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旺門福妻 >第328章 風起
    元謀遠所帶之人進入懷北地界後就失去了與朝中聯繫。

    起先無人在意。

    畢竟路途遙遠,有時偶有意外耽擱了也實屬正常。

    可慢慢的,從懷北地界就傳出一則傳聞。

    說是宋朝暉與元謀遠起了衝突。

    元謀遠被宋朝暉帶着人毆打致死在城門前。

    一個當官的打死了另一個當官的。

    這傳聞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但是隨着時間的延續,傳言越演越烈。

    甚至傳到了盛京城中。

    早朝有人提起,言語間都是不確定的懷疑。

    但元謀遠始終毫無音信。

    這本就不正常。

    難免讓人起疑。

    羣臣建議之下,皇上不得不選派官員奔赴懷北查清真相。

    元謀遠是閆修的人。

    二度派人,哪怕是爲了避嫌,閆修也不可多言。

    最後定下的人選是大理寺卿錢慶林。

    錢慶林整點行裝,帶着聖喻出發。

    與此同時,宋朝暉也喬裝打扮後混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商隊中,帶着自家生來智有障的哥哥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路。

    蘇沅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從她出門至今,已快小半年。

    浣紗城中雖諸事有來福頂着,可到底是事多繁雜,蘇沅也不太能放心。

    如今萬事皆了,自然也該啓程了。

    蘇沅一開始以爲就自己一個人回去。

    臨到出發前,才發現林明晰等人竟然是與自己一起的。

    她牽着馬一臉不可說的詫異。

    坐在馬車上的南歌離掀起車簾對她招手,好笑道:“愣着做甚?還不快上車?”

    蘇沅滿是狐疑的看了林明晰一眼。

    慢吞吞的上了馬車。

    南歌離示意她坐好,然後才說:“騎馬風吹日曬的,你跟着我坐車就是。”

    蘇沅不解道:“先生跟我一道?”

    南歌離好笑:“不然呢?”

    蘇沅又問:“那林明晰他們呢?”

    南歌離老神在在的。

    “自然也是一起。”

    蘇沅這下是真的很意外了。

    這麼些大忙人,竟然能跟着自己一起回浣紗城?

    今兒這太陽究竟是打哪邊兒出來的?

    她的驚訝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似都不敢相信。

    南歌離見她是真的想不到,無奈道:“你是不是忘了,兩月後是什麼日子?”

    蘇沅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頓時恍然。

    “要過年了?”

    但是按正常的速度走,等他們到浣紗城的時候,年已經過完了啊……

    難不成還能趕回去過個晚年?

    南歌離聞言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纔好。

    她忍着笑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再過兩月,是你的生辰。”

    蘇沅愣愣的,像是不明白自己的生辰爲何所有人都一起回去。

    南歌離實在無法了,只能是說:“女兒家及笄可是大日子,你怎麼半點都不上心?”

    尋常人家的姑娘到了十四,就可論婚嫁之事。

    但講究的人家,十三四的年歲,最多就是議親。

    必要等到及笄後再行婚嫁。

    過了及笄,也就意味着女孩兒長大了。

    可爲人妻爲人母。

    重規矩的人家,早早的就開始準備。

    家中女孩兒及笄這一日,甚至是要擺席宴請賓客,大昭四方。

    此家有女長成,同爲共喜。

    哪怕是家境貧寒些的,這一日都少不得要給女兒家添上些衣裳配飾,以示長輩對孩子的看重珍護。

    南歌離年少時,見過不少對此隆重以待的姑娘家。

    自己也曾滿心期待過。

    頭次見着蘇沅這種連日子都忘了的,驟然間竟不知說什麼纔好。

    蘇沅經她這麼一說,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可還是滿臉的不在意。

    說得好聽些勉強算得上是個成人禮。

    說實在些,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生日。

    蘇沅對這種日子素來什麼概念。

    再加上那到底是不是她的生辰,蘇沅自己都不知道呢……

    她裝不出半點期待。

    更難以理解,爲了這麼個日子竟然能勞動這麼多人一起回去……

    似是猜到蘇沅想說什麼。

    南歌離不贊同的瞪了她一眼,說:“對女兒家而言,那可是個大日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不宴請賓客諸事從簡就罷了,但是該有的必須有,你不可貪圖省事兒。”

    蘇沅話沒出口就被猜了個七七八八,尷尬的嘿了一聲不太好意思地說:“哪兒就有您說的那麼值得看重?”

    “我就是覺得……”

    “你覺得什麼都沒用,這事兒得聽我的。”

    蘇沅……

    她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好笑道:“您怎麼還強人所難呢?”

    南歌離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不接話。

    蘇沅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的咂了咂嘴不吭聲了。

    作爲當事人本人,蘇沅半點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她是真不覺得這日子有什麼值得看重的。

    但是除了她以外的人,卻都挺惦記。

    光是在路上的時候,南歌離就在不停的琢磨用得到什麼東西。

    從衣裳首飾,再到當天桌上擺的喫什麼喝什麼,事無鉅細都要拉出來細細的捋一遍。

    若不是早知道沒幾個人會到場。

    就她這種嚴陣以待的架勢,蘇沅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打算宴請全城。

    蘇沅被迫在一旁旁聽着自己根本就不感興趣的東西。

    時不時的還要擠出精神來應付幾句。

    等到了浣紗城的時候,她滿腦子轉悠的都是那道涼菜是上鹹的好,還是上酸甜的好。

    恍惚得近乎神志不清。

    到了門口,蘇沅正發愁怎麼找由頭溜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隱含驚喜的喊聲。

    “公子!”

    蘇沅條件反射的唉了一聲,沒注意到南歌離變了變的臉色,掀開簾子就跳了下去。

    冬青見了趕緊上前來將人扶穩,眉眼含笑地說:“小半年不見,公子怎地還如此冒失?”

    “這地上多有不平,若是一不小心摔了可如何是好?”

    蘇沅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就這麼點兒高度哪兒就能摔着?我又不是泥做的。”

    冬青不贊同的說不可。

    蘇沅生怕她說教,趕緊說:“之前傳信說讓準備的客房可準備好了?冬青只知蘇沅此次帶了朋友回來。

    聞言立馬就笑着說:“您親自傳話回來,自然都是準備好了的,您的朋友到了就可入住。”

    這時馬車裏突然傳來了南歌離的聲音。

    蘇沅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上前不解道:“先生?”

    車簾後,南歌離眼眶莫名泛紅,語調沙啞。

    “外頭的是誰?”

    蘇沅狐疑的看了一眼冬青,茫然道:“我之前不是與您說過嗎?”

    路程漫長無趣。

    在路上爲了避免南歌離過分糾纏及笄禮的事兒,蘇沅搜腸刮肚的能找出來打岔的都找了。

    冬青的來歷自然也說了。

    只是冬青到底是罪臣之女。

    多的不好說。

    蘇沅就只說自己撿了個能耐漂亮的丫鬟。

    旁的沒多言。

    可南歌離的表情,看着怎麼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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