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公子看來有些難處啊?”
孫要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又稱呼回了鄧公子。
“唐兄,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那公孫同知......”
鄧公子面露難色,剛剛還被唐兄誇讚義氣,結果?
“鄧公子是怕那公孫同知吧,這我能理解。”
孫要點了點頭,露出不再爲難鄧公子的表情。
“唐兄,不是我怕他,我怎麼會怕他呢?只是最近確實,哎。”
鄧公子話到嘴邊有打住了,這可急死孫要了,繼續說下去啊。
“鄧公子看來確有難處啊?”
孫要引導話題,希望鄧公子繼續說下去。
“確實有些難處,唐兄不要介意啊。”
鄧公子點頭應道。
“鄧兄,你有何難處,只管明說,鄧兄當我是朋友,那朋友有難我必然要幫。”
孫要正氣凜然的說道,一副有我在你不要擔心的樣子,但是讓人覺得反而是鄧公子在求他一樣。
“呃,也不是有難處,就是,就是......”
鄧公子見孫要這模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鄧兄,喝酒。”
孫要拿着鄧公子之前拿出來的那壺酒,給鄧公子倒滿。
“唐兄,請。”
鄧公子拿起酒杯就一飲而盡,完全忘記了他父親的交代,一天只能喝一杯。
這酒是鄧神醫給鄧公子準備的,作用嗎當然是用來壯陽的,孫要也不知道效果,但他卻是知道作用。
“鄧兄,你有難處,只管明說,還有什麼事情是銀子擺不平的呢?”
孫要也不喝酒,看鄧公子喝完之後從袖袋裏面掏出一疊銀票,就開始數了起來,龔瑞趙茂傑無動於衷,鄧公子旁邊站着的那兩個侍女眼睛都發光了。
“唐兄,這是作甚?”
孫要數了一千兩銀票遞了過去,鄧公子急忙問道。
“不夠?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孫要拍着胸脯說道,然後又開始數銀票。
“不是,唐兄,收起來收起來,銀子我多的是,怎麼能用唐兄你的呢。”
鄧公子反而越發覺得不好意思了,一直被孫要誇讚講義氣夠朋友,現在卻覺得講義氣夠朋友的明顯是這位唐兄啊。
“鄧兄到底何意?難道是看不起唐某我?”
孫要佯裝生氣的樣子,再一次站起來就要告辭。
“唐兄請坐,鄧某不是那個意思。”
鄧公子連忙阻攔,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原因,免得孫要生自己氣,他本來朋友就沒有個真心的,但是現在這唐公子本來就是衝着他名氣來的,又和他推心置腹,連那等想要胡娘子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既然鄧兄不是那個意思,那鄧兄爲何對我含糊不清呢?”
孫要質問道,此時已經是他完全的佔據了上風了。
“哎,實不相瞞,不是我不想幫唐兄你,那胡娘子我對他也是垂涎三尺了。”
鄧公子說到這裏,孫要三人心裏都是鄙視不已。
“只是一直以來,那公孫同知我和家父關係甚好......”
原來鄧公子的父親鄧傑,乃是太醫趙自化的徒孫,那趙自化,官至醫官正使趙光義(宋太宗)和那趙恆(宋真宗)兩名皇帝,到了鄧神醫這一代時,已經是改朝換代了。
那趙自化的徒孫只能流落民間,但是畢竟是名醫傳人,所以鄧傑在成都府也混了個神醫的名號,而有了神醫的名號,名氣大了實力自然也慢慢變得大了。
在這成都府,也就只有鄧傑一個所謂的醫生,其餘行醫者要麼是服從投奔他要麼就是出自他的門下,是以鄧傑在成都府實力財力也是數一數二,和那官府中人自然也是交情匪淺。
“既然令尊鄧神醫如此有能力,爲何鄧兄還怕他區區一個同知?”
孫要好奇的問道。
“唐兄,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不是怕他,只是他和家父關係好而已,但是雖然我忌憚這一點,如今唐兄來了,一個娘子而已,我也應該幫忙,只是......”
“只是什麼?”
孫要殷切的問道。
“只是前幾日那公孫同知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
鄧公子說道。
“哦?幫了什麼忙?竟然讓鄧兄如此在意?想必定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孫要隨口問道,手上還幫鄧公子倒滿了酒。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鄧公子隨手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是何事啊?”
孫要問道。
“城外有一個大夫,搶了我們家生意,但是城外那大夫沒藥啊,他讓一病者來抓藥,我父親早有安排,就在那抓取的藥上做了點手腳,那病者回去就死掉了,我父親又安排人正好路過,便過去檢查,說是抓的藥藥性起了衝突,害死了那病人。
結果城外那大夫也是硬氣,打死不承認,沒辦法,只好找了那公孫同知。”
鄧公子說完,孫要心中是怒氣衝燒,沉默了一下,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看着鄧公子。
這鄧公子還真是個草包,這種事情竟然被孫要幾句話就套了出來。
“想來那公孫同知便把案子改判了,硬判了城外那大夫的罪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啊,花點銀子給那同知不就扯平了?”
孫要隨意說道,彷彿這種事情在他看來不過如此。
“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父親卻找那公孫同知不是爲了這事兒,而是讓那公孫同知仿寫了一篇藥方。”
鄧公子說道。
“仿寫藥方?怎麼這麼麻煩?”
“因爲聽說那大夫在城外有些實力,他家還是有些銀子也還有一些親戚,而且也得到一些窮人的尊敬,我父親要把事情坐實了,不能落人口舌。”
鄧公子解釋道。
“那這藥方仿出來有用嗎?”
孫要不在意的說道。
“有用啊,就是這藥方,那大夫才認罪的,那公孫同知可是人稱‘天閒龍’,什麼是‘天閒龍’,天天閒着沒事幹,就寫書法,那寫的是如同龍飛鳳舞一樣好看。”
鄧公子解釋道。
“這麼說,就是那公孫同知臨摹了一個藥方,那大夫以爲是他自己寫的,就認罪了?”
孫要問道,這倒是和自己猜測的還有趙娃找的那閒漢的說法相同。
“正是如此,如今我鄧家有一些把柄在那公孫同知手上,我去觸碰他的黴頭,豈不是給我父親惹麻煩嗎?”
鄧公子說道。
原來他是忌憚有把柄在那公孫同知手上,並不是因爲什麼和他父親關係好。
“鄧兄,你此話有些道理,只是,那無非就是一個婊子,公孫同知也經常不在家,鄧兄幫我一次,如若真有事情,我也絕對不會出賣鄧兄,這相思之苦讓我好生難受。”
孫要哀求道。
鄧公子想了想,皺着眉頭。
“唐兄,我這兩個侍女也是美麗動人吧,唐兄若不嫌棄,可以今晚挑一個。”
鄧公子說道。
孫要聽得只想將鄧公子暴打一頓,這混賬,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我就要那胡娘子。”
孫要搖頭說道,那兩個侍女聞言眼中露出一抹失望,她們本也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孫要這帥氣的模樣,她們如何不喜歡?何況孫要剛剛拿出來的可是一疊銀票。
“算了,鄧兄不幫我,今晚我自己去,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孫要起身了,這次鄧公子是攔不住了。
“我幫,我幫還不成嗎?”
鄧公子點頭答應了。
“好,鄧公子果然夠朋友。”
孫要大喜,拉過龔瑞走到一邊,對龔瑞吩咐道。
“趕緊假報消息去知府,就說那公孫同知的家中出了事情。”
龔瑞聞言會意,立刻前往。
“不知唐兄要我怎麼幫忙呢?”
鄧公子答應後有些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