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旺門福妻 >第446章 無辜
    蘇沅言簡意賅的跟天一大致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天一嘖了幾聲表示對蘇沅的同情。

    而後才說:“您這麼說,我今日所查倒是也不算白費。”

    蘇沅狐疑皺眉。

    天一笑笑,八卦兮兮地說:“您可知木家小姐木晴,尚在孃胎中就定了親?”

    蘇沅毫不猶豫的翻了個碩大的白眼,沒好氣道:“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清楚?”

    她又不是媒婆,閒着沒事兒打聽人家定親沒定親做什麼?

    天一賣關子沒賣成,嘿嘿一笑,慢悠悠的跟蘇沅說起了陳年舊事。

    木夫人尚在閨中時,有個關係極其親密的手帕交。

    後來兩人分別成親,孩子還在腹中,就歡喜的定下了親事。

    腹中孩兒呱呱墜地,正好一兒一女,也算圓滿,當時還被傳作一時佳話。

    與木晴定親的那人也算成器,雖比不上林明晰年少有爲,可在盛京城中無數紈絝子中也算出挑。

    按理說,這兩家的親事早該定下了,可年前卻因一樁小事兒出了岔子。

    天一唏噓道:“據說楊家公子在外頭有了個相好的,兩人感情甚篤,如膠似漆,甚至還有了不娶木晴娶那個女子的念想,楊家夫人爲此事急得不知白了多少頭髮,又不願意順了楊公子的心,這才找了由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二者的婚事往回推遲。”

    蘇沅認真聽了半天沒聽出個所以然來,莫名道:“所以這跟我跟你說的事兒有什麼干係?”

    天一好笑道:“您可知那楊公子看上的人是誰?”

    蘇沅挑眉。

    “誰?”

    “王家小姐王安安。”

    蘇沅聽了這話,當即就感覺像是被人狠狠的在太陽穴上撞了一下。

    腦瓜子都嗡嗡嗡的響。

    王安安便是這次與木晴一起毀了臉的人。

    儘管王夫人已經知道了此事,可蘇沅還想着明日走一趟王家,將賠禮送過去的同時,也好將自己從這裏頭撇出來。

    可這會兒聽天一這麼一說,蘇沅頓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了。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難以置信道:“你說的王安安,是我知道的那個王安安嗎?”

    “不然您以爲呢?”

    蘇沅愣着沒動,就跟被人抽了魂似的。

    許是覺得蘇沅的反應好笑,天一聳聳肩道:“此事最有趣的,便是在此處。”

    “其實從一開始,王安安就沒用那摻了東西的脂粉,她的臉也沒有毀,這只是一場自導自演的大戲。”

    王安安與楊家公子情根深種,又想不到讓木晴主動放棄的理由。

    兩人索性就聯手演了這麼一出。

    王家之所以傳出王安安症狀與木晴一致的話,也是爲了將自己擺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撇清自己的嫌疑。

    畢竟王家不論是官職還是地位,都是遠遠比不上木家的。

    心裏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貿然與木家搶親。

    修羅草在盛京罕見。

    盛京城中的大夫估計也想不出合適的法子解毒。

    照尋常的法子來治,木晴的臉被徹底毀了是遲早的事兒。

    一個毀了容貌的女子,縱是有家世支撐又能如何?

    木晴哪兒來的顏面與楊家公子完婚?

    屆時順理成章的,王安安就可取而代之。

    如此結果,對蓄意已久的王家,以及楊家公子,都是最好的結果。

    而這場陰謀中,最爲無辜的大概就是蘇沅。

    她分明什麼都不知道,此時全部的責任卻彷彿都在她的頭上。

    兩家合夥來找她的麻煩。

    若是蘇沅沒本事搞清楚情況,只怕是這個啞巴虧就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渾身是嘴都再說不清了。

    饒是天一嘴欠慣了,看着蘇沅也忍不住面露同情。

    這樣的無妄之災,誰能說得清楚……

    蘇沅費了會兒力將腦子裏亂成了麻線的思緒梳理清楚,心累的撐着下巴說:“你是說,這是王家和楊家公子的陰謀,爲的就是讓木晴臉毀了以後,主動提出退婚?”

    “然後他們就順便把這屎盆子扣到了我的頭上?”

    天一點頭。

    “正是。”

    蘇沅指了指自己,無辜又茫然。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干係呢?”

    她只是正常開門做生意。

    結果好好的,門被砸了,貨被毀了,店裏的夥計一股腦的被抓了,名聲也碎了一地。

    等這事兒過了,她還得費心去想怎麼挽回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合着折騰了這麼半天,全都是一對所謂深情男女的戲碼???

    蘇沅憤而怒起。

    “他們的深情憑什麼讓我買單?!”

    天一配合的罵了一句:“畜生。”

    蘇沅氣得不住跳腳,起身轉了幾圈後咬牙說:“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按天一所說,王家夫人從頭至尾都知道這是一場陰謀。

    甚至這就是他們一家子策劃的!

    可那廝剛剛還在木府氣勢洶洶的吼她威脅她!

    她憑什麼?!

    看蘇沅氣得話都說不利索,天一不忍道:“您別動怒,這事兒其實好辦。”

    不知原委就罷了,如今都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想怎麼辦其實都好說。

    蘇沅稍微冷靜了些許,坐下來說:“你知道那什麼修羅草如何解?”

    “知道,解毒的法子並不難,只是少有人知道罷了,我去搜羅蒐羅,明日之前就可將解藥給您。”

    蘇沅陰惻惻的咧嘴一笑,搓着手說:“那就好。”

    “你先將解藥給我,想法子幫木晴的臉治好再說。”

    天一意外的看了蘇沅一眼,像是沒想到。

    “紅袖招有此劫難,木家可謂是首當其衝,我還以爲您不會管木晴的死活。”

    蘇沅哭笑不得地說:“記仇也要分清楚對象,木晴也是受害者,關她什麼事兒?”

    再說了,她今日前去,木家母女雖有怒氣,卻也不曾刻意爲難。

    總不至於將人一杆子打死,就此坐視一個姑娘家的臉毀了。

    至於王家……

    蘇沅咬了咬牙,冷聲道:“王家再比不上木家,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官職人家,我一個做買賣的,何苦跟這樣的人明着作對?”

    “不如將木晴的臉治好,等真相大白了,讓木家自己去找她算賬。”

    天一深以爲然的連連點頭。

    正要走時,突然轉身道:“之前給您的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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