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閒漢的話,孫要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
楊大夫每天給村民看病,因爲他醫術精湛,看病又收的診費極低甚至不收,很快就聲名遠揚,連那城中都有人來尋醫,孫要那段時間每日在外面遊玩,但也知道楊大夫看病非常忙碌。
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忙碌,而那鄧神醫,號稱成都府第一名醫,城內藥鋪衆多,徒弟診所也是極多,可以說直接壟斷了成都府的醫藥門路。
而那楊大夫一來,低價甚至免費看病不說,還給人拿錢資助窮人看病,甚至還有了上門服務,這麼一搞對那鄧神醫的聲望也就造成了嚴重的打擊。
許多病人也都不願意去找那鄧神醫看病了,所以鄧神醫心裏怨恨,便想要陷害楊大夫。
“公子,這個陷害也只是我聽人隨口說的,我並沒有證據。”
這閒漢說完之後,解釋了一遍,證據他是沒有的。
孫要點頭,難怪楊大夫會這樣,那抓藥的人就是鄧神醫的人啊,而且那所謂的鄧神醫,如此一來,也有了陷害楊大夫的動機。
楊大夫居住在城外,很多人只是聽說,並沒有過於在意,但是病人就不同了,鄧神醫下面的醫館看病抓藥花費太高,很多窮人就拿楊大夫到鄧神醫這邊說事兒,鄧神醫自然心懷不滿。
楊大夫出事之後,並沒有太多人知道,這也是很多人對楊大夫不熟悉所致。
現在知道了楊大夫出事的原因,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公子,若恆姑娘還有那五月姑娘讓我轉告你一定要小心。”
龔瑞到了。
“都頭肚子餓嗎?”
孫要點頭,然後對着龔瑞問道。
“吳兄弟雖然性情直爽,但是飯還是做的不錯的。”
龔瑞笑着回答。
“你知道那死者是在哪個藥鋪抓的藥嗎?”
“治癒堂。”
那閒漢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你還打聽了什麼?”
孫要繼續問道,看來這人倒是打聽的很多啊。
“公子,這事情太隱祕了,我也是從一個朋友那裏知道的,我那個朋友正好是治癒堂的夥計,但是不是他抓的藥,而且他知道的也極爲有限。”
這閒漢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還是需要孫要自己去查了。
孫要看着趙娃,這趙娃還真不錯,居然真的找到了這麼一個知道事情的人。
“這是你的。”
掏出十兩銀子拋給趙娃,趙娃穩穩的雙手接住,連連彎身道謝,雖然知道自己也有報酬,但是真的拿在手裏趙娃還是忍不住激動難耐。
“今天的事情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否則......”
孫要沒有說下去,轉身走了,趙茂傑還在那邊等着。
“有命拿錢就得有命花錢,管好自己的嘴。”
龔瑞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是,小人一定不會再說。”
趙娃和這閒漢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只是爲了銀子來的。
趙娃二人趕緊離開後,孫要把事情對着龔瑞和趙茂傑說了。
“這麼說來的話,楊大夫還真是被陷害的?”
“鄧神醫?早上遇到的不就是鄧公子?”
因爲在城內都是租的馬車代步,所以他們用時並不長久。
“也有可能,你們二位說說我們現在該先從哪一步入手?”
孫要問道,他也想聽聽這二人的意見,這二人一個是劫富濟貧的江湖好漢,一個是做了十多年的都頭,對這種查案的事情應該都有些看法。
“我們如果直接去那治癒堂,先不說都不知道是哪個夥計抓的藥,即便知道了那夥計也不會承認,公子之前也說了,只要他一口咬死是按照藥方抓的藥,咱們不光沒辦法之外還打草驚蛇了。”
龔瑞分析道。
孫要點頭。
“我們何不從鄧公子入手?”
趙茂傑提議道。
“先要知道那鄧公子是不是那鄧神醫的公子。”
孫要沉吟道。
“這好辦,打聽一下就是。”
趙茂傑說道,打聽了鄧神醫的公子是誰,不管早上那人是不是,只要對着真正的公子入手便可。
“恩,不錯,還有那公孫同知,也暫時也不要動他。”
孫要說道,朝廷命官,不能輕易妄動。
“那我們進城去找鄧公子。”
孫要說道,他懷中倒是有些銀票,雖然大部分在陳陽那裏,但是他爲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龔瑞趙茂傑二人身上也有個萬兩銀票,這也是大家對孫要死心塌地的一個原因。
在成都府內,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就知道了,鄧神醫住在哪兒。
城中到處都有鄧神醫的醫館,城中四個方向也都有鄧神醫的住宅,這就有點難辦了,到底去哪兒找呢?
“敢問你家鄧公子在哪兒?”
孫要無奈,只得到藥鋪去問抓藥的夥計。
“不知你找我們公子有何貴幹?”
這夥計問道,這只是一家藥鋪,並沒有坐堂的大夫。
“我是你們鄧公子的朋友,找他有些要事。”
孫要答道,他的穿着打扮倒是讓這夥計相信了。
“我家公子此時應該在家中。”
那夥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是下午時分。
“鄧府有好幾個,不知鄧公子在哪兒?”
孫要繼續問道。
“城南柳林莊,那是我們公子的府邸。”
原來,鄧公子沒有和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單獨的住在了城南柳林莊的一處樓房宅院。
“多謝,告辭了。”
出來後,孫要等人有些肯定了,上午遇見的那頂轎子還真有可能就是那鄧公子。
因爲這藥鋪距離城門很近,所以幾人剛剛沒有租馬車,此時又先去了車馬行租了馬車,到了城南柳林莊。
“可知哪處宅院是鄧神醫的公子所住之地?”
孫要攔住一個僕人模樣的人問道,這附近住的都是有錢之人,僕人自然不少。
在拿到一兩散碎銀子的打賞下,那僕人馬上就說了鄧公子的住所。
畢竟是名人,這裏住的誰誰誰,這些僕人還是多少都知道一些的。
這處宅院不像莊園,但也好比一個單獨的小別墅了。
“鄧公子在家嗎?”
孫要敲門問道。
“你是何人啊?”
那打開門問話的是一個侍女,長得還是蠻水靈兒的。
“我找你們的鄧公子。”
孫要客氣的說道。
“公子在樓上辦事兒。”
這侍女有些害羞的說道。
“我們進來等他。”
孫要說着直接進了屋子,那侍女倒也沒有阻攔,畢竟眼前這人一看也是個公子。
孫要三人進去後,就在院子裏站着,也不進屋,那侍女自己忙活去了。
良久,鄧公子走了下來。
“娟兒,今晚換你了啊,恩?”
鄧公子出來後邊走邊說,剛下樓梯的時候卻看到孫要三人,發出了疑惑。
“是,公子。”
那之前開門的侍女在院子一邊輕聲答應,臉上還掛着笑容。
孫要看到鄧公子身後還跟着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的侍女,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鄧公子,原來是個色中餓鬼。
“難怪你要坐轎子出門,估計是走路都走不動了。”孫要心裏想着。
“你們是誰啊?來我家做什麼?”
鄧公子邊下樓梯邊問道,神氣還有些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