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旺門福妻 >第393章 敢問你尊的是哪家的夫人?
    葉清河和林明晰的對話並未引起過多關注。

    隨着皇上親臨。

    殿內的氣氛瞬間熱烈至沸騰。

    皇家求賢若渴。

    學子終成抱負。

    兩廂合宜之下,自是融洽。

    三巡酒後。

    天子閒話。

    臣子逗趣。

    滿室生笑,好不樂哉。

    衆言歡聲之下,有人湊趣提議說行酒令。

    略帶醉意的皇上放下了手中酒杯,沉吟片刻笑着說好。

    只是今日既是瓊林宴,所到之人皆是文中翹楚,這酒令也不可與尋常玩樂一般。

    否則便是失了別緻。

    提議之人早有準備,獻寶似的說了一通。

    惹得衆人叫好。

    見衆人興致高漲。

    皇上笑笑道:“光是玩樂也無趣,這樣,今日走酒行詩獲勝頭名者,朕另有封賞,賞什麼先保密,但必不會讓諸位失望。”

    與皇上關係親近些的近臣聽了,立馬露出了期待之色。

    有人朗笑道:“皇上自來出手大方,今日之獎定是難得珍品,若非微臣文辭淺薄不堪獻醜,定也要下場一試的。”

    “文大人既是感興趣,何不試試?”

    “是啊,左右今日是能者得之,萬一您就成了呢?”

    羣臣笑聲不絕。

    皇上取笑了幾句,酒杯輕置宣佈開始。

    走酒行詩,講究的是杯中酒盡,詩詞出篇。

    與擊鼓傳花有異曲同工之妙。

    卻又比擊鼓傳花多幾分難度。

    由提議之人起首。

    逐漸往下。

    杯酒滿乘詩詞盡鬥。

    越是往後,難度也就越大。

    考慮到有人或許不善言辭,皇上還命人在每人的桌前放了筆墨。

    說不出的,可動筆揮灑。

    等一局結束後,再將所作詩詞擺出來,由大家賞評。

    多數認爲上佳的,則算獲勝。

    今日瓊林宴的主角是今科三甲。

    林明晰等人分次而列,順位坐在皇上的右側下首。

    按傳詩的順序,正好是末尾幾位。

    也就是最難的位置。

    榜眼魏長安起先存在感不強。

    但於此倒是自如。

    剛輪到他,信口所出便是對仗之辭。

    雖不至可談驚豔。

    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如此詩詞,屬實不錯。

    可見其根底紮實。

    傅起言不善此道,掙扎着落筆頭上就沁出了一層薄汗。

    林明晰落筆而頓,收筆時正好酒令止。

    險避懲罰。

    三甲各有所態。

    有魏長安之作在前。

    人們更好奇林明晰和傅起言會有何表現。

    二人所作被人拿到了皇上的御案前一字攤開。

    一起拿上去的,還有其餘人寫的。

    皇上含笑看了半響,頭疼似的擺手。

    “朕看着誰都好,只怕是一時難抉出勝負,將這些都一一傳下去,讓諸位大人都瞧瞧,看誰更能擔得起今日的好字!”

    紙張依次往下在衆人手中傳遞。

    臺下議論不止。

    傅起言尷尬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林明晰,忍不住道:“你不緊張嗎?”

    林明晰有些好笑。

    “這有何好緊張的?”

    “更緊張的時候,咱們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此時作詩行酒只爲玩樂。

    不涉前程。

    輸贏都爲取樂。

    林明晰當真不覺得有什麼好緊張的。

    傅起言頓了頓,轉念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眉眼間的侷促緩緩也散了不少。

    一旁的魏長安見狀扯了扯嘴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靜默不言。

    傅起言和林明晰小聲說笑。

    衆人對於詩詞的評賞也到了尾聲。

    有個文史院的官員拿着兩張紙,爲難道:“這二者雖立意迥異,可均有所長,不相伯仲,微臣等人實在是分不出上下,皇上要不拿個主意?”

    皇上笑着點頭。

    兩張紙被遞到了案前。

    他凝神看了片刻,笑道:“破冬是何人所作?”

    人羣微微安靜了一瞬。

    於末座的葉清河起身道:“回陛下話,是微臣拙作。”

    皇上面露讚賞,輕嘆道:“寒冬寂寥,必得破雪融生,方可有天青之兆,百瑞之德,詩詞雖短,但寓意深遠,小小年紀能想及此,心懷百姓悲憫蒼生,屬實不易。”

    “不錯。”

    得皇上這番話,已屬極高的讚賞。

    葉清河面上不顯輕狂,謙遜道:“多謝陛下。”

    皇上含笑點頭。

    擺手示意他坐下。

    然後拿起了另外一張紙,眼中頓生狹促之意,好笑道:“這跟春,又是何人所作?”

    林明晰微頓之後站了起來,淡聲道:“回陛下,是草民所作。”

    皇上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都是狀元了,何故自稱草民?這是覺着朕封官慢了些?”

    林明晰失笑之下啞然道:“陛下說笑了,微臣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皇上沒理會他的解釋。

    拿起了桌上的紙,玩味道:“你與葉大人倒是不謀而合,一冬一春,一首一尾,二者相對又相成,本是不錯。”

    “只是……”

    “人家葉大人寫的是天下蒼生,你爲何寫的是兒女情長?”

    皇上用手指彈了彈手裏的紙,戲謔道:“人人都言春日無限好,當不負年少志高。”

    “你可倒好,字字行行說的都是家中夫人有多好,恨不得日日愛暖情長,不負卿心白首共好。”

    “咱們新科狀元,怎地到了此時滿肚子都是這點兒兒女情長之事了?還巴巴的寫成了詩詞,你也不怕被人看見了笑話?”

    皇上說得玩味。

    衆人聽了也是好笑。

    殿中笑聲漸起。

    林明晰耳朵雖泛着紅,面上卻正經得很。

    他正色道:“今日主題是論情,憐百姓是情,惜夫人之意也是情,二者雖有不同,可微臣這也不算偏題,何至招笑?”

    “再說了,尊妻敬妻,愛妻憐妻,這本是爲人夫本分,微臣自行本分罷了,心安得很,不怕生笑。”

    林明晰回答得理直氣壯。

    見多識廣的皇上也在一怔後好笑出聲。

    “你口口聲聲說爲人夫的本分,可朕怎麼記得,你好似尚未成婚?敢問你這守的是哪家的家規?尊的又是哪位夫人?”

    林明晰聞言遺憾一嘆,誠懇道:“皇上慧眼如炬,微臣的確是尚未正式成婚。”

    “微臣沒甚大本事,至今未能將佳人迎娶進門,爲表誠意,先將本分守上,也是應該的。”

    世人以男子爲尊。

    女子爲輔。

    大多男子都是以己爲主的,三妻四妾更是尋常之事。

    哪怕是再敬重家中妻子,也不會有人在外如此言評自己。

    誇讚家中夫人。

    林明晰此舉,與常人大相迥異。

    卻能逗得人會心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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