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前妻歸來要復仇 >第306章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宋薇薇手指一抖,勺子砸回碗裏,濺了自己一手米湯,顯然被厲柏寒突如其來的騷話給嚇了一跳。

    厲柏寒臉上濺了些米湯,他擡手抹去,看着似受了驚嚇的宋薇薇,他喉間像被刀子刮過,又痛又澀。

    須臾之間,宋薇薇已經收起自己的失態,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她雲淡風輕的抽了紙巾擦拭手背上的米湯。

    “厲總,有些話切莫胡說,旁人當了真就不好了。”她說着話,態度卻十分從容的舀了勺粥送過去。

    就像一個莫得感情的餵飯人。

    厲柏寒目光閃了閃,隨即垂下眼睫,心中惶然片刻,才喝下這口粥,之後便也沒再多話。

    一碗粥見了底,宋薇薇擱下碗,“你剛醒,腸胃都很虛弱,不宜多喫。”

    厲柏寒坐在她旁邊,感覺她的態度忽然變得疏離起來,他抿了抿脣,“最近我不在公司,可有什麼事發生?”

    宋薇薇覺出幾分不自在,她重新拿了個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藉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說:“厲總積威已久,哪怕您十天半個月不去公司,公司都出不了什麼妖蛾子,不過厲三少來過兩次。”

    厲柏寒眉心一蹙,“他去我公司做什麼?”

    柏來魅集團從始至終都不是厲家的家族企業,當年鬧得那麼難堪,他從厲家分離出來一手創辦了柏來魅集團,至今在財務上都沒有與家族企業有過半分來往,不知道厲柏明一回北城,就頻繁來他公司做什麼。

    宋薇薇從前就不喜歡厲柏明,這人看着和善,眉宇間卻壓着陰鬱冷戾,像溼冷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咬你一口。

    “說是找您,見您不在就走了,也沒說什麼事。”宋薇薇道。

    她沒說的是厲柏明每次去柏來魅集團,都要騷擾他,那人就像一個開屏的孔雀,急於展現他的魅力。

    在她看來,卻是搔首弄姿,登不上臺面。

    厲柏寒脣角微抿,臉上神色劃過一抹冷厲,“不用理會他,讓前臺攔着,以後不准他上頂層。”

    宋薇薇喝粥的動作一頓,厲柏寒與厲柏明鬧翻是在她昏迷不醒的那一年,她不知道他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來這兩兄弟對彼此的怨念都頗深。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嗯。”

    厲柏寒瞧着她喝粥的樣子,他記得她從前喝粥也是這樣,一小口一小口的十分秀氣。

    他便有些奇怪,按理說鄉野長大的孩子喫相應該很粗魯,大口喝粥大口喫肉纔是常態,爲何她的喫相如此斯文?

    此時他心念一動,手指輕輕拽着她的衣角。

    宋薇薇察覺動靜,垂眸看去,便看見他的手指纏上她的衣角,她微微蹙了下眉,“厲總,您要是這麼喜歡這片衣角,待會兒我問護士借把剪刀剪給你?”

    厲柏寒聞言輕笑,“那我要是喜歡你,你也能大方的留下來給我麼?”

    宋薇薇:“……”

    她嘴角微微抿起,擡眸看着厲柏寒,他今天的一舉一動都太反常了,“厲總,莫非您被燒壞了腦子?”

    厲柏寒好氣又好笑,“你罵我?”

    “我豈敢以下犯上?”宋薇薇話雖這麼說,語氣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就是覺得他今天不對勁。

    厲柏寒拿眼尾看着她,那模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端的是風流無雙,“你以下犯上的時候還少麼?”

    宋薇薇索性不理他,低頭繼續喝粥,半垂下的眼瞼擋住了她的目光,她時不時瞥一眼攥着她衣角的手。

    厲柏寒倒是不甘寂寞一般,手指糾纏着衣角,心裏卻有着壓抑不下去的情緒,他喉間微澀。

    “宋唯一?”

    宋薇薇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連眼都沒擡,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嗯?”

    厲柏寒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問道:“你心裏……有沒有過一個人,想要珍重她愛惜她,卻做了讓她無法原諒的事,你想讓她原諒你,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每日糾結彷徨夜不能寐?”

    “沒有,”宋薇薇答道,“我睡得很好。”

    厲柏寒一噎,他張了張嘴,話音堵在喉嚨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有。”

    宋薇薇終於擡頭看向他,卻見男人垂低了眸,除了臉色比方纔還要慘白以外,她瞧不清他的神情。

    “你……”

    “我每時每刻都在後悔,明明深愛着她,卻狠狠傷了她的心,甚至將她推入深淵,我……”心口痛得厲害,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宋薇薇握着筷子的手一頓,他親口承認他害了她,這一刻,她心中複雜難言,“你說的是厲太麼?”

    厲柏寒緩緩擡起頭來,她目光冰冷,沒有半點觸動,就好似他說的話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他的心中的痛意便越發強烈起來。

    有那麼一刻,他想不管不顧的捅破這層窗戶紙,然而他心裏清楚,他若衝動行事,只會將她逼離他身旁。

    他不能衝動!

    “你喫飯吧,我不吵你。”這句話彷彿壓在他的喉嚨裏,每吐出一個字,都刀子似的划着嗓子,聽起來有幾分沙啞。

    衣角被鬆開,餘光裏男人站起身來,他的肩背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竟有些直不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壓不住的悽苦。

    宋薇薇怔了怔,不知道爲何,她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斷線的風箏,有些找不到北。

    喫完飯,她收拾了桌子,把打包盒扔到護士站外的垃圾桶裏。

    江淮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神清氣爽的回來了,看到宋薇薇,還心情愉悅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兩人並肩往病房裏走去,宋薇薇輕聲問江淮,“厲總這次怎麼會病這麼久?是在江城遇到什麼事了嗎?”

    江淮瞥了她一眼,“宋祕書也不知道?”

    宋薇薇一臉“我應該知道”的神情看着江淮。

    江淮立即明白,厲柏寒應該不是因爲宋祕書才病倒的,他拉着宋薇薇的胳膊往樓梯間帶。

    這裏四下無人,兩人狗狗祟祟地躲在這裏,就像在密謀什麼奪權大計一樣。

    江淮說:“厲總不知道在江城受了什麼刺激,淋了半晚上的雨,回了酒店就高燒不退,一直撐到回北城纔去醫院,他原本身體就不大好。”

    宋薇薇眯眼,敏銳地捕捉到關鍵字眼,“原本身體就不大好?”

    江淮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他連忙捂住了嘴,“不是,我是說這初冬的雨哪是說淋半宿就淋半宿的,就算那人的身體是銅牆鐵壁,那也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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