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湖面死一般的安靜。
無人說話,那德閏學府的學子都不敢開口了。
“這個孫大人,還真是......”
包周無奈的搖了搖頭,內心苦笑不已,這上聯已經是在罵那花老夫子是老畜生了。
孫要在剛剛花老夫子責問楊義的時候,內心就不爽了,楊家將後人,竟然被你如此侮辱?加上德閏學府的學子出那上聯,孫要更是怒氣沖天。
之前那人雖然上聯是求約會,但是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能理解,但是這德閏學府的學子出上上聯就可以說是污言穢語了。
孫要反駁是因爲這花老夫子身爲學府之主,聽了這等上聯居然不反駁,這花老夫子能教出這等學生來,孫要看來,就是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所以孫要出了這麼一個前世較爲熟悉的題目,讓德閏學院的人回答。
德閏學院學子衆多,能上得船的學子,更是胸有才華的“才子”,可此時面對這個上聯,如何回答?
“這位兄臺,你這上聯怎可辱罵,辱罵......”
有那學子不服氣,站出來質問道,不過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辱罵誰?辱罵花老夫子,那豈不是變相的承認了花老夫子是老畜生?
“辱罵何人啊?”
孫要斜看着大船上的那人問道,沒辦法,不斜眼看那就是仰視了。
“這位兄臺說你怎麼可能辱罵那位花老夫子,對吧?”
陳陽也不爽那德閏學府和花老夫子,此時見那學府大船上面無人搭話,便開口給孫要做起來搭檔。
“孔子曰:老而不死是爲賊,罵賊豈分長幼?”
孫要搖頭晃腦的說道。
“孫大人,還真是快人快語啊。”
包周暗道。
“各位,這位公子剛剛出了上聯,可有人對的出下聯?”
包周開口了,他是主會人,總不能這麼尷尬下去吧,而且這尷尬已經有了很濃很濃的火藥味兒了,他不能不出來打圓場。
“那人就是陝西路合川府元縣縣令孫要孫監察?”
武懈上首那人聽了武懈的介紹疑惑道。
“是,他就是孫大人。”
武懈再次應道。
“有意思,好,好。”
外面,楊義也是滿臉笑容,盯着孫要,越看越是順眼。
“既然沒有人能對出下聯,那麼可還有人再出上聯?”
包周問道。
“我出一個上聯,華燈燦爛逢盛世,這位兄臺,你來回答。”
這是德閏學府的另外一個學子出的上聯,點名了讓孫要回答。
孫要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你這上聯雖然正常,但是你讓我回答我就回答?
孫要又沒有想要那百兩黃金。
“看來這位兄臺你也不過如此。”
這人見孫要不理他,開口嘲諷道。
“鑼鼓鏗鏘頌豐年。”
陳陽衝着那人甩了一個下聯,那人立即閉嘴了。
孫要笑着看向陳陽,給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沒有必要。
“看不慣他們,就這也叫才子?”
陳陽出口說道。
“小生德閏學府何陽,向這位兄臺請教,我這上聯是樂同萬戶金吾馳。”
“小生德閏學府孫同,向這位兄臺討教,我這上聯是明月皎皎千門秀。”
“小生德閏學府......”
一連好幾人,站了出來出着上聯,那楊義船上,最首位那人搖了搖頭,他雖然看不見外面,因爲楊義的船船艙四周都被紗簾隔住了,但是卻聽得到。
他沒想到這些所謂的“才子”,居然一個個都是如此的得理不饒人,得志便猖狂,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竟然一個個的如此心性。
這些所謂的“才子”,終身成就,一定不高。
“你們這些德閏學院的學子,向我討教?”
孫要疑惑的問道。
“怎麼,這麼兄臺你難道不敢應對嗎?只要兄臺說一聲,對不出來,認輸便可。”
這時候一個學子說話了。
“閣下這麼想要那一百兩黃金?”
孫要譏諷道,這些人一起上多半不是爲了給花老夫子出頭,多半是看自己剛剛連花老夫子都給難住了,怕自己拿了第一吧?畢竟只有第一纔有獎勵。
“這和黃金有什麼關係?兄臺若是對不出就請認輸吧。”
這人大聲喝道,其他小船的一些公子或者才子,臉色都有些難看了,這麼說,他們這些也是小船的人,想要獲勝還要勝過你們一船的人?
“難道誰要取勝,必須要贏了你們德閏學院的所有人?”
果然,有人不忿,開口問道。
“這是我們德閏學府和他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德閏學府馬上有人開口反駁道。
“怎麼無關?那我們想要獲勝,是不是也要贏了你們所有人?這豈不是比誰的人多誰第一?”
又有小船上的人開口說道。
“呵呵,有我們德閏學府的人在,你們贏的了嗎?”
船上傳來猖狂的聲音。
這話一出,各個船上的人都面色難看了,那楊義終於看向了德閏學院的大船上,雖然隔了一個知府更大的船,但是並不影響視線。
“這位兄臺剛剛可是出了上聯,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對出來。”
有人出口譏笑,繼續剛剛的對子。
“我們出了如此多的上聯,他現在一個都沒對出來。”
德閏學府的學子聽到繼續剛剛的對聯,臉色有些變了,不過馬上有人說出這話,他們臉色都露出認可的表情,不過,你才一個我們對不上來,我們這麼多個,你一個都對不上來。
“誰說對不出來,我來對。”
問話那人氣不過,便要開口幫孫要對。
“你對不算,我出的對子只能他對。”
“不錯,我的對子是出給他的。”
德閏學府出對子的那幾人開口說道,這下連楊義的臉色都露出笑容了,不過卻是冰冷的笑容。
所有人都被德閏學府的學子驚呆了,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連後面那艘教坊司的船,都有許多女子倚靠着船邊護欄或者船艙,露出笑容,嘲諷的笑容。
那花老夫子傲然而立,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那麼看着衆人。
不過花老夫子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其實也就代表了他的意思,他是認可他學府學子們的說法。
“不要臉,不要臉至極。”
陳陽罵道,這麼一羣不要臉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德閏學府的學子,爲了那一百兩黃金,居然就能如此的不要臉,甚至連學府的尊嚴都不要了?那花老夫子爲了自己的面子,也不顧及學府的面子了?
“哎。”
楊大夫也已經走了出來,發出嘆息。
“你們都要向我討教?我看還是不必了。”
孫要搖頭大聲說道。
“兄臺你怕了就認輸吧。”
“對,兄臺你認輸吧。”
那德閏學府的學子都是心中一喜,大聲開口對着孫要說道。
“討教是真的不必了,後面不是教坊司的船嗎?我聽說那些姐姐個個都是多才多藝,你們可以向她們討教。”
孫要指着教坊司的那艘船說道。