點像。”
宋薇薇心裏突突直跳,“你肯定看錯了,叔,他們一點也不像。”
保安看着她激動的樣子,一時無語,不像就不像吧,小姑娘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宋薇薇聽說宋晨晨還在厲柏寒家,她就不得不上去找厲柏寒,順便把宋晨晨接回家。
她抱着花,拎着果籃走出電梯,來到銅門外,她按響了門鈴。
很快有人來開門,銅門從內打開,厲柏寒看見站在門口的人,眼中掠過一抹詫異,“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