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夫子這是何意?”
包周有些不虞的問道。
“這錦蓉幫乃是幫派,本就該是朝廷澆剿滅的對象,你豈能和他們站在一起?”
這白髮老者乃是成都府德閏學府的老夫子,也是院長,他的大船上還有着許多的學子,這些學子還有一個稱謂,就是所謂的“才子”。
“錦蓉幫雖然是幫派組織,但是本府知道,這些人並沒有違反我大宋律例,本府如何不能和他們站在一起?”
包周質問道。
“包大人初來乍到,還是瞭解清楚了再下結論也不遲,錦蓉幫,黑暗組織,老朽對他們可沒有半分好感。”
花老夫子傲氣的說道。
那邊楊義,目光平靜,沒有半點動作,甚至看也沒有看那花老夫子的船,而是平靜的看着湖邊。
楊義的船上,還有一人,孫要如果見到一定認識,那人就是武懈,武監察。
不過這武懈卻是坐在下首位置,正首位置坐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這男子,能坐在監察使上首,必然地位極高,要知道武懈也是一個知府。
可是這男子卻不是川下四路的總督,孫要見了肯定也不認識,這男子位高,卻無威嚴,好像並沒有什麼架子,非常的平易近人。
如果花老夫子和這位男子相比,卻完全沒有這男子的謙遜、文雅、和氣了。
“今晚對對子,第一名賞金一百兩黃金,乃是由錦蓉幫贊助。”
包周這話沒有對着花老夫子說,而是對着衆人的船隻說道,他旁邊出現一個侍衛,手上端着個托盤,放着整整齊齊的十根黃金金條,在燈光夏閃閃發亮。
看到這一百兩黃金,衆人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呼吸有些急促,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金啊。
這些人中雖然有些人能拿得出來一千兩白銀,可那畢竟是銀子,這可是黃金啊,沒有誰會去用銀子換黃金來花。
“哼。”
花老夫子見包知府不理他了,便冷哼一聲,一臉高傲的擡起頭來,看也不看那銀子,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
可是他身後的那些學子,大多數眼睛都直了,他們中有寒門子弟,也有家境一般的學子,別說金子,就是銀子恐怕都沒有怎麼用過。
“今晚的比試很簡單,誰都可以出對,誰都可以答對,最後由本府和衙門的文書還有楊幫主評判出獲勝者來。”
包周對大家解釋道。
楊義對這個燈會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武監察介紹包周認識,又聽到包周說想要舉辦燈會,他便出資贊助。
楊義要出資贊助的原因很簡單,包周也算是個好官,在薩縣幫主孫要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至於包周在薩縣幫主孫要的事情,他爲何會知道,也是因爲那徐鵬程回去後,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李彥仙講了,所以包周纔會被皇上委任成都府知府。
總督也是有權利自己委任的,那就是給吏部推薦,吏部一般都不會駁回,但是皇上金口一開,總督即便是太上皇的人,也不敢不遵。
“諸位,誰先來?”
包周示意大家可以開始了。
“在下獻醜了,先出一對,匝地樓臺春富貴。”
這人說完,立刻就有人說出下聯。
“喧天歌舞夜風流。”
這對子太常見了,不過也只是用來開口而已。
楊若恆五月姑娘都好奇的站在了船頭,那船伕自去船尾撐杆保持平衡了。
不知爲何,楊若恆和五月姑娘的出現,彷彿天地間出現了一抹明亮,人們的目光好似都看向了她們二女。
包周看到二女的時候,太熟悉了,然後馬上看到了孫要,差點雙腿一軟,跌了下去。
楊義等人雖然知道包周幫過孫要,但是楊義武懈等人可沒有給他說過孫要在成都府啊。
孫要看到包周看向自己,和他對視,咧嘴一笑,包周神色稍緩,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起來,他能當上知府可也是託了孫要的福。
“該我了,我出個上聯,姑娘有約桃花塢。”
這是一個二十歲的秀才,站在一個小船上看着楊若恆和五月姑娘說道。
“哈哈哈。”
衆人大笑,這明顯是在調戲二女。
楊若恆臉都紅了,五月姑娘畢竟是青樓長大,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閣下無心坐杏壇。”
楊若恆聽了孫要的話後,大聲說出。
“哈哈,好。”
“姑娘才思敏捷,佩服佩服。”
那其餘小船上有一中年先生模樣的人拱手說道。
這對子的意思是,杏壇是孔子講學的地方,人家是無心搭理你呀。
那之前開口調戲的秀才,笑着閉口了,人家都對上來了,還能咋辦。
“姑娘如此才華,小生好生佩服,不如小生說一個上聯吧。”
這是那德閏學府的一個學子,此時站在船頭靠前的位置,俯視着楊若恆,緩緩開口:
“癢癢抓抓,抓抓癢癢,不癢不抓,不抓不癢,越癢越抓,越抓越癢,姑娘請對。”
這人說完,那楊義目露殺機,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包周聽了都有些變色,這明顯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其餘人都靜了下來,這人道貌岸然,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出如此上聯來羞辱一個女子?
其實這德閏學院的學子,他倒也並不是羞辱楊若恆,只是被楊若恆和五月姑娘的相貌驚的呆了,心中頓時起了淫念,便出了這麼一個下聯。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孫要見這人內心噁心至極,也不讓楊若恆回答了,站了出來霸氣的回覆道。
這個下聯如同炸了馬蜂窩,那德閏學院的學子們怒不可遏,這擺明了是在罵船頭的花老夫子。
這花老夫好歹也是太學院任過職的,地方上的才子從來沒有入得他眼的,此時被那孫要辱罵,他如何受的了?
“談天說地不知天高地厚!”
花老夫子開口了,衆人聽得明白,這是在親自辱罵孫要了,花老夫子果然咽不下這口氣。
“殺雞取蛋無奈雞飛蛋打!”
孫要稍加思索就對了回去,花老夫子聽得瞬間面色潮紅,他聽着周圍船隻上面雜七雜八的話語,心裏更是大怒。
“你德閏學院出了上聯給我,我對上了,那我也給你們出個上聯吧。”
孫要不待對面開口,他先說道。
“哼。”
花老夫子沒有理會孫要,冷哼一聲,對對聯?老夫幾十年的功夫會輸給你?在他看了孫要能出什麼上聯?剛剛那個上聯雖然辱罵了自己,但是並不怎麼着調。
其餘學子也是摩拳擦掌,尤其是最先說出上聯起了淫心的那人,心想等下對出來看我怎麼羞辱你,他想要在楊若恆和五月姑娘面前好好出出風頭。
“一馬陷足泥濘中,老畜生怎能出蹄(題)。”
孫要大聲的對着德閏學府的船說出了他的上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