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旺門福妻 >第595章 張安瀾怎麼了
    林明晰夜半鬧出的笑話讓衆人樂了許久。

    蘇沅本以爲經過一夜他稍清醒些了,也不至於太失態。

    可誰知等他下朝回來時,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大包小包,包括帶出門的人手裏也是拎得滿滿當當的,走動起來完全看不到人影,只能看到打包好的東西在晃。

    明明是大冷的天兒,幾人的臉上卻全都是汗。

    蘇沅走上前想幫他把東西拿下來,可手剛伸到半空,林明晰就緊張地說:“別動!”

    “什麼?”

    蘇沅愣了一下支棱着手沒動。

    林明晰把帶來的東西遞給冬青等人放好,拉着蘇沅坐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確定無礙才說:“大夫說了,你初有孕不能有大動作,體力活兒更是一點兒都不能碰。”

    他說完不管蘇沅的反應,不放心地扭頭對着嘴角不住上揚的許嬤嬤說:“嬤嬤稍年長些,我不在家時勞您多費心。”

    許嬤嬤含笑應是,認真道:“大人安心便是,老奴定會看護好小姐。”

    看林明晰還一臉的不放心,蘇沅哭笑不得地抓着他的手捏了一下,沒好氣道:“你的穩重呢?”

    “我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弄得這般大驚小怪的。”

    “折騰成這樣你也不怕被人見了笑話。”

    她嘴裏說着嗔怪的話,眼裏卻是暈不開的濃笑。

    林明晰歪頭就着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好笑道:“這有什麼怕的?”

    他站起來將包得十分精緻的一個小紙包拿到桌上打開,捏了一顆糖塞到蘇沅嘴裏,唸唸有詞地說:“昨日大夫說的我都記下了,今日還拿着單子去找了太醫求證。”

    “太醫說有孕時嘴裏容易發苦,會想喫些有滋味的東西,只是山楂等物都是需忌口的,你若是想喫,就湊合喫些糖果,還有之前你喝慣了的果茶,我也吩咐下去了重新制,忌口的東西一概不能留。”

    他略帶警告地點了點蘇沅的鼻子,低聲說:“不許偷嘴。”

    蘇沅咬着顆糖樂不可支地點頭說好,好奇地看向了林明晰帶回來的大包小裹:“這都是些什麼?”

    林明晰拉着她的手去一一地細看,兩人正說着話,原本應該在紅袖招的來福卻面帶急色地走了進來。

    他在門前止步,低着頭說:“主子,畫舫上來了個人,說是找您有急事兒。”

    蘇沅聞聲挑眉,凝聲道:“來人是誰?”

    來福當真不知來人身份,搖搖頭苦聲道:“那人只說自己來自浙安,奉了上頭之命,前來與您送信,其餘的無論怎麼問,都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蘇沅剛有孕,本應在家中好生修養。

    來福本想問清楚來意再跟蘇沅稟報,可那人嘴硬得像個蚌殼,怎麼都撬不開。

    他實在是沒了法子,這才急急地趕來尋蘇沅。

    蘇沅聽見浙安二字眉心就不動聲色地跳了一下。

    她緩緩鬆開了林明晰的手,默默地看了林明晰一眼。

    林明晰沉默一瞬無奈輕嘆:“方便讓我陪你去嗎?”

    蘇沅想了想搖頭:“算了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何苦折騰你?”

    “也可。”

    “你穿厚實些,記得把李安等人帶上,路上行車記得慢些,有事兒就讓人回來給我傳話。”

    蘇沅笑着一一應下,換好了衣裳被林明晰親自送到了門口上了車。

    馬車前行一段,蘇沅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鐲,低聲問:“那人尋來時,是何種情形?”

    “有哪些人見着了?”

    來福性子謹慎,見那人尋來時神色不對,當即就讓人將畫舫上清了個大空。

    此時見蘇沅一臉凝重,答時也是口吻中也帶着說不出的顫顫。

    他壓低了聲音說:“那人看着極爲狼狽,像是逃竄而來,我瞧他行走間不是很妥當,像是還帶了傷。”

    “我怕被人看見了胡亂揣測,早早地就把畫舫上的人支開了,除了我和管事以外,沒有其他人看見。”

    “很是狼狽?”

    蘇沅琢磨着來福的話,帶着狐疑往後靠了靠,心頭莫名添了幾分焦灼。

    浙安能拿得出與她相關的手信之人,唯有一個張安瀾。

    張安瀾乾的不是好事兒,也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他和蘇沅都知來往甚密對彼此都不好,故而暗中來往多年,一直十分謹慎小心。

    若非必要,二者也絕不會輕易聯繫。

    若那人真是得了張安瀾的授意前來,那是不是浙安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浙安若是出了事兒,那……

    蘇沅用力閉了閉眼壓下心頭不安,沉聲問:“浣紗半月前送賬本來時,莊衛等人可說了什麼?”

    “浣紗城一切都好?”

    來福眉毛絞作了一團,焦急道:“浣紗城半月前傳消息來時一切都好啊,也沒聽說什麼不對,您難道是怕……”

    “不對。”

    “雪天路難行,消息來往也不方便,浣紗那頭就算是出了什麼事兒,咱們也不能及時知道。”

    蘇沅打斷了來福的話,鄭重道:“你即刻想法子派人趕回去,一定要弄清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兒,有消息了立馬來跟我說。”

    來福見她眼中沉色不敢大意,立馬就躍下了馬車,從李安手頭搶了匹馬打馬而去。

    蘇沅靠在車壁上緩緩合眸,無聲抓緊了手中衣袖。

    畫舫上的人被來福支走了,此時只剩下了管事一人在岸邊等候。

    蘇沅帶着李安等人上了畫舫,擺手示意衆人在船頭等候,自己獨自一人走進了待客的船艙。

    那人原本正靠支着一條腿靠在桌上休息,聽見聲響以一種常人沒有的速度站了起來,眼中寒光驟綻袖口隱隱有冷光閃過,緊緊地盯着站在門前的蘇沅不放。

    蘇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的袖口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鐵製的牌子扔到他跟前,淡聲說:“這個認識嗎?”

    那人面帶警惕地看着蘇沅,也不見如何動作,眨眼的功夫躺在地上的牌子就到了他的手中。

    他盯着牌子看了片刻,手指猛顫突然毫無徵兆地就對着蘇沅重重地跪了下去。

    “貴人,浙安出大事兒了!”

    蘇沅聞聲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她轉身將艙門關死,微微俯身看着跪着不起的男子,咬牙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安瀾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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