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旺門福妻 >第226章 也是個人才
    蘇沅和林明晰離家兩月,他倆過得度日如年,家中萬事風平浪靜。

    唯一值得一說的,大約就是秦芳兒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勤奮,在林家算是徹底站穩了腳,儘管沒正式辦一場婚宴,可也被林家人默認爲了林家的一份子,是林明成的妻子。

    儘管誰都知道秦芳兒來歷不算光明正大。

    可她肚子裏懷着林明成的孩子,又得了林明成的認可,那她就是林家的長房長孫媳。

    按規矩,蘇沅和林明晰見了,也得叫上一聲大嫂。

    蘇沅和林明晰到的時候,秦芳兒正挺着個大肚子在院子裏洗洗涮涮。

    她坐在一個小凳子上,像反扣了個簸箕的肚子圓滾滾的,將人挺得不住後仰。

    看起來彎腰都十分艱難。

    可就算是這樣,卻也沒耽擱她手上的活計,動作還挺快。

    看到蘇沅和林明晰進了門,秦芳兒率先出聲問了好。

    蘇沅尷尬的應了一聲,不太自然的詢問:“需要幫忙嗎?”

    秦芳兒不以爲意的一笑,擺手說:“不用不用,就這麼點兒東西,我一會兒就弄完了,你們快進屋去歇着就是。”

    蘇沅訕訕的應了是,拉着林明晰三步並作兩步的進了屋。

    入了二房的小院子,她的臉上都還是滿滿當當的恍惚。

    她神色詭異的指了指剛剛遇上秦芳兒的的位置,難以置信:“這是同一個人嗎?”

    秦芳兒初現面時,喊打喊殺要死要活的,活閻王都沒她那陣仗嚇人。

    可這纔多久,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月的時間,竟能讓一個人的變化這麼大的嗎?

    林明晰聞言無聲一笑,淡淡道:“有所圖之下,必有所變,她之前怕留不下,所以拿出了所有的潑辣,如今如願以償了,自然是要費心討好的。”

    只是江山易改。

    本性難移。

    這樣的一個人能隱藏自己的真實本性多久,那可就不好說了。

    蘇沅恍恍惚惚的哦了一聲,有些一言難盡的感嘆。

    “我還是小瞧她了。”

    她原以爲,面對大伯母和老太太的刻意刁難,秦芳兒留不長久。

    可不成想,人竟真的就熬得住……

    也是個人才。

    蘇沅唏噓着不知說什麼好,在外邊幹活的林慧娘進來見着他倆,喜出望外的樂彎了眼。

    “連着好幾晚我都夢着喜鵲兒登枝,心裏還琢磨是有什麼好事兒呢,今日你們就回來了,可見我這夢還是應景的。”

    “知道我心裏想着誰,這就來了誰。”

    蘇沅嘿嘿笑着挽住了林慧孃的胳膊,討喜道:“那可不,我就說我最近耳朵怎麼總是發燙呢,原來是您惦記得狠了。”

    “只不過嬸兒您以後可別那麼想我了,耳朵一宿一宿的燙得我睡不着,可難受了。”

    蘇沅存心逗趣。

    林慧娘瞬間笑出了聲。

    她用指尖點了點蘇沅的眉心,好笑道:“就知道你是個能說的。”

    林慧娘不放心的拉着蘇沅和林明晰來回看了幾圈,眼裏全是嫌棄。

    “你倆出去一趟是瘦一趟,這纔多久,腰上都空了一圈了!”

    她利索的將手上挎着的籃子放下,說:“進屋歇着去,我這就去做飯,做點兒好的給你們補補。”

    林慧娘閒不住。

    說着話就進了廚房。

    林明晰去接在外做工還沒回來的林傳讀。

    蘇沅搬了個小凳子跟着進了廚房,聽林慧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家常。

    二房來銀子的路子不多。

    除了能種的那點兒田地,剩下的就能是指望林傳讀和林慧娘外出做工討活。

    漿洗房冬日裏的活兒多些,林慧娘辛苦是辛苦,可辛苦到頭了能多得不少銀子。

    這會兒提起,眉眼間還都是笑意。

    “我之前在鎮上見着有姑娘穿的藕色襖子俊俏得不行,特特問了人,去裁了一些料子,已經着手做了大半了,等我明日裏得了閒,就將早就曬好的棉花紮紮實實的塞進去,封了邊兒,就是一件漂亮衣裳,過幾日過年你穿上,指定好看。”

    家中不富裕。

    林慧娘和林傳讀本身好幾年都置辦不上一身衣裳。

    這會兒身上穿着的,還是不知多少年前的舊襖。

    可蘇沅到林家時日不長,前前後後卻得了好幾身。

    蘇沅有些不忍,低聲說:“嬸兒,我衣裳夠穿,您就別費那個心思了。”

    林慧娘不贊同道:“那哪兒能成?”

    “小姑娘家家的,就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若真是像的這種老婆子一般,那纔是看着就糟心呢。”

    她笑着說:“只是你沒什麼頭花首飾,到底是太素淨了些,後日趕集,我帶着你去集市上走一趟,選個鮮亮些的頭花回來配新衣裳,那纔是好看呢。”

    林慧娘滿心滿眼的都是去買什麼。

    蘇沅聽得好笑,又不忍壞了她的興致,索性就在一旁聽見什麼都說好。

    說了半天,飯菜都快做好了,林明晰和林傳讀卻始終不見回來。

    蘇沅奇怪的往門口看了好幾眼,忍不住道:“嬸兒,這都快過年了,林叔上哪兒還有活兒幹?”

    林慧娘無奈的頓了頓,嘆氣說:“冬日裏活兒不多,他多數也是在家裏編筐子,只是前幾日,村裏有人要蓋房子,需要一些蘆葦杆,出了銀子請人去割,你林叔得了信兒,索性就跟着去了。”

    蘇沅聞言猛地一怔,下意識道:“這時候下河去割蘆葦?!”

    南邊的冬日再不冷,那也是冬。

    寒冬臘月的時節,在屋子裏或許不覺得,可河水的冰冷又哪兒是能憑空想象的?

    這時候下河割蘆葦,整個人的半邊身子都得浸在河水裏,那滋味光是想想,就能讓人頭皮發麻。

    似是察覺到了蘇沅的震驚,林慧娘無奈苦笑。

    “正是因爲冷,去的人少,所以這活兒纔有錢拿呢。”

    要是換了個不冷的天兒,誰家蓋房子,自己就挽着袖子下河了,哪兒會捨得花銀子請人?

    蘇沅聽得心裏不是滋味。

    總算是明白了林惠娘剛剛熬的薑湯是爲何,正想起身去看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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