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旺門福妻 >第360章 您是不是跟誰學壞了?
    過分強求。

    不光是練琴的人遭罪。

    被迫聽着魔音貫耳的人滋味也不好受。

    爲了避開來自蘇沅的折磨。

    原本住得不遠的來福等人,已經默默地在夜色中抱着自己的被子枕頭挪到了外院以外的院子。

    如果不是不行。

    估計恨不得直接搬出宅門。

    蘇沅作爲始作俑者,至今尚未察覺自己給衆人帶來的無形傷害。

    冬青作爲蘇沅的老師,卻在無人之處受夠了來自受害人的目光譴責。

    她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擺在一旁的古琴,心累地扯着嘴角擠出了一個微笑,溫柔道:“公子練琴已經練了許久了,要不從今日起,咱們換一個旁地試試?”

    蘇沅不知其意,還挺認真地說:“你覺得我練得已經差不多了嗎?”

    冬青嘴角一抽,無言以對。

    面對蘇沅真誠的眼神。

    這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接。

    所幸蘇沅是個不追根究底的。

    也不那麼在乎多深厚的造詣。

    在她看來,能完整地將琴絃撥弄出不斷的聲兒已經不錯了。

    至於別的,不要過分爲難自己。

    蘇沅愉快地接受了來自冬青的建議。

    開始了新的項目學習。

    然而蘇沅用事實向冬青證明。

    人缺失的天分,可能不僅僅只是一樣。

    還可以是很多樣。

    畫畫不行。

    畫什麼不像什麼。

    就能照圖描形,蘇沅都能憑本事線歪到天上去。

    別說是意境。

    就連繪形,都是難題。

    繪畫被迫放棄。

    蘇沅在刺繡上的殘缺,也讓冬青很是痛苦。

    冬青就想不明白,爲何會一個姑娘的手,竟能笨成如此模樣。

    蘇沅動手練武的時候,分明四肢靈動很是有力。

    但是那手指頭一旦拿上了繡花針,就跟剛借來安上,手指不是自己的似的,十個手指頭湊到一起都能打架。

    針線擰作一團更是時常有之。

    做衣裳不敢指望就罷了。

    就連縫個荷包都成了奢望。

    來福沒什麼事兒的時候,湊在一旁看熱鬧。

    他都學會了。

    蘇沅還在跟分線擰股咬牙較勁。

    蘇沅連個男人都沒能比得過……

    冬青痛苦許久,不得不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到了棋上。

    不幸中的萬幸。

    蘇沅在棋上還是可以稍加引導的。

    只是她感興趣的也不是人們常用的圍棋。

    而是象棋。

    拿起繡花針,蘇沅就是個小廢物。

    抓起車馬象,她倒是瞬間支棱了起來。

    殺氣肆意棋風突進。

    掌握規則後,別說是不擅象棋的冬青。

    就連莊衛楊悠也不見得能是她的對手。

    唯有陳軍能暫據上風。

    這日蘇沅跟陳軍在院子裏下棋。

    冬青去泡茶時,在茶房外捧着嗑瓜子的來福。

    蘇沅不練琴了。

    來福索性就從外院的偏房裏搬了回來。

    畢竟小偏房哪兒會真的好住?

    這會兒見着冬青。

    來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吐出個瓜子殼好笑道:“公子越發沉穩了。”

    只是這沉穩,距離冬青預想的全然不同。

    她想盡可能地多給蘇沅灌輸一些女子的氣質。

    不說旁的,就算是多幾分女兒家的溫婉也是好的。

    誰知適得其反。

    好傢伙,學會了象棋後更加殺伐果斷了……

    冬青心累不言。

    來福忍着笑說:“我前幾日看楊悠教公子射箭,騎射也是愈發規整,不說百發百中,可也屬實不錯了,冬青姑娘有心了。”

    這話說得實在氣人。

    冬青恨恨地剜了幸災樂禍的來福一眼,沒好氣道:“你這會兒只管好笑,等公子年歲再大些,有的是你跟着發愁的時候。”

    蘇沅是有能耐有大本事。

    可到底是個姑娘家啊……

    哪個婆家會喜歡這樣的媳婦兒?

    冬青就跟個老母親似的,想到這事兒就愁得不行。

    來福不以爲意地將瓜子殼吐出去,好笑道:“公子有的是人疼,你操這份心做甚?”

    他意有所指地嘖了一聲,笑着說:“那位也是有大能耐的本事人,不出意外,說不定還能給咱們公子掙個誥命噹噹,哪兒用得上咱們發愁?”

    冬青只見過林明晰一面。

    之前光顧着發愁了,沒能想到林明晰。

    此時經來福一提醒,想到蘇沅和林明晰相處的場景,腦海中白光一閃,驚訝道:“你是說那位林公子是……”

    來福不可說地豎起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笑眯眯道:“那可就不好說了。”

    “左右距離開闈的日子不遠,咱們等着好消息便是,不會太久的。”

    冬青恍恍惚惚地端着茶回去了。

    蘇沅沒注意到她的異色。

    跟陳軍下棋的時候,漫不經心地說起了接下來的安排。

    陳軍意外擡頭。

    “公子是要出遠門?”

    蘇沅眼睛盯着棋盤,手裏抓着棋子,淡聲說:“有些私事需處理,可能要出去一段時日,我不在的時候,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距離陳軍着手準備花樓賭坊一事已過去了三個月。

    該準備的差不多都準備好了。

    按部就班去做就可。

    紅袖招中諸事有冬青打理。

    藥鋪有莊衛盯着。

    織坊有楊悠。

    蘇沅就算是甩手走一段時日,也不擔心。

    陳軍詫異一瞬就恢復了常色,認真道:“您放心,屬下一定會做好該做的。”

    蘇沅笑笑頷首。

    手中棋子落定,擡手道:“對了,我此去可能所費時日較長,想走水路,之前讓你弄的畫舫弄好了嗎?”

    蘇沅一開始讓去弄畫舫的時候,陳軍等人對此都表示不能理解。

    浣紗城中,水不多。

    小船足矣。

    畫舫這種東西,耗費人力物力不說,實際作用也不大。

    可向來能聽得進去話的蘇沅不知爲何,執意要弄。

    陳軍和莊衛等人費了些功夫,才弄來了一艘還不錯的畫舫。

    裝點檢修至今日,已可下水。

    陳軍慢條斯理地將畫舫的情況說明白。

    蘇沅滿意點頭。

    “另外,咱們這次出行,將你樓裏的姑娘帶幾個出來給我,我要嬌俏漂亮嘴甜會說的,最好是能歌善舞,有點兒特長能讓人耳目一新的那種。”

    陳軍捏着枚棋子遲遲不落,神色古怪地看着蘇沅。

    “屬下斗膽問一句,您是要帶着姑娘們上畫舫出行?”

    蘇沅回答得理直氣壯。

    “不然呢?”

    “我自己坐,我弄畫舫做甚?”

    陳軍表情微妙得近乎扭曲,語氣艱難。

    “要能歌善舞,漂亮的?”

    蘇沅莫名:“那是自然。”

    “你這是什麼表情?”

    陳軍費力地嚥了咽口水,難以置信道:“公子,驕奢淫逸好濫美色,不是什麼好事兒。”

    “您之前不這樣的……”

    “您是不是跟誰學壞了?”

    蘇沅……

    這廝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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